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宗勖索性直接翻到《神山圣经》的中间部分,这一篇恰好是《仙宫始创》。
“世界之轴,名为神山。日月绕行,普照四方。大地宽广,八十万里,为人类所居。四方之末,唯有大海,若要斗量,则穷劫不尽。”
好嘛!宗勖心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想到用斗去丈量大海之水呢?接着往下看。
“神山之上,常年积雪。有一处所,名为圣境。圣境之中,有座圣棂。圣棂之中,沉睡一人。此人天骄,无始以来,长眠于此。”
“神山之上,有一神物,名曰凤凰。神山之半,有一神物,名曰金翅。神山之中,有一神物,名曰麒麟。神山之东,有一神物,名曰青龙。神山之南,有一神物,名曰朱雀。神山之西,有一神物,名曰白虎。神山之北,有一神物,名曰玄武。”
“神山之下,雪山之水,积流为之,灵谷圣地,乃现人间。”
“大漠古洞,先知乃生,降生伊始,香满人间,光耀日月。三岁能书,世人神异。年方二十,无师自通,世间典藉,尽阅览之。年方五十,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世事洞明,人情练达。百年之后,游遍八方,雪山之畔,忽见灵谷,圣地花树,鸟兽飞禽,尽来俯仰。百凤鸣空,金翅绕翔,麒麟开山,白虎协助,玄武采石,朱雀衔木,青龙化雾,蔽日遮阳,仙宫遂成。”
“四方之民,咸来景仰,道者来去,法布八方。仙宫教化,世无蛮荒,安居乐业,天下太平。”
程宗勖看到这里,忽然一阵困意袭来,倒头睡觉。
次日一早,程武二人起得很早。
草原上,早晨的空气质量极佳,最适合做有养运动。
武言伍有早起散步的习惯,程宗勖有早起锻炼的习惯。两人步出蒙古包,一个往东去踏青,一个在蒙古包前打拳踢腿。
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青草上的晨露闪耀着银色的光茫,夜行的虫儿们都停止鸣叫,碧蓝的天空已经遍布鸟儿们飞掠的身影。
不少蒙古包上开始升起了袅袅炊烟,主妇们都在忙着做饭,男人们则开始整理马鞍,做好了远行放牧的准备。
程宗勖收招定式,气归丹田,长长的吐出口气。正要回蒙古包擦擦汗,募然回首间却看到项尤雪正站在门前笑嘻嘻地望着他。
项尤雪已经来了有一会儿,手提着一只竹篮,等程宗勖练完功后,走到近前,朝他妩媚地一笑,道:“师兄你练的这是什么门派的功夫啊?我在凤凰宫住了几十年,怎么从来没过见师父和哪个师兄练过呢?”
“哦?”程宗勖先下意识地哦了一声,心想姚问天进了大阵才几天功夫,本事倒是长了不少呢!
“这么说,你也学过功夫喽?”他不答反问。
“呵呵!”项尤雪跟着笑笑,知道这位师兄似乎天生就有这么个习惯,凡事都要先弄个明白,然后再回答别人的问题。当下扭回身,拉着他的手朝着蒙古里面走去。
边走边道:“我当然学过啦!师父会的可多了。我在凤凰宫学的是十八门学科,武术只是其中之一罢了。拳脚、棒术、箭术、刀枪这四项是必须要学会的,不然的话,将来到了……到了……呃,师兄,你以后不会欺负我吧?”
“当然不会!不论是你,还是她。”程宗勖拍了拍胸脯,神色傲然道。
话一出口,立即有些后悔,责怪自己没事怎么总是想到真正的向酉雪呢!
项尤雪当然听得出他话里有话,当下仅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追问宗勖口中的那个她究竟是谁。
项尤雪拉着宗勖席地坐下,从篮子里取出些奶烙和鲜奶都递到他的跟前,“快趁热吃吧!这可是我早起才弄出来的,除了家里人,还没有一个外人尝过我的手艺呢!”
“哦!外人好,外人好!”
宗勖听他把自己说成是外人,心里放松不少,“你当我是师兄,那我就来尝尝师妹的手艺。”
项尤雪站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回过身来,“我去拿两套哥哥的衣服,你和武叔叔先换上,穿着这身衣服去凤凰宫可不行。”
“噢!”宗勖嘴里咬着块奶烙,冲她点点头。项尤雪没有回头,直接走出蒙古包。
时间不大,就见项尤雪手里托着两套衣服又走进来,将衣服放在木制的长桌上。
“师兄,你等会儿换好衣服就到大帐来找我。我那三个姐姐这一大早顶着露水赶路过来的,就为了见你一面。可别让她们等急了啊!”
项尤雪回身又要出门之际,恰好撞见武言伍散步回来,连忙娇媚地一笑,“武叔叔,快来吃点东西吧,我亲手做的。”
“呵呵,是吗?”
武言伍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即不进来也不打算再退出去,促狎道:“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呀!你们还要不要继续?”
他久在边疆,成天只讲行军打仗的事,对于这种谈情说爱向来不在行,不过倒还看得出来,自己眼下已经成了一只巨大的电灯泡。
“继续什么呀?”不料,项尤雪也是一样地不明所以,侧过身子让他进来后,自己则没有等他回答便直接出去了。
武言伍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大剌剌地在宗勖对面坐下,一手抓一张,大快朵颐,然后又瑞起一杯牛奶“咕嘟咕嘟”喝个痛快。
程宗勖吃东西当然不会像他那样粗鲁,一边细嚼慢咽,一边跟武言伍商量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武队长,等会见过尤雪的三个姐姐以后,咱们就该动身去办正事。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打算?什么打算?”
武言伍被他问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放下手中的空杯子,满脸疑惑地望着他。
“我不早就说过了吗!在异度空间里,一切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绝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宗勖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道:“不不!我的意思是,从盖勒盖尔地出发到大雪山,少说也有十几万公里,那只凤凰飞得又太慢。我背着你的话,体力上恐怕多少会有点儿不支。所以……”
武言伍自然听得出来,程宗勖的意思是想让他先留在盖勒盖尔地草原,等宗勖见过姚问天后,回头再来接他。
“好吧!就依你。”
武言伍点点头,跟着又摇头叹道:“哎呀!你说当初咱们见到这支飞行帆板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哼哼!现有又是什么心情!”
程宗勖瞥了眼旁边竖直靠在木柱上的两块“阿拉丁之梦”,跟着叹道:“谁说不是呢!眼下科研院的这两块超级装备,还没派上用场,就已经落伍啦!呵呵!”
武言伍盯着窗外的天空,喃喃自语:“世事真是难以预料啊!这大概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吧!”
“嗯!”宗勖很赞同地点点头。
程宗勖换上蒙塔古那族的衣服后,出蒙古包步行来到项家人的大帐,也就是昨天大家宴饮的地方。
其实,所谓大帐,就是草原人家的会客厅,也是一个较大的蒙古包而已,通常不住人,仅提供一家人日常起居及会客时使用。
宗勖见大帐前拴着好几匹马,知道这些马肯定是项尤雪的姐姐们骑来的。但马的数量有六七匹之多,想来还有别人一道过来。
项尤雪老远就看见他走过来,急忙跑出大帐拉住他手,满脸灿烂的笑容,仰着头道:“你好慢啊!大姐可说了,等会儿先罚你三大碗奶酒。嘻嘻!”
宗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摆手道:“这肯定不行,醉酒飞行,属于危险驾驶,很容易发生碰撞事故。太危险了!”
说话之间两人相携走进大帐。
程宗勖见大帐里站满了人,也分不清谁跟谁,当下贴胸低头冲大家道声早安,然后望着项尤雪,让她给自己介绍哪三位才是她的姐姐。
项尤雪明白他的意思,美目流盼冲帐里扫视一圈,心里觉得奇怪,三位姐姐刚才明明就站在人群前边,怎么自己才刚一转身的功夫居然连一个都找不到了?
“哎哟!小妹,你手里拉着的是谁呀?”这时,大帐外面突然传来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
“是大姐!”项尤雪急忙拉着宗勖回头。
这时,程宗勖也看清楚了外面三位姑娘的面容,顿时大吃一惊。他实在没有想到,大帐外面站着的这三位姐姐,身材样貌竟然像极了自己心里最喜欢的江淑华、萧箫和李馨华这三位姑娘。
“这,这怎么可能!”宗勖喃喃自语,接着便被尤雪拉着到了帐外。
项尤雪嫣然一笑,冲三位姐姐道:“大姐、二姐、三姐,这就是我的师兄程宗勖。怎么样,帅吧?不过呢,他可是我先遇到的,你们别想跟我抢!”
宗勖淡淡一笑,道:“大姐、二姐、三姐,你们好!呃……”
言罢,脸上一红,跟着摇了摇头,实在是颇具戏剧性的一幕。如果这是在现实世界里,江淑华、萧箫和李馨华三人必定会围过来给她一顿拳头。
其实,项尤雪的三个姐姐早已嫁人,哪儿还会跟妹妹抢人呢。
三位姐姐冲程宗勖道了声好后,全都围过来,拉着小妹嘻笑打闹了好一阵。这时,大帐里的三位姐夫也走了出来,与宗勖互相问候。
这三个人围着宗勖不住地点头,虽然三人也称得上盖勒盖尔地草原上的帅哥,但跟程宗勖这种男神级校草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
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虽说不能当真,但程宗勖仍然羡慕这三位姐夫的好运气,而三位姐姐也自然而然地嫉妒起小妹竟然遇到这么好的夫婿。
四对年轻人闹了好一阵,方才两两相携步入大帐。按照蒙塔古那族的礼节,女儿女婿回家,需要跪着为父母及祖父母敬献奶茶。
一、二、三,三对夫妇都为父母和爷爷奶奶敬献奶茶后,接着就轮到了程宗勖和项尤雪二人。
项尤雪看了宗勖一眼,手指在他的手腕上轻轻刮了刮,低声道:“你不愿意就算了,毕竟我们还没有……”
程宗勖心知现在的一切不过都在演戏而已,有没有结婚并不重要。当下朗声冲大家道:“既然赶上了,我也入乡随俗一回。尤雪!麻烦你倒几碗奶茶来吧。”
项尤雪的一个嫂子立即端过一只木盘,木盘里刚好摆着四碗奶茶,送到项程二人面前,笑嘻嘻地冲宗勖说道:“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你今天敬了这碗茶后,可就是我们项家的上门女婿啦!如果你还想将小妹娶走的话,就别敬这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