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不能杀你?”
沈奇笑嘻嘻的走前来,伸手将余亮扯开。
余亮又惶恐,又惭愧。
现在沈奇是替他出头。但他却不宜表现。沈奇年纪轻,不知道厉害。什么侍郎尚书的家奴,一概都敢硬怼。
可余亮却明白,争那一口气,后果很严重。
但要反过来帮黄鲵对付沈奇吧。一来太下贱。二来看黄鲵的嚣张劲,未必领情。弄得两头不是人就坏菜了。
因此他只能板着脸装死人。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这样也不是办法。等会儿还是赶紧跑吧。省得给沈奇陪葬!
“不怕死你尽管杀杀看!”黄鲵见多了世面,被人象小鸡似的提着,气势却丝毫不弱。
“我怕死。那就不杀吧!”
沈奇根本不当一回事,随口吩咐王牢之:“将这厮关进水牢,注意别弄死了。问清楚来意,再让他交出家产买命!”
王牢之笑着答应。
沈奇正要走开,眼光扫到神情瑟缩的余亮,又说道:“他打了余年兄,这是不给我面子。他的侍女小厮还有这辆马车就当赔偿!”
什么?
余亮简直不敢相信耳朵。
他扫了一眼。
黄鲵带来的共有两男两女。
两个男的很健壮,象是打手保镖一流。两个侍女身材凹凸。看得他直流口水。
可是……不敢收啊!
黄侍郎家奴的奴婢,那也是余亮不敢碰的。
除非沈奇有实力罩住他。
但有可能吗?
余亮摇头叹气。
沈奇这人,一得志就膨胀。有几个钱就敢硬怼侍郎家奴。这种头脑,这种心性气量,注定是走不远的。
用强大的理智控制住自己,余亮非常清楚的表态:“这个……黄管事与我只是开个玩笑,无需赔偿,无需赔偿!”
他一边说,一边移动脚步,与沈奇拉开距离。
“真不要啊?”沈奇对余亮的怂劲很看不惯。
刚刚为了摸清几个“同年”的老底,他暗中开了窥心术。几个人的心理活动全被“看”得清楚。
余亮一脑门子精虫。在他眼中丑态毕露。
好在这厮虽然满满的羡慕嫉妒恨,但还有点自知之明,没有对吴洁转什么龌龊念头。
既然没触到沈奇的底线,看在同学一场的份,沈奇不介意给点好处。
但此人要是怂到有好处不敢拿,沈奇也没有硬塞的道理。
“不要不要。在下岂敢掠黄管事之美。黄管事不要误会。小生绝无非分之想!”
余亮一边推拒,一边尽可能对黄鲵解释自己的立场。
不管有用没用,态度总要给出。否则一旦黄鲵反攻倒算,他必然倒霉!
有这么个认怂的态度,挨打也能轻点不是!
黄管事哪有闲情理这种怂货。
见到沈奇根本不拿他当一回事,揪住他的江湖人眼中凶光闪动,他终于怕了。
他挣扎着命令:“给我……打!”
两个小厮早就跃跃欲试。只是黄鲵规矩大。没听到命令,他们不敢自作主张。
这时候主子命令下来,他们再不迟疑,立刻扑去。一个要抢下黄鲵,另一个要打倒王牢之。
一见两人扑出去的姿势,杜机吃惊的叫了出来。
他家里请有护院的教头。他自己对习武兴趣也很大。可是父亲强令他读书,根本不给他向武道发展的机会。
但兴趣所在,杜机私下还是在练。只是不敢让杜老头知道。
尤其是进州学后,父亲管不到。他偷偷拜了不少名师。还到武学旁听。
他是州学的优等生,去武学听课习武,武学的教谕欢迎还来不及。
虽然时间短,还没练成什么。但杜机的眼光倒是有一点。
从这两人扑击的姿势,他能看出来,自己这辈子拜过的所有师父都比不。
即使武学教谕——一个打败仗被贬职的前武将,身手都不如这两个人!
这两人的身手,至少达到一流末二流强。在武林中能够横扫一大片。
可见宰相家奴七品官,这句话讲得很有道理。
大人物手中的资源,远远超出草根的想象!
但是惊叫声刚发出,立刻戛然而止。
面对扑来的两个高手,王牢之手臂一振,拳头化成两个虚影,同时击中两人。
在杜机眼中,两个人确确实实同一时间飞出,砰砰两声栽到地。大半个身子都陷进地面。
冷眼旁观的宗雄击掌赞道:“好功夫!不愧是幽冥使者王先生!”
“幽冥使者?”杜机震惊得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