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说话的同时,杜卡拉姆和朱世宦同时瞪大了眼睛。说到对华夏的破坏活动,朱世宦的心中悸动不已。这些年来,他们父女俩的所作所为真正可以称得上是汉奸卖国贼,比起纳兰椿树以及瀛洲那帮忘恩负义的家伙来,更加令人痛恨三分。
而他此时,满心期待着的却是南洋舰队能够及时过来救他的命。程宗勖的话,明显给他提了个醒,让他清醒了许多。朱世宦知道,要想活命只能靠自己。
“朱叔叔!”
宗勖转头冲他说道:“您现在要做的,只有戴罪立功,把你在特别招待室里所承诺过的事情全部兑现,事情就好说得多了。”
“是吗?”朱世宦眨巴了眨巴眼睛,虽然是疑云满腹,但是眼下也只能这么干了。
当下一拍大腿,叹息道:“赌一把!等会我就把证据存放的地方告诉你。不过,你小子可别过河拆桥,否则我就是变成……”
“呵呵!”宗勖淡淡一笑,打断了他的话。
“眼下这种情况,您还是忌讳着点儿吧!再说了我这个人从来不会过河拆桥,呵呵!也就只有你老人家喜欢不过河就拆桥。相信我的话,就听我的!”
“好吧!就相信你一次。”
朱世宦眯着眼睛,悠悠地念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呃……”程宗勖很无语,这两句请明显跟朱世宦的作为很不搭调。
杜卡拉姆听了程宗勖的话,虽然吃惊,但是相比较朱世宦来说,他的处境还算相当优越。
“请问程先生,如果我从现在开始与那边断绝往来,并在宾罗国政府军的行动中给予适当的配合,贵国能否通过外交途经从中调停一下,让联邦政府对我这边网开一面呢?”
宗勖略一沉思,郑重其事地说道:“如果您和您的部下真得这样做了,我相信贵国联邦政府一定会乐见其成。”
虽然他知道宾罗国联邦政府对于扫毒的决心绝不会动摇,但为了不引起杜卡拉姆的反弹,眼下也只能避重就轻地走一步看一步,暂时不提后面的事情。
“如此,成交!”杜卡拉姆双手一拍,跟着站起身来。
“我现在就安排人手送两位前往最近的杜拉兰岛,那里会有岛上的警方接应你们,只需要把你们的身份告诉他们就行了。”
宗勖跟着站起身来,冲他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呵呵……”朱世宦起身的同时发出一阵大笑。
“杜长官大人大量,朱某人多谢了!不过你放心,姓朱的欠了你两次,将来我一定有一份天大的人情。”
“好啊!你这话我可记住了。”
杜卡拉姆冲他淡淡一笑,对于来世宦的话恐怕只程宗勖还能信三分。
接着,杜卡拉姆摆手招呼卫兵进来送两位客人去码头,待二人走后,提起电话给码头那边打了过去,告诉码头上的人马上把程朱二人送往杜拉兰岛。
码头上的主管安排了一支三人的便装小队负责这件事,交待完之后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小分队开来一艘小艇,请程朱二上了船后便启动出了红树港。
红树港位于东宝岛蝴蝶蜂腰的东北岸,水道狭长像只大型的号角,因岸边长满红树而得名。
海湾正对着的是座无人居住的小型岛屿,岛上是片巨大的榕树林,究竟有几棵榕树不得而知,鸟非常多,是座名副其实的鸟的天堂,是东宝岛的七大景区之一,因为地理位置比较敏感,一直未对游客开放。
“哎呀!这里的景色可真美呀!”
朱世宦坐在般舱里望着沿途如诗如画的风景,顿时感到心旷神怡喜气洋洋,对即将面对的狂风骤雨一时俱忘。
回头冲宗勖感叹道:“现在如果有瓶白兰地就好了,咱爷俩把洒临风,简直他娘的惬意!”
“呵呵!您老人家居然还有这兴致啊!”
宗勖望随波而行的小艇,面容冷峻地道:“只怕等会儿见了犬养一郞,就算他能拿人头马来招待你,怕您也没心情喝了吧!”
“你说什么?那个狗娘养的还敢来见我!他……不对!这方向不对啊!”
朱世宦此刻也察觉到了他们乘坐的小艇正在朝着东边飞驰,而他清楚的记得杜拉兰岛位于椰岛的西北方。
程宗勖说得对,开船的人想送他们两个去见约瑟夫?门罗、犬养一郞、桑德坦柯。
“你们他娘的快停船,快给老子把船停下,快停……”
朱世宦看清了船行的方向之后,立即感到不妙。
不料,朱世宦话没说完,却见到两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他一惊抬头,见到拿枪的正昰奉命护送他们的三人小队中的两个。
“你们……”
朱世宦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俗话说光棍不吃眼前亏,吓得他赶紧闭上嘴巴。
负责运送他们的共有三名士兵,队长负责开船,这两名士兵本来是负责保护朱世宦和程宗勖的,但是此时却变成了看押。
朱世宦虽然不敢再胡说八道,却用眼睛愤怒地瞪着这两名士兵。
程宗勖冷眼旁观觉得十分好笑,当下淡淡地笑笑,跟朱世宦开起了玩笑。
“朱叔叔,您觉着是杜卡拉姆出卖了我们,还是船上的这三个人想拿了我们去领赏呢?又或者他们早就被犬养他们给收买了呢?”
朱世宦一怔,委实没有想到眼前这种境况之下他还有心情分析这种无关痛痒的问题,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哼!我看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三条狗,呃不,这三个难缠的家伙根本就是犬养他们派来的卧底。”
“嗯!也有这种可能。”宗勖点了点头。
眯着眼睛冲两名士兵问道:“哎!还是你们自己交待好啦!说吧,你们究竟属于哪种情况?”
“叽里呱啦……”
两名士兵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互相对望一眼,然后把手里的枪晃了晃,对程朱二人怒目而视。仿佛认为朱世宦和程宗勖正在说两个人的坏话。
不过,他们这样想也容易理解,以双方眼下势成水火的僵局,谁还能说什么好听的呢!
“哈哈……”朱世宦顿时大笑起来。
“你说的是英语,他们怎么可能听得懂嘛!别看宾罗文和英文看起来差不多,都是那二十六个字母拼拼凑凑,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听好了,我教你几句,叽里呱啦……”
他用宾罗话把两人刚才对答的话原原本本地翻译了出来。
“叽里呱啦……”士兵总算听懂了他说的话,原来不是在骂他们。
朱世宦扭头冲宗勖道:“听到没,人家说了这种事情无可奉告。哼!我就他娘的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值得保密的?都他娘的这会儿了。”
“这会儿怎么啦?”宗勖瞪着眼睛,奇怪地问道。
“小子!你说呢?”
朱世宦不知道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他只是觉得程宗勖现在的样子实在过于轻松了,似乎完全没有把眼前的这两把枪放在眼里。
“我说你小子到底想什么呢?说出来,也让我帮你参谋参谋,反正这几头黑皮蒜也听不懂。”
宗勖扭头望了眼岸边的地势,募地抬手朝岸边一指,惊呼道:“哎呀!快看岸上有什么?”
朱世宦以为他真得见到了什么奇怪地东西,甩头朝岸上望去。与此同时,两名士兵也下意识地朝岸上瞥了一眼。不过,他们毕竟训练有素,一瞥之下发觉上当,立即回头。
只见朱宦仍然坐在原地未动,而程宗勖则不知去向。两人顿时吃了一惊,这眨么眼的功夫,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呢?就算长了翅膀飞,也得有个功夫吧!
左边的士兵首先发现了问题,陡然间感到一股冰凉之意自后背贯穿前胸,低头一瞥竟然见到自己的前胸冒出了军剌的尖锋,跟着便是一股扯心裂肺的巨痛传入大脑,眼前顿时一阵发黑,把头一歪向前栽倒。
另一名士兵瞥到了这一幕,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同伴是怎么中的招,当下来不及细想,左脚踏前一步,侧身调转枪口想对程宗勖开火。
哪知他的枪口只转了小半圈,便停住不动了。原来,程宗勖一招得手,立即放开军刺,左手探出一招正宗的泰山秘术朱砂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他的后心。
这是一种十分霸道的内家掌法,能够伤人于无形。初时中掌,觉着像是被人轻轻拍了一下,紧跟着便会觉得内脏似油烹一样难受,很快便会失去意识倒地死去。
泰山派中,对这种掌法的使用有着极其严格的限制,除非大奸大恶之徒决不能出手便伤其性命。程宗勖既然打出这种掌法,显然船上这三名士兵的作法令他大为光火。
坐在驾驶位的队长也已经发现了情况有点不对,急忙站起身来,同时右手下意识得拔出了手枪,反手便是一枪。
程宗勖此时距离他尚远,又被两名士兵的尸体挡着,他这一枪又是朝着六神无主的朱世宦开的,所以这名队长自认为朱世宦必死无疑。
“嘭”的一声枪响过后,队长并没有看到朱世宦中枪倒地,因为他的视线被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给挡住了。大惊之下,队长再次扣动了扳机,“嘭”的又是声枪响,眼前的人影甚至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程宗勖凭借着体展开的阵法昊天神盾,再加上披在身上的海上救生衣,勉强将子弹挡了下来。不过,身上中弹之处也被子弹的冲击力撞得隐隐作痛,五脏六腑好似油烹一样就不出的难受,只在表面上依旧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队长终于看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正是程宗勖。不过,总算他还有些见识,立即明白这个年轻人身怀秘术,不是易与之辈,暗道一声不妙转身就去拉一侧的舱门准备跳海逃生。
就在他的手还未来得及触到门把手的时候,程宗勖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他的身侧,以左足点地为轴,右腿随着身体的旋转横扫而出,“啪”的一声脆响,正好抽在队长的后腰上。
“咔嚓”一声,队长的大椎骨被踢断,身子横着弹起来狠狠地撞在了舱门上。舱门玻璃当即被撞得四分五裂,队长眼前一阵发黑身体还未来得及落在地上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