宣路低头看了眼手机,忽然笑道:“已经送到港口了,你猜猜,你还来得及吗?”
傅君寒眸光一冷,整个人都冷冽起来。
“把他抓起来。”
——
雾雨港口。
狐香香戴着白色的无常面具,手抓着铁链从船上下来,铁链的另外一端是被套上黑袋子的刘洋阳。
“老板,人已经准备好了。”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走过来恭敬道。
“走。”她踏着月色,走进仓库区。
巨大的铁皮仓库耸立在夜色里,狐香香看着有些泛白的天空,扯了扯嘴角,把外套紧了紧,扭头对刘洋阳道:“你说,我是把你放在吊车吊死上还是绑在桥底淹死?”
“……”你为什么可以那么恐怖。
看不见他的表情她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狐香香笑笑,道:“开玩笑的。”
“你在紧张?”刘洋阳开口,“不然怎么那么多废话。”
“啧,老子怎么可能紧张。”狐香香看向他,“紧张的是你吧,我的计划你不知道,却直接跟着我来了这里,就算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也还是会紧张啊。”
“说的也是。”他苦笑道。
“报告,有人来了,而且……至少上千人。”
狐香香看了一眼突然紧绷的刘洋阳,轻轻舔了舔嘴角,悠悠道:“按计划行事。”
“是。”手下立即快步离开部署地方。
“好戏开场了。”
刘洋阳闭上眼,他在想,如果她和傅君寒斗起来,谁更胜一筹?两个人都是他无法想象的恐怖,宣路的小伎俩可以成功不过是她在顺水推舟,如今这地步,宣路又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
“老板,海港四周有狙击手,目前只发现两位,而且里面部署严密,还携带有重机枪。”
“报告,检测到门口有新型武器。”
“报告,里面守卫不少于五百人。”
“报告,没发现夫人的身影。”
傅君寒暴戾的眉眼看向宣路,拧眉道:“那些不可能是你的人。”
宣路自嘲一笑:“啊,你也不傻啊,里面的人可比我厉害多了。”
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做这种部署呢,单从武器就可以看得出对方的来头可不比傅君寒小,甚至是旗鼓相当。
而且,冥冥之中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
“笑什么。”傅君寒一脚踢过去,把宣路踹倒在地,看着他被绑着狼狈倒在地上的时候,心情一点都不痛快。
宣路把嘴巴的泥沙吐出来,只是笑着,也没说话。
这反而更让傅君寒感到不安。
为什么他会笑得那么阴森?
他还没想通,就有人过来报告说对方首领要见他,他的表情更臭了。
宣路肯定是骗了他,棠香香是不是在里面也不一定,但是自己这番动静就已经打草惊蛇,不去和解的话可能要损伤不少兄弟,他披上黑色大衣,命人把宣路拖起来带过去。
宣路有些浑浑噩噩,他被强硬地拉起来也没在意,就是在想,对方想要的是傅君寒的命,果真是想拿他的命吗?
何况对方如果真的是那个人,那他又该何去何从?洋阳和她有点交情,可如果她不在乎呢?
而且洋阳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一群人保护着傅君寒进入港口,四周是严密的部署,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他们,他们真的是狼入虎口,九死一生。
宣路瞳孔皱缩。
“洋阳!!!!!!”
傅君寒看过去,愣住。
那是一座用炸弹建起来的小型金字塔,金字塔的顶端是一个身上带血的男人,他眼睛被蒙上黑布,靠在木板上,只要一点火花,他就会死无全尸。
太阳已经高照,就在刘洋阳的身后,给他打下圣洁的光辉。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如此残忍的手段来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男生?
刘洋阳听到声音,立刻开口:“宣路?宣路?!你,你别过来!我闻到了炸药的味道,你不要过来!会死的!”
“洋阳你别怕,有我在,我一定会救你的!”宣路目眦尽裂,恨不得把牙龈咬碎,不顾傅君寒手下的压制,猛地挣脱,奋不顾身地冲过去,然后被另外一波人拦住,他就像一头野兽,狂暴着,最后被狠狠压在地上。
“真是失礼。”徐叶突然走过来,有些嫌弃地看着他,然后笑吟吟地看向傅君寒:“你应该还记得我。”
“tx集团。”他自然是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打小的兄弟,就是看着徐叶的眼神十分不善。
徐叶狠狠打了个颤,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如今心里还是突然恐惧害怕起来,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宣路对抗傅君寒的时候也是害怕,但是他已经绝望了,他已经知道自己败在了傅君寒手里,所以他已经不再看重自己的命,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傅君寒的底线。
“老板要见你。”徐叶脸色苍白道。
“带路。”他只想快点解决这件事,然后再把自己的女孩找回来。
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不安。
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在一座巨大的仓库前停下,仓库关上了铁门,徐叶站在小门前,道:“你只能自己进去。”
傅君寒抿唇,大不了受点伤,他可不怕这些小伎俩,毕竟杀了他的话那后面的人过得肯定不会好。
他一推开门,就是漆黑一片,前脚刚踏进去就被一双手给扯了进去,门被狠狠带上。
“拦住他们。”徐叶看向傅君寒带来的那些人,命人把人带走,然后远离了这个地方。
小姐姐,加油啊。
——
仓库里面也不安全,傅君寒那一瞬间是失明的,被人拉住也只是愣了一秒然后想立即反击,他刚动一下就闻到一股熟悉到了骨子里的味道,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你敢动一下,就再也别想见到我了。”
黑暗里传来狐香香冷漠的声音,那声音冷冽,却又带着一股不耐烦。
“宝……宝贝……”傅君寒立即站在原地,他一动都不敢动,他刚刚还存有的自信一下子分崩离析,看不见她,却听得见她的声音,闻得到她的味道,居然是那么的让他难受。
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领带,把他往里面扯,他也不反抗,乖乖地被像牵着狗一样牵着走。
他看不到路,但是他的心却十分的愉悦,甚至是一点都不害怕了。
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扔在一张椅子上,伴随着“咔”的一声,白光灯照过来,就像审视犯人一样,他下意识眯眼,伸出手下意识挡光,却发现动不了。
然后他才发现自己被固定在椅子上,这椅子是金属椅,铁圈圈住了他的腰和手脚。
女人做在灯的后面,他看不清楚,只能模糊看到轮廓,可是就因为这样才最让人难受。
“傅君寒,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