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挡道的,后面追上来的男子加起来足有二十多个,黄衣女子顿时慌神。
黎挽玉眼见情况不妙,飞身几个轻跃点地飞过去扯了黄衣女子衣袖。“来,跟我走。”
关键时刻,方寸大乱的黄衣女子见天上降下个仙子,考虑也没考虑就抓了黎挽玉的手。
两人被挡在中间,前后男子们如蜂般一涌而上。
黎挽玉不急不徐轻挥衣袖,无数短箭齐刷刷飞出,不是朝着男子们飞去,而是前后封了他们的路,短箭密密麻麻落了一地。
男子们惊的不敢再往前一步,收到效果,黎挽玉衣袖一收间,地上短箭又嗖嗖嗖全数回了袖子里。
男子们个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人世间会有功夫如此了得之人,大气也不敢出的站在原地。黎挽玉趁机拉着黄衣女子跃上高墙而去,生怕那些人翻墙再追上来,她带着黄衣女子连续跑了几条街,最后在一座桥洞下躲起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不知黄衣女子如何得罪了他们?那些人竟穿街跑巷,追了整整好几条街,追到了她们藏身的桥上。在桥上仔细找了一圈,没找着,便也散了去。
确定人已走远,黎挽玉拉了黄衣女子飞身跃到桥上。
黄衣女子定了定神,向远处张望了半天,确定安全了,一脸愤愤然道:“这个该死的恶霸,平日里就喜欢强抢民女,幸亏让本小姐遇上。”说话间,她瞅了眼黎挽玉,见她神色微冷,忙笑了笑,笑的颇显尴尬。“不过我的功夫不行,多亏有你。”
细看女子,长得煞是好看。瓷娃娃般白滑的肌肤,巴掌点大的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双黑乎乎的大眼睛,尤其是她的小嘴,若樱桃般红润。小巧的琼鼻,倒真有几分像瓷娃娃。
黎挽玉被她的长相吸引,过了片刻,一脸鄂然道:“在天子脚下还有抢娶民女的事情?”
“是啊!就是京城那个沐侯爷的儿子,沐时杰。”黄衣女子仍是一副愤世嫉俗的表情,乌溜溜的黑色眸子忽又转了圈,嘻嘻笑了。“不说他了,对了,还未问仙女名字。”
“仙女?”黎挽玉愣了下,随即勉为其难的笑了笑。“单名一个玉字。”不知为何,女子的笑容似乎极富感染力,让许久未展露笑容的她也笑了起来。
黎挽玉的眼睛的确是美,黝黑若黑玉明珠,却又无端如凝聚了浓重的寒霜。
冷的黄衣女子不敢再直视,收回目光,奇怪的问:“你不会笑吗?笑的好牵强。”
是啊,她已经许久没有真正笑过了,连笑都变的僵硬。黎挽玉无视她好奇的问题,不想再与她多聊。“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我有急事,先行一步。”
黄衣女子忙上前一步扯住她衣袖,解释道:“别生气,玉姐姐。我是好奇世界上怎会有不会笑的人。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其实,黎挽玉并未在意她说的话。听她诚心实意道歉,又嘴甜喊她玉姐姐,格外亲切,她不由嫣然一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要自责。”
黄衣女子重重舒了口气。“你不生气就好,对了,我叫上官瑶,你应该比我大,我叫你玉姐姐不介意吧!”
上官瑶,在赤忧国姓上官的人众多。而在皇族中就占了一多半,不知这位女子是什么身份?黎挽玉没细追问,点点头。“行啊!”
“你笑起来多好看,不要一直冷着脸,这样不容易与人亲近的嘛!”上官瑶与她倒是没有一点生分,干脆在对面石头上坐下来。
想必又要耽误些时间,黎挽玉也挨着她坐下。“你为何会惹上恶霸?”这是她最想知道的。
“这个嘛,他入青楼横行霸道,我看不惯,所以就大打出手,惹怒了他。”上官瑶说话间,玩弄着额前的发丝颇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女子入青楼,还是头次听说。黎挽玉摇了摇头。“怪不得呢。”
“让你见笑了。”上官瑶想再说些什么,忽然想起了什么,立时跳了起来。“哦,差点忘了时辰。不好意思,我该回去了,还有人在等我呢。”
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也很晚了。黎挽玉起身,关切道:“你去哪里找人,我送你过去。”上官瑶摆了摆手,指着前面不远处道:“不用了玉姐姐,他们来接我了。”
黎挽玉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见桥下站着几名黑衣男子,个个腰间佩剑,想她有这么多护卫,也放心了。
上官瑶麻利站起。“玉姐姐,谢谢你救了我。今后遇到什么难事,可以去西街角的雪坊茶楼找我,我们有缘再见。”
说罢,没等黎挽玉开口,她奔跳着向桥下走去。
黎婉玉也动身向宁王府的方向行去,由于不认路,在路人指引下,找了许久,总算是找到了。
宁王府地处皇城最中央,莅临城中繁华街道。远远望去,整座王府笼在一片朦胧月色里,森严而巍峨,如在云中雾里一般。
转眼多少年过去了,皇上亲赐了云哥哥如此豪华庄严的府邸。记得一年前的那天,他去归柔向父王提亲。不出十日,她盛装嫁给他,路上惨遭奸人陷害,甚至差点丢了性命。陡陡转转间,她自己回来了,一切虚无缥缈的像是场梦。
她心中五味陈杂,忐忑纷乱,明明离他如此之近,却久久不敢上前敲门。
身后人来人往,她竟未曾察觉,那一抹诡异晃过来的人影,从后击在她颈间。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里,有个倘大的黑东西扑天盖地罩下来,身子凌空悬起,渐渐失去了知觉。
一片漆黑中,好像颠簸了很久,醒来时,黎婉玉竭力睁开眼晴,自己正身处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唯有亮光的地方是临着门口有些破烂的窗户处,顺着窗口吹进呼呼的冷风,让死寂的屋子显的诡异而阴森。
这是哪儿?慌乱的她欲要起身,猛然间发现身子根本软的动弹不了。她用尽力气再次起身,却是徒劳,悲哀到连手也抬不起。
这是梦,一定是梦。她用力摇头,想要摇去这不真实的一切。
只是,摇头过后,她仍处在这间黑屋里,身体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