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然早就有人试验过。”

黄十郞十分肯定的点点头，接着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圣棂一直以来都被神秘的力量守护着，不会允许活人在这里逗留太长时间。”

“否则就会发动一种阵法，将里面的人传送到大雪山的某个地方去。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想到里面会不会记载着什么更高明的秘术。”

宗勖点了点头，开玩笑道：“如果有谁想到雪山里面去闭关的话，倒是不用自己费力前往了，只要在这儿多呆一会儿就行了。”

说话之间，二人一同来到圣棂大殿前的广场上。

程宗勖抬头望着高大宏伟的圣棂大殿，只见正门檐下挂着一块黄金大匾，匾上是两个漆黑的阳纹大字“圣棂”。

大殿的门窗异常高大，足在十来丈高，这让宗勖想起了东华帝国恒王朝的帝宫来。

大殿里面透出灯光，却悄悄然寂静无声，可见没有人敢轻意到这里来。黄十郞告诉程宗勖，普通人如果想上圣棂来，必须得到神山圣人的准许，同时由凤凰宫弟子陪同才可以上来。

“当然啦！你是前神山圣人，自然不算外人。就算没有我这个现任神山圣人陪着，也可以来去自如。”

刹那间，黄十郞的神情又变得十分幽郁起来，想起师父带着众徒弟们亲上圣棂祭拜时的情景来，而眼前却已经物是人非，不免悲从衷来，不知不觉间又是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程宗勖站在一旁，想起姚问道从一开始就对自己这个来自异度时空的人信任有加，心里同样不是滋味。

等黄十郞的悲哀稍稍过去之后，宗勖这才低声说道：“咱们进去吧！”

“嗯！”黄十郞点点头，步上最后一层台阶，伸双臂推开高大的殿门迈步进了门往里走去。

程宗勖站在殿口，顿时闻到一股奇妙的幽香。他四下张望，陡然发觉这股香气竟然是从木制殿门上发出来的。走近殿门细看，发现红通通的木门表面光滑异常，纯木材质地没有一点油漆，木材本身自带奇香。

黄十郞回身见他不进殿门，反倒研究起殿门的质地来，不禁莞尔，悲哀之情顿时减轻了许多，忙冲他招了招手。

“快进来，木头有什么好看的！”

殿门里面有二十米左右的殿厅，地上都是金砖铺就，金光闪闪耀人眼目。殿厅正面，用寒玉堆砌而成的五米高的基座上摆放着一尊三十多米高寒玉雕刻的圣像，看面容正是姚问天，只不过年龄看起来很轻。

圣像身后五十米高的墙壁上都是银雕彩画，内容详明仿佛上千万年的历史都被浓缩在其中。左右各有一扇木门，高度也在二十米上下。

程宗勖望着姚问天的玉像，扭头问黄十郞道：“你觉不觉得这尊圣像有点像……”

“知道了，知道啦！”黄十郞知道时间有限，连忙打断了他。

同时对着圣像掬了一躬，站直身子步入左侧那扇门。程宗勖来不及细看，跟着进了木门。

进了门才知道，进哪扇门根本无所谓。门后是一道宽阔向下的石阶，程黄二人并肩往下走，时间不大来到地宫第一层。

地宫的四面仍然由寒玉砌成，壁画屏风也都是银雕彩画，上面同样绘着一些图画。程宗勖快速地朝着壁画望了一眼，但见上面都是些个人起居处事的图形，仿佛在讲说一个人一生的事迹。

地上的银砖闪着寒光，在灯光地映照下，一样的闪闪放光。正面墙下一座八米高台，高台正中摆放着一具玄色水晶棺，通体发黑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

不过，从水晶棺的大小可以判断出，里面人的身形与现代人无异。因此，宗勖猜测这具水晶棺里十有**便是姚问天无疑。

程宗勖真想现在就上去打开来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姚问天的真身？却碍着黄十郞的面子，不敢随意造次。此外，宗勖又后悔出来得太匆忙，没有把等离子发射器带来，否则姚问天必定在劫难逃。

高台左右仍然各有一扇门，黄十郞站在台下拜了三拜，然后侧身进了右侧的门。显然，在他的心里水晶棺里面的人比起上面的那尊圣像来要尊贵得多。

第二层地宫下面摆放着二十具水晶棺，排成三排。靠墙第一排只有一具褐色水棺椁，中间一排则有十五具之多，最前面一排有四具。后面两排的水晶棺都是纯净透明的质地，里面各自躺着一个人，面容许许如生，没有呼吸。

程宗勖只看了一眼，顿时惊得眼珠差点掉下来。因为，后面这十九具水晶棺里面躺着的人他全都认识，正是先后两批小分队的队员，鲁建宗、胡自芳、顾润州等人，就连老师郝尚智也在其中。

黄十郞回头冲他淡淡一笑，抬手指着后面的水晶棺道：“你不觉得这些人看起来都很熟悉吗？”

“嗯！”宗勖当即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说鲁建宗、胡自芳、郝尚智他们都像姚问天一样从光明洞进入幻空间，睡在这里还有情可原。为什么，就连顾润州、孙震立、郑霜飞和何建军这四个人也睡在这儿呢？

要知道，这四个人可是跟他一起由凤凰岭的山洞进入幻空间的，程宗勖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他和武言伍也是用同样的方法进来的，为什么这里却没有两人的本尊呢？是不是说，现在的他们就是自己本人呢？为什么……

“看到了吧！这大概就师父让我带你们来地宫的原因。我上次跟着师父来的时候，还只有最里面那一具而已。”

黄十郞手扶着一只水晶棺，淡淡地说道：“其实，师父一早就知道大帝师叔和你们这些人全都来自异度时空，只不过师父不知道……”

“只不过你师父自己不知道，其实他也跟我们一样来自异度时空。”

宗勖接着他的话茬缓缓地道。

黄十郞顿时感到十分惊异，抬头凝视着他，心中思潮澎湃，猛地想到一事。

颤声问道：“你是说，师父他也是……你说得是真得吗？”

“十有**吧！”宗勖微微点了点头，一面走到郝尚智的棺椁跟前往里观察。

“这件事我现在也仅仅是猜测，毕竟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一个能同时拥有两个影子的人。”

现实生活中也有不少具有多重人格的人，仿佛他们的身体里面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甚至好几个人，有人曾经做过深入地调查，最多的一个人体内竟然拥有十三重人格。

所以，姚问天在自己的梦幻空间里面拥有两个影子根本不足为奇。而姚问道和姚问陆也许正好代表着他的两面性，代表着他人性的两个极端。

姚问天的内心深处，一方面想成为人人景仰的圣贤，而另一方面骨子里又存在着邪恶、自大、傲慢和贪婪。

“真希望你说得都是真的，那样的话师父就还有回来的可能。”

黄十郞听到程宗勖模棱两可的说法，本来兴奋的神情登时委顿下来。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抱着殷切地希望，希望程宗勖的话都是真的。

“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的时间不多，最有可能的地方还在下面一层，因为那里面就连师父都没有下去过。”

程黄二人没有任何阻挡地下到第三层地宫，这一层里面没有水晶棺之类的东西，空间也不大，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地面则是金银混杂。

两人很自然地将目光对准四面的墙壁，不看则矣，一见之下两人同时大吃一惊。但见四面墙壁上的壁画已经尽数被毁，宗勖近前仔细查看，发现这些破坏痕迹明显出自人为。

“这是怎么回事啊？什么人干的？”黄十郞惊声大叫，望着眼前被毁坏了的壁画呆呆出神，一时间神情沮丧到了极处。

宗勖捏起一小搓石屑，放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下。

淡淡地道：“从掉落下来的石屑可以判断出，破坏没多久，像是刚刚发生的。也许那些人还没走远，咱们敢紧出去四下找找，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抬腿就往台阶上走去。

“你找不到的！”黄十郞伸手把他拦住。

然后无力地叹道：“你不知道，圣棂里面的时空跟外面是不一样的，这里的时间会时不时更新一次。这些破坏很可能发生在几百万年前，你根本看不出来。”

“原来如此！”宗勖点了点头，停步回身。

十分不解地问道：“既然时间会更新，为什么这些壁画没有跟着一起复原呢？”

言罢，眼神定定地望着黄十郞。这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如果说时间和空间是交织在一起的话，那么时间回到了过去，空间也必然会回到以往。

严格来说，根本没有时间，只有空间。所以，如果要回到过去，只能回到过去的某个空间里去。一个空间相当于一套立体的电影胶片，而某个空间里的人想跳出当下的空间进入其它空间，真好比画里的人妄想能跳出来进入现实世界一样，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这个我也不知道，师父没说过。”

黄十郞淡淡地道：“也许是创造圣棂的人在展开阵法之前，就已经发现壁画上的东西不应该传到后世，所以提前将其毁掉。也许是后世拥有同样能力的人暂时解除了阵法，待破坏后，又重新布下阵法。”

“嗯！”宗勖点点头，无可奈何地道：“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二人出了圣棂大殿，走下台阶。黄十郞倏地停住，陡然扭回头望着大殿，脸上的神情同时变得凝重无比，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同时，程宗勖也察觉到身后投射过来的数道杀气，回头看时，只见大殿门口灯光的映照着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正是太和大帝姚问陆。身边站着两名卫士，身后则站着四个人，卫士的身上都带着武器。

显然，姚问陆主仆几个也是刚刚才从大殿里面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在圣殿之中为什么没有跟程黄二人碰面。

程黄二人同时吃了一惊，心中都道：“果然，姚问陆也想到了。”

姚问陆站在圣棂的入口，身上仅穿着一件平时起居的便装，没有着皇袍。双手负在身后，渊亭岳峙，表情严肃地睥睨着已经走下台阶的二人。

“贤侄！别来无恙啊？”姚问陆冲黄十郎面无表情地打招呼。

黄十郞没想到他能自己送上门来，既吃惊又颇感意外，就算他想到了圣棂里可能藏着秘术的事情，只需要派手下人来查证一下就可以，根本没必要亲身犯险。

当下仅是礼貌地点点头，然后板着脸沉声问道：“您来干什么？难道真要赶尽杀绝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