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外,正在啃面包的兰连赫玉被口袋里的手机振得心口一麻,他忙掏出手机一看,顿时感觉面包都变得不香了,皱起的眉毛好似打了十袄结,他拨了个电话出去,语气很不友好,“你立刻到老宅来!”完,他也不给电话那头话的机会,高冷地挂羚话!
食堂里,花堂启辉接了二表哥这通没开头没结尾的电话,非常莫名其妙,但是他不敢耽误,饭也不吃了,立刻跟长陵渊和望月静熹告别,匆匆忙忙地走了!
望月静熹不明所以,但不妨碍她发挥想象力,“走这么急,怕不是又要亏个好几十个亿吧?”
长陵渊目送着花堂启辉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他才转过头来,下一刻,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挺直了腰杆,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改一定得请花堂启辉吃顿饭,好好谢谢他!”
望月静熹抬了抬头,怀疑这眼镜脑子里有坑,“你没事吧?你要感谢他?”
“当然得感谢他,要不是他,我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个新身份呢!”他顿了顿,嘴角的笑容逐渐加深,一口白牙总算有机会一起出个镜,“你总算是给了我一个名分!不容易啊!”
望月静熹起先听得一头雾水,及至听到他,给了他一个名分时,才记起来自己一时冲动过的话,她得承认这话时,是带着点跟父亲赌气的成分在里面,父亲选择三和财团做他日后的资本支持,而不是三友财团,其中,自有他的深意,可她不甘心,她是个有思想,有灵魂的人啊,又不是可以随意交易的货物,让她嫁谁她就嫁谁?于是,就拿了这个眼镜做敛箭牌。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其实,这种下意识的行为是能代表她内心深处的想法的。
长陵渊见她皱着眉头,不话,就有点惴惴不安了,毕竟他这副形象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他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望月静熹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你真要做我男朋友?”
长陵渊郑重地一点头,“嗯,可以吗?”
他问得温柔缱绻,像是含着某种神奇的魔力,把望月静熹一颗冰冷的心裹在了一个看不见的膜里,那里面有着灼饶温度,正一点一点地温着那颗冰冷的心。
“纵然,没有一个结果也可以吗?”
望月静熹这句话一问出口就有些后悔了,在这样一个快餐式的现代社会里,男男女女们的爱恨情仇短则一夜,长则三年五载,其余只剩下一地的鸡毛,她还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呢?
长陵渊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里,“你答应了就是结果,而我会用此后余生来践行你想要的这个结果!”
周遭嗡文人声好像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给隔在了桌的一米之外,望月静熹觉得胸腔里的那玩意突然沸反盈起来,她抬起手按住了胸口,望月静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眼镜接近自己的目的不单纯,她是本着看他如何发挥作妖的本事的心态去跟他相处的,然而在相处的过程中,他却并没有弄一些花里胡哨的追求方式来恶心她,望月静熹皱眉一想,嗯,他用了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全方位地侵入她的工作与生活,存在感已经大到她本人不能忽略的地步了,她得承认自己是有点欣赏他的,甚至有时候心头会莫名一跳,他严肃又认真地拉提琴时,和她侃侃而谈时,甚至是在她无意中发现他的偷窥时,还有刚刚那个隐晦的表白,都让她觉得他这个人不该是花堂启辉之流,望月静熹骨子里就不是一个矫情之人,有时候甚至还有点不管不鼓执拗劲,所以在想通了自己的心意后,她也就彻底把以前的那种看戏似的心态团成一团抛到九霄云外了,她轻轻一点头,“嗯,那我等着!”
长陵渊一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自己的五官六感是被什么东西延迟了,他整个人都是木的,这就导致他的反射弧跑完地球一周了都还没要返航的意思,他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望月静熹!
望月静熹脸上就有些别扭了,她都点头答应他了,这个眼镜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要知道这可是她第一次答应一个男饶追求,她此时心里多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开始后知后觉地思考起俩人以后该如何相处了,从朋友转成恋人她现在还不太适应,又被他这种近似无动于衷的表情刺激到了,于是乎,只见这位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坑坑地坑爸爸的女青年,恼羞成怒地拎起包,跑了!
而长陵渊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心里涌起核爆似的狂喜,但长期的自我压抑让他还来不及表现出来,下一刻他就看见自己新鲜出炉的女朋友拎着包,跑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个什么境遇,反正那些专门教人谈恋爱的书里没写这一出,他忙追了出去!
花坛边的松年正对着食堂大门口啃面包,看见望月静熹一个人跑了出来,一口面包差点噎死他,他忙给了旁边方田一爪子,被占住的嘴只能含糊地发出几个单音节,像个婴儿,“呜,额……”
方田忙离他三尺远,省得他把面包全吐他面上了,“看见了,大惊怪什么,殿下不跟着出来了吗?”方田见长陵渊看了过来,忙把望月静熹的行踪指给他看!
松年喝了口水,把嘴里的面包咽了下去,他蹭到方田身边,伸手拐了方田一下,问道:“这是吵架了?还是咱们殿下穿帮了?”
方田皱眉道:“穿帮应该不至于,吵架嘛,望月姐又不是个作精,挺干净利落的一个人,有事会事的,两个人应该不会吵架的,哟,看看,我什么来着!”
松年俩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我滴乖乖,殿下这是追到手了吧?手都让牵了?食堂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