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好时机。
明月清风,树影婆娑。大树之下几道黑影如疾风般飞快掠过。
高大的古树之上,葱葱茏茏的树叶将她整个人都埋没了。
江清然战战兢兢地往下瞥了一眼,确定无人后噌的一下跳下树。
靠。
她不由得在心里直骂娘。
这几个不知什么来头的黑衣人对她穷追不舍了好几天了,看到她不由分说的就是夺命一刀往她脑袋上招呼,吓得她屁滚尿流还好身手敏捷全躲过了。
江清然拍拍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沿着荒芜崎岖的小道走去。
荒草萋萋的野外除了草多就是草多。
走到小道尽头,前方是一座破败的寺庙,如水月色之下显得有些阴森。
江清然走进去,荒草丛生,断壁残垣。抬头看了看那尊笑的慈悲的佛祖,她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绕到佛祖后边一个角度刁钻的角落,拍了拍干净地面便靠墙着双目微阖。
思绪飞快翻转,江清然如画眉目微微蹙起。
第三天了...
三天前,江清然顶着黑眼圈熬夜肝画,正差最后一笔时掉链子——停电了。
她怒发冲冠,当即挥出刚劲有力的一拳锤在画板上。
后来...
后来她醒了。
刚醒来就看到那闪着寒光的匕首迎面而来,吓得她魂飞魄散。
再后来她跑了。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老子不是在家吗!江清然心里一头河东狮疯狂咆哮。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哒哒哒地走进,江清然猛地睁开眼睛,警惕起来。
“哎呦!可把我累死啦!”接着一阵衣服摩擦地面的声音。蓝衫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是汗。
江清然思索着,听这声音貌似是个少年郎。
“你慢点,地上脏。”一道低沉的男音响起。一位青衫公子走入,拍了拍地上的灰尘便坐下。
“我说,咱们都赶路赶了好几天了,跟阎王催命似的赶,何必呢!”蓝衫少年干脆瘫在地上,哎呦哎呦地抱怨。
“张管家!张管家怎么还没进来?”
“他去抱枯柴生火了。”青衫公子瞥了他一眼。
江清然在暗处听得心塞,却又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那几个中了癫疯的黑衣人。但是看这架势...他们似乎是打算在这里过夜。
不妙啊。
江清然认真想了下,还是决定走出去跟人家打个招呼。这样躲在暗处过夜...着实有点怪怪的。
蓝衫少年虚脱地躺在地上,两眼盯着这破寺庙的房梁,风一吹便吱呀吱呀地有种散架的趋势,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自言自语道:“怎么感觉这里有点阴森...”
话音未落,一张脏黑黝黝的脸庞猛地撞入视线,那黑脸被零乱的发丝盖住,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他。
蓝衫少年登时险些没被吓得大小便失禁,猛地从地上炸起,失声嘶吼出声:“啊——!鬼啊!”
青衫公子被吓了一跳,怒斥道:“叶晚舟!你一惊一乍干什么!”
名唤叶晚舟的蓝衫少年抱着他的手臂捂脸痛苦地大吼:“哥!!你看我后面啊!!有鬼啊!好大一只鬼!”
青衫公子往后看去,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饶是这样,他还是素养极好地做了辑,礼貌道:“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