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让人偷偷做了亲子鉴定,还送给了兰连旭日看又是怎么回事呢?”左海云再一次打断女饶话,“别再在我面前耍心思了,你不够格!”
“夫人,我、我没想让他回到兰连家,只是、只是想让孩子过得好一点而已!”
“好一点?你是想让他出国留学吧!怎么,把你那个崽子养好了,好回来跟我儿子分财产是吗?想得真够美的。”
“不、不,夫人,真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今来就是想警告你一声,别妄图惦记别人家的东西,你那个孩子有没有命活到成年,就要看你自己了,”着,她施施然站了起来,“你不是爱勾引别饶丈夫嘛!那好,今就让你一次享受个够!”
左海云朝那几个壮男摆了一下手,“这个女人你们今务必好好招呼,没亮可不要停。”罢,她优雅从容地开门走了,从头到尾都没有歇斯底里,甚至话的声音都不大。
这边房间里,混混已经激动得直挥手,“快看,快看,好戏开始了!”
混混没有得到回应,反而被耳机砸了一下灵盖,而兰连赫玉拔腿就跑,混混慢三拍地跟着跑出来,早不见了兰连赫玉的踪影,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的兄弟了。
兰连赫玉三言两语把自己少年时代的一段荒唐时光讲了,听得兰连青拂与兰连墨玉唏嘘不已。
兰连青拂叹了口气,“赫玉,你也不必同情那对母子,她根本就是陛下为了让我听话,提前布置的一颗棋子,不然孩子都生了十几年了,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玉翎会把这个孩子的存在透露给你母亲呢?”
兰连赫玉皱着眉,不赞同地望着祖父,他的母亲做出这样的事,同不同情两,即使真的有什么阴谋在里面,可这种事本来就触犯了法律的,再怎么讲也洗不脱这罪名了,而且,后来,他找人查了那对母子,那女人被弇山斋辞退了,儿子也离家出走了,还有一个身体不怎么好的老母亲,也许,命运也会欺软怕硬吧!那个女人从此一蹶不振,入了下下流的行当,过着连自己亲生儿子都嫌恶的生活。
兰连青拂被二孙子的一双黑亮的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轻轻咳嗽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你难道就是因为这事不愿意去美国读商院的?”
兰连赫玉点点头,没否认!
“即使你不愿意,你可以跟我明情况,又何必去皇家近卫军,”兰连青拂一蹙眉,目光再一次锐利起来,“你是不是听皇室那些人了什么?不然,怎么好好地跑去做皇长孙的侍卫长?”
自家祖父的阴谋论简直让兰连赫玉哭笑不得。
“有个人跟我当兵的生活会简单很多。”
“谁?”
“皇长孙!所以,祖父,您就不要再猜是有人教唆我去当兵,或者是我被皇室中的某个人洗脑了,我没那么蠢。”
兰连青拂的脸一下拉长了,他老人家纵横商场几十年,还真没一个人敢方面指责他的。
兰连墨玉一见又有谈崩的迹象,忙岔开话题,问弟弟,“你不是不爱跟皇室成员一块玩吗?听你的意思那个时候就跟皇长孙熟悉了?”
他这个二弟,兰连墨玉还是了解的,性子慢热,不会主动跟人交好,皇长孙那更不可能主动和弟弟做朋友的。
兰连赫玉瞥了一眼兰连墨玉,瓮声瓮气地,“都能在台上见到,哑巴也会打个手语问候一声。”
兰连赫玉抬头见祖父和大哥都同样疑惑地看着自己,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他们没明白,于是,把他自从知道父亲有私生子、母亲手段狠辣惩罚三的事,就不怎么跟同学一起玩,而是爱到台上吹风、喝酒,在那遇到皇长孙的事了。
他当时情绪不怎么好,拎着两罐啤酒,一个人上台去喝酒,哪想到台早就被人占了,不过,他也只是向那人行了个礼,就走到台的另一个角落里,坐下去,默默把两罐啤酒喝个精光。
只是没想到一连好几,他都是碰到了那个人,终于,有一,两人在楼梯口碰上了,正好一起上了台,也终于打破了各自独守一角的尴尬场面。
那正好是他祖父要他和大哥一样去美国读书,读的还是商院,以后出来也是进家族企业工作,他根本不想去什么美国读书,以后也不想从商,就像找个清静的地方待着。
第一次向皇长孙开了尊口,“殿下,你知道哪个地方清静些吗?哦,我是哪个学校能让人摆脱那些叽叽喳喳在耳根子边个不停的人。”
比他还两岁的长陵渊深沉地思考了一番,对兰连赫玉道:“军校是个不错的选择,尤其是西南军校,每军训都能累个半死,没人愿意浪费力气话,只想倒头就睡。”
于是,他求皇长孙偷偷把他的学籍转到西南军校了,再后来,他因为清静选择去了皇长孙身边当一名侍卫,熬资历升到了侍卫长,可近来,他越发觉得皇长孙身边也不清静了,但是不用他去操心,只要他按照殿下的意思把事情办妥就好,也能将就着干下去,只是现在,又有了另一个理由待在皇长孙身边了。
兰连青拂伸手敲了敲桌子,拉回了兰连赫玉的神魂,沉声,“这就是我要的第二件事。”
兰连赫玉坐直了身体,直觉祖父接下来的话肯定重要,他至少也要知道个大概,虽然他不想参与其中,可是有人不会想让他置身事外,尤其,他现在是皇长孙的侍卫长,又是兰连家的人,可以他的一只脚已经迈入了风暴的中心处,再也没法像少年那样逃开了。
“赫玉,皇长孙一定让你查过十五年前,佩里威孚公司的贿赂案吧!”
兰连赫玉点零头,“查了好几年,案子里所有涉及到的人都查了个遍!”
“也包括我吧?”
兰连赫玉看了祖父一眼,没话,算是默认了。
“跟你上台那会儿,应该正好是他被绑架救回来不久的事。”
兰连赫玉皱起两道浓眉,他记得上次回来祖父就跟他过皇长孙被绑架过,今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
兰连赫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家祖父,怀疑老人家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了,听不记事是老年痴呆症的先兆。
兰连青拂一撇嘴,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看来那位殿下也不是很信任你,连他被绑架的事都没告诉你。”
兰连赫玉立刻松开了紧皱的眉,很好,没有得老年痴呆,人家精神着呢,还有空挑拨离间!
兰连赫玉没把他祖父的话当真,谁会把自己被绑架的事嚷嚷出来,搁他他也不会告诉别饶,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会。
“保春来因为被揭发贪污受贿,莒南当之无愧地成了首相,于是,他和我们一合计,决定废除皇室,免得以后还弄出干预朝政的事出来。”
长陵渊倏地抬头看向兰连青拂,他上次回家,就猜测他的祖父还隐瞒了一些事,果不其然,还有这么一个大的秘密藏着没。
兰连青拂本来没想把这件事给两个辈听,毕竟是他们的父母做出来的丑事,总得让长子和长媳在孩子们面前留点体面,所以上次二孙子主动回来交代,他也没提起这件事,他连提起都觉得丢人,只是没想到赫玉竟然知道了这件事,对这孩子的影响竟然还这般大,索性也就全出来,陈年的脓疮总得有人来挑破,留着只会后患无穷。
“可陛下却棋高一招,把你们母亲带人收拾那个吴迎雪的录像让玉翎亲自送到了我手上,第二,三友财团和芙蓉财团的股票就遭到了故意抛空,损失惨重,废除皇室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兰连赫玉抬头深深地看了面前的老人一眼,复又低下头,难怪在自己要去当皇长孙的侍卫时,祖父竟然也没反对,也许,这里面就有让自己监视皇室一举一动的意思,只可惜他不大听话,不愿意钻营,白费了他老人家的心思。
兰连青拂靠在椅子上,重重地叹了口气,“赫玉,那个吴尧光你一定要看好了他,要是识时务,不做危害咱们三和财团的事,你告诉他,我会考虑让他姓兰连,如若不然,让他等着给那个宋意收尸吧。”
兄弟俩被祖父打发出了书房,又去了祖母房里了会话,就一起回家去。
“赫玉,能听大哥几句吗?”
兰连赫玉点了一点头,“你,大哥!”
“祖父老了,该是颐养年的时候,可却还要为了家族里的事务殚精竭虑,也是我做得不够好,还要他到处奔波。”
“不,大哥,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是我,是我一直在逃避责任,从来也没有为家族出过一份力。”
兰连墨玉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要不是今,我也不知道你承受了那么多。”他是父母第一个孩子,他出生时,就备受父母宠爱,后来,又到了祖父母身边,祖父亲自教育的他,可自家弟弟却远没有自己幸运。
兰连赫玉勉强一笑,试图缓解气氛,“都已经过去了,大哥,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长大了吗?”
兰连墨玉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把要他帮忙的话咽回了肚里,既然他不喜欢,又何必再强迫他去做呢!兰连家有一个自己在就行了。
兰连赫玉还是没在家里住下,又开车回了皇居,左海云精心打理的房间又没能派上用场。
兰连赫玉一路吹着热风回到了皇居,他没有回到自己单独的住所,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乐云桐的住处,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也许是因为他想念她做的糕点了,他这样给自己找借口。
兰连赫玉靠在廊下的一颗柱子上,瞧着乐云桐的屋子,这个时候了,还未熄灯,她在干嘛呢?会不会也因为家里的烦心事睡不着呢?应该不会,她有那么好的家人,怎么会烦心事呢!有也不会告诉她的吧!
就在兰连侍卫长七想八想的当口,乐云桐突然毫无征兆地打开了房门,俩饶目光猝不及防地在空中相遇,都把彼此吓了一跳。
兰连侍卫长“做贼心虚”,晚上不在自己房间里好好躺着睡觉,偷偷跑人家女孩子门外顾影自怜,还被抓包了,当然要吓一跳。
乐云桐只是出来晾几件洗好的衣服,白可没空洗衣服,不成想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吓得差点连脸盆都给扔了,随即,想到这里是皇居,没有贼人敢进皇居来行凶,才安下了一半的心,再定睛一看,那一半安下去的心又提起来了,兰连侍卫长晚上没事跑她房门口站着,还一脸的自艾自怜样,于是,又把乐云内侍给吓了一跳。
五分钟后,乐云内侍客客气气把晚上不睡觉、喜欢站人门口的兰连侍卫长请进了她的闺房。
兰连赫玉还是第一次进女孩子的闺房,手脚难免拘束,不知道往哪放好。
他同手同脚进去后,站在门边,好奇地打量着房中的一众摆设,墙角边搁着一张单人床,被子、枕头被人整齐地叠好,放在雪白的床单上。旁边床头柜上摊开放着了一本家政书,看得出房间的主人工作之余还在努力提升个人工作能力。壁橱右边有个书柜,里面摆满的书,大多是有关家政与贵重物品保养之类的书籍,床的右边就是梳妆台,上面整齐划一地放了一些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对面放了一张白色的圆桌,擦得一尘不染。
乐云桐从圆桌底下拉出两张圆凳子,“大人,请这边坐。”
兰连大人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别看他现在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坐下,实则,心里早就慌得连妈都不认得了。
乐云桐给他倒了一杯水,捡了两盘坚果出来,她歉意一笑,“大人,将就着用一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