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得强见打不过对方,打算抬出整个家族来吓唬对方,毕竟嫡长子是家族的继承人,被家族投入无数资源培养,卸掉嫡长子的一条胳膊,那无异于毁了家族几十年的运势,这确实天大的仇恨,即使是一般的门阀也会因此而恐惧。
但岳云风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害怕的样子,反而走近一步,“劳得强,你先看清楚我是谁在说话,免得给家族惹祸上身。”
“你?”劳得强轻视的表情逐渐凝固,又一下子变成了恐惧,“你是云风?”
岳云风微微一笑,“不要叫的这么亲切,咱们现在是仇人,你可是要拉着岳家给你哥哥的胳膊陪葬呢。”
普通,劳得强跪在地上,“云风啊,是我眼瞎没认出你来,我可不敢跟岳家结仇啊,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岳家别说要我兄长的胳膊了,就是头还不是一句话就拿走,我们劳家对令狐家和岳家的忠心你可是知道的。”
围观群众有些不适应这种转折,“这恶人不是挺牛的吗?怎么突然就下跪了,那个云风是什么人,没听过有个云姓的门阀啊?”
“笨蛋,你没听那个大胡子武将叫他小岳吗?”
“岳家!哈哈,这个恶人可要惨了。”
老鲁走到岳云风身边,“小岳,这些人怎么处置?”
咚咚咚,劳得强磕头如同捣蒜,“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错了,都是这个女人。”
劳得强想起了柳锦橙,一把把柳锦橙拉过来,“都是这个女人得罪你对吧?我现在把这个女人交给你,任凭你处置。”
按照常理来说劳得强是入赘柳家,一切事情都应该听柳锦橙的,但劳家的势力太大,劳得强武功又高,婚后大小事情基本上都是劳得强做主,偶尔在外人面前提一嘴柳锦橙是柳家家主,那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此时柳锦橙看不惯劳得强那副奴颜媚骨的嘴脸,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只觉得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过的羞辱。
劳得强却并没有放过柳锦橙的意思,用出内力拉柳锦橙跪下,“云风,你看她都给你跪下了。”
岳云风毕竟和柳锦橙夫妻一场,怎么能让她跪在自己面前,侧身避过了柳锦橙两个人,对老鲁说,“这些人你按照规矩处理吧,我们先进城了,过几天再找你喝酒。”
说罢,岳云风也不看看其他人,带着七杀公主向城门走去。
七杀公主扔掉手中的胳膊,“真是扫兴,一招都没有接住,这么快就分出胜负了。”
岳云风嘴上没说话,心里却在暗暗吐槽,‘夺剑大会上遇到了剑神,你不也是一招打败了人家。’
围观群众见坏人收到惩罚,立刻欢呼起来,自动给岳云风和七杀公主让出了一条道路。
这时候如果岳云风再排队入城,那就太引人注目了,他只好不客气地带着七杀公主先入城了。
老鲁领命手下说,“按照老规矩,把这些人带到悦来客栈,和其他被抓的世家子弟关在一起,另外再找个人医生给他们。”
“遵命。”守城士兵们来了底气,呼喝着冲向劳家和柳家的队伍。
劳柳两家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个个低着头,也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地听守城军的命令。
悦来客栈已经被临时征用,专门用来关押送寿礼时目无法纪的世家子弟。
劳得强兄弟来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有七八个贵族子弟待在院子里闲聊,其中甚至还有两个门阀的庶子。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显然都是劳得强兄弟的熟人。
见到劳得强进来,就有人笑道,“怎么样,我就说嘛,得强贤弟肯定会被抓来,你们看我说的多准,哎呦,得钢的胳膊怎么了?快去喊大夫。”
劳得强自然不能自爆其辱,只是敷衍道,“别提了,你们怎么都在这?”
其他人也纷纷说,“别提了,都差不多。”
这时候一个人急匆匆地跑进来,“你们听说了吗,岳家那个长孙回来了,还么进城就遇到一个傻瓜敢惹岳家长孙,最后被卸掉一只胳膊,人一会就会被送过来,真想看看是这个蠢猪长什么样?”
这人说完就发现气氛不对,回头正看到被医治胳膊的劳得钢。
这人赶紧对劳得强劳得钢兄弟二人解释说,“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是你们兄弟,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这么说的。”
劳得强还没有说话,旁边一个世家子弟却说,“你道什么歉啊,他们已经得罪了岳家长孙,你跟他们道歉岂不是要跟岳家作对,我可是不敢跟他们兄弟再有什么瓜葛。”
这人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留情面。
此话一出,世家子弟们纷纷起身,客气一点的还会说一句,“抱歉,我有事情要忙。”
更多的人则是一句话不说就离开。
没多一会,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劳柳两家的人。
劳家的人全都是垂头丧气。
柳锦橙带来的几个家丁和丫鬟却是被悦来客栈的豪华惊呆了,一个个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纷纷小声嘀咕,“关犯人的地方都这么气派,这些京城世家可真是厉害啊,你看这个柱子还是描金的,咱们偷偷带走怎么样。”
劳得强大怒,“你们这群边城的乡巴佬,别在了这里给我丢人了,赶快找房间住下。”
家丁们被他这么一喊,只好灰溜溜地搬东西。
刚一进自己的房间,劳得强一个耳光扇到柳锦橙脸上,“就是你这个女人害了我。”
柳锦橙委屈极了,“明明是你的奴仆打人才惹出这些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劳得强说,“本来就是死一两个下人的事,明明是你们柳家蠢得罪了云风贤弟,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柳锦橙瞪大眼睛,“他们砍掉了你兄长的胳膊,你竟然还叫那个废物云风贤弟?”
劳得强又是一耳光打在柳锦橙的脸上,“我看你才是废物,你之前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好运,竟然嫁给云风贤弟,那可是岳家长孙长媳啊,就连王妃见了也要低你三分,谁想到你们柳家人眼瞎,竟然主动解除婚约,真是蠢到了极点,而且你们柳家可以隐瞒了这件事,现在不仅害了我,也害了我们劳家满门,别说是一只胳膊,人家想要人头,我们劳家都得开开心心的给送过去。”
柳锦橙流着泪,轻蔑地笑了笑,“那个废,不对,你的云风贤弟可没有记恨我们柳家呢,我们柳家的黄金就是你云风贤弟送给我们的,用你的蠢脑子想一想,如果他真记恨我的话,咱们能活着走进城门?”
“好像还真是你说的这样。”劳得强眼睛一亮,对柳锦橙的态度一下子变好了,“锦橙,你去找云风贤弟求求情好不好?让他放我咱们劳柳两家。”
柳锦橙此时的感觉比刚刚被打耳光时还屈辱,“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竟然让我去求之前的夫君?”
劳得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你之前的夫君如果是其他人,那我自然觉得屈辱,但你之前的夫君是岳家的长孙,岳家曾经的长媳嫁给了我,我觉得光荣还来不及呢。”
“你真无耻。”
劳得强无耻地笑了起来,“你生活在边城,豪强就已经能够呼风唤雨了,你又怎么知道京城世家状况,你要是真想保全劳柳两家,你就去求你之前的夫君,只要岳家放过咱们,你做什么我都不介意。”
柳锦橙一耳光扇向劳得强,但劳得强武功太高,轻轻一侧头就避过了柳锦橙的手掌。
在强烈的羞辱中,柳锦橙竟然笑了出来,“好,你让我去也可以,但是我有个要求。”
老得强大喜,“可以,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柳锦橙说,“我要你扇自己一百个耳光。”
劳得强丝毫没有犹豫,啪的一声,重重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这样可以吗?”
“跪下扇。”
“好嘞。”
劳得强又是丝毫没有犹豫,跪在地上,一下下扇起自己的耳光,而且每一下扇的都很重,丝毫不打折扣。
柳锦橙看着劳得强,却感觉每一下耳光都跟扇在自己脸上一样,柳锦橙怒道,“别扇了,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劳得强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来到院子里,早有三个世家子弟在院子里等他。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站成了一个小圈。
劳得强问另外三个人,“那件事进展的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人说,“进展的很顺利,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那三个人出关了,不过你今天得罪了岳云风,恐怕对咱们的计划不利。”
劳得强说,“这件事我自有办法解决。”
一个长相猥琐的世家子弟说,“是让用你的媳妇解决吗?”
“你找死。”劳得强就要跟那个长相猥琐的世家子弟动手。
另外两人赶紧拦住,“都住手,咱们的事情策划了这么多年,马上就要成功了,别因为一点小事前功尽弃。”
另一个人也说,“两位都忍一忍,等咱们的事情成了,什么岳家,什么令狐家,统统都得拜倒在咱们四家脚下,已经五百年了,这天下也应该换人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