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个市区的某一角落里,
一个男子前面摆着数张印有女子照片的纸牌。
在满是黑暗的房间里,只听得到他那怪异的笑声,他用指尖点着,嘴里念着“点呀点呀点小明点到谁就是谁,1234567,哈哈哈哈,就是你了。”
他的指尖指着其中的一张女子照片说道。
他的面前也放有一台电视机,上面所播放的正是那条新闻报道。
他看起来很高兴,笑声持续不断,每死掉一个人他就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重新塑造,进而迸发出强大的生命力。
那种感觉会上瘾,让他渐渐地不再满足死掉一个人。
一个女人走进来,看着眼前的屏幕,她的眼睛里很暗很暗。
“我让你做的事情好了吗?”
“就差最后一个引导者了。”
女人有着似火的头发,她的脸低下,看似很尊敬这位男子。
男子的眼望向她,双目空洞发黑,那神情就像地狱里攀爬上来的恶鬼。
“有些人啊,地位一高,就感觉自己翅膀硬了,可是它不知道自己怎么也飞不出去。”男子阴森森的望着她。
“主人说的对”女子声音有点发嗲得说道。
“你知道不听话的小孩是要被怎么处理的吗?”
严梦红想到了那个黑色的小房间,就吓得全身都在抖,不,她不要进去。
那里面是人间的地狱。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当年本来也有她的名字,可是她太小....
经过三年,她也长得这么大了。
“你知道就好,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
这个夜里,有多少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
又有多少人的眼里发着财狼的绿光,躺在温柔乡里纸醉金迷。
那就不得而知了。
......
死者亲属悲痛欲绝。
媒体却堆在被警线隔离的线外上前忙着挖掘更多的热爆点。
“身为死者的母亲你作何感想,这段时间夏梦溪小姐有联络过你吗?”
长长的话筒拼命桶到死者母亲嘴前。
摄像头的光板闪着该母亲的双眼。
没人在意这位母亲一夜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得痛苦。
如果挖到热爆点。
自己可能会名利双收。
旁观者也肆意猜测引导舆论。
〔传说啊,这夏梦溪为了上位勾引某某某导演。〕
〔所以她死了是应得的,不该同情。〕
〔谁让她欺压新人的,看她就不爽。〕
说的就如同自己亲眼看见。
〔你们难道忘了她前段时间给贫困地区捐款盖教学楼了吗?〕
〔那是她做贼心虚。〕
〔只希望姐姐天堂有快乐。〕
〔楼上别假悻悻了,她生时你在哪里?她被黑粉骂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才出来是显得你大爱无疆吗?〕
〔夏梦溪最近的一条还发微博说这几天都阳光明媚!不像要自杀的人啊。〕
〔自杀?我看是被人弄死的哇。〕
越来越多的键盘看客参与其中。
好一番热闹的情景。
她们扮演着裁判家,评论家,侦探家,小说家,给世人的眼里又添神秘的色彩。
而在这个同一时间里陈辰他们也收到了这条报道。
去他妈的,自杀,你妹的都自杀身亡了,傻逼。
当有一些不可控的舆论出现,便冠上了所谓自杀的名义。
你用眼睛所看到的真相便是真相吗?
大多数人被既定的事实所蒙蔽,也有少数人知道埋藏在血液里的不为人知的“真相”。
可即便又如何?
少不胜多。
穷不胜富。
民也不胜官。
这便是自古以来所流传下来的所谓为人处世的智慧。
如果多数人说你错的那你便不要挣扎了,你就是错的。
如果不幸碰了大富翁,你便就自认倒霉吧。
如果你更不幸的碰到了官,那你就忘掉吧。
有点声望的才抵制不住的被暴露出来。
呐那些活在底层世界中的人呢。
底层也有悲剧。
底层也有可怕。
没有啥可以考虑的。
有些思维也不进化。
他们的三观歪的厉害。
如果说高处喜权,低处便喜钱。
钱有时可以生权。
权有时可以生钱。
善恶便在你的一线之间。
是魔鬼还是心中住佛也在你的选择。
而中间夹杂的是为数不多心怀正义的高歌少年。
如果是你面对世间数不清的诱惑你又会如何选择?
嘘,先不要急着下定论。
等你摸到这些界限再来回望曾经你说过的话。
***
洛倾颜吸完之后便没有再呆下去,把吸过的东西小心的处理好。
然后来到她的房间在隔板的最上方拿出了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前面的纸张又黄又厚,一看就知道被人经常翻阅。
可是到了后来的纸张慢慢的变得单薄又干净。
洛倾颜努力的操控着手中的力道在纸上写着。
写了好一会儿。
便把笔记本重新放在了顶格。
然后便拿起包包又匆匆离开。
在即将关上门时洛倾颜望着洛白卧室的方向,一如早年间离开的时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带着丝沉重却又无可奈何。
她的身影没入无尽的黑暗里。
随后渐渐没有了身影。
没有人知道她去向了何方。
***
远离警局白米之外的一个偏角里。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吗?”
“我能查到的你也能查到,我们动不了,这趟水太深了。”
“艹。”
“夏梦溪只是上面用来试探这水有多深的一个诱饵,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反过来全身也可保一发,如果现在沉不住气就动手...”
电话那边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沉默。
他就算没有说完也简洁明了,就算现在动手,最后的结果也不是他们想象的,随便拿出个人来垫底便是这件事最后的结局。
不甘的用手敲着墙壁,血从他的手里浸出,他还是太弱了!
“不过我倒是佩服你。”
为了一个陌生生命的凋零就生气成这样。
这年头这样的人属实不多了。
这世间,除去所谓的正义,大多都是明哲保身的人精。
“彼此彼此。”
听到这句话,电话那旁的人眼神一暗。
“珍重啊青年。”别等他们的重大好戏上演,你就死在了所谓自己人的手中。
“你也是。”
“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不要常联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把手里的电话卡拔出,然后用打火机点燃彻底看着它燃烧粉碎不留一丝一毫,随后便把它扔在没有人会注意的垃圾堆里。
在夜色之下匆匆离开。
而他的离开一路月光常照。
他的周围无尽黑暗但是他的前脚外总有点点光芒所照耀。
他在想,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
正如同那句歌词所说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