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雎红绫推开乐云桐,径直往二楼走去,平朝阳、韩丽君立即跟上。
古怡清走到乐云桐身边,悄悄声问乐云桐,“你怎么也不去叫醒太子妃?”
乐云桐抿抿嘴,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不好去敲门!”
古怡清也没功夫再跟她废话了,快步跟了上前,她该提醒的已经提醒,这些下面的人不得力,她就没办法了。
边枝走到乐云桐身边,幸灾乐祸地笑了,“等会看她们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好了,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成!”乐云桐皱眉望着四人上楼的背影,有点担心。
当雎红绫来到望月静熹卧室门前停了下来,看来昨天给了这个望月静熹极大的自信,今天就敢公然无视她定下的时间,要是再不好好教训这个望月静熹,以后谁还把她当雎红绫放眼里了。
当雎红绫抬手正准备敲门,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她一愣,随即,四人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躬身行了一礼。
身穿睡袍的长陵渊见是她们,目光闪了闪,随后,拢了拢睡袍的领口,走了出来,带上房门!
“四位夫人来得真可够早,可孤这边还有一会儿,还请四位夫人去楼下小坐片刻。”
说罢,不等当雎红绫有何反应,长陵渊回身开门,进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完全不给当雎红绫一点反驳的机会。
门里的长陵渊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冷笑,随即,背着手,进了内室,又躺到望月静熹身边,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闭上了眼,一点也没有准备起床的意思!
望月静熹半梦半醒之间,嘀咕似的问长陵渊,“现在几点了?”
长陵渊无声地笑了笑,“没呢!还早,咱们再睡会!”
昨晚闹得太晚了,望月静熹实在是累极了,长陵渊说什么她就信了,又陷入了黑香甜的梦里了。
门外的当雎红绫死死盯着房门,她是怎么也没想到长陵渊会从屋里出来,难怪望月静熹会这么有恃无恐,赖在床上不起来,感情有男人撑腰,好,好得很。
她转身,阴沉着脸对其余三人说,“咱们去楼下候着!”
三人忙让开一条道,跟在当雎红绫身后,往楼下走去。
平昭阳不屑地一撇嘴,“这还没举行婚礼就睡一起了,果然贱民就是贱民,纵使爬得再高,骨子里还是一点家教都没。”
韩丽君立即附和,“可不是嘛!没脸没皮,我都替她臊得慌!”
古怡清没作声,心中却很不耻,光嘴说别人可以,也不想想自己的女儿是什么货色,上赶着送上门都没人要的货色,还好意思说太子妃,太子妃她可是正室,跟太子殿下是合法的夫妻了,人家是正大光明地睡在一起的,到你们嘴里就成了不三不四的关系了,真是少有!
楼下,乐云桐见四位下来了,忙对边枝说,“快去给四位夫人沏茶!”
边枝声音里透着点兴奋,“是!”
乐云桐笑瞪了她一眼!
当雎红绫冷眼旁观,“看来乐云内侍早就知道太子殿下在这里了,怎么也没告诉老身一声呢?”
乐云桐敛住笑意,恭恭敬敬地回答,“小女还没来得及跟您说,您就上了楼,实在是有心无力,如果,小女有什么不当行为,还请当雎夫人见谅!”
这番话立时把当雎红绫噎了个倒仰,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看来,今天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就等着她往里跳了,当雎红绫回头看了一眼二楼,暗自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能护着望月静熹多久!
随后,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其余几人不敢多嘴,纷纷找了位子坐了下来。
等到六点,望月静熹才在生物钟的提醒下,幽幽转醒。
“醒了?”长陵渊伸手撩开搭在她额角的一缕头发,“还早,你要不要再睡会?”
望月静熹伸了伸腰,“再睡下去,当雎红绫怕是又要到父皇那告状了,我还是起来吧!”
长陵渊跟着她起来了,“现在哪有那多规矩了,她那是拿根鸡毛当令箭,还想拿旧时代的老一套折腾你。”
望月静熹裹好睡袍,无奈地说,“可谁叫我不招父皇喜欢呢!只能暂且忍她一段时间了。”
长陵渊让当雎红绫她们下楼小坐片刻,这小坐片刻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当雎红绫坐出了一肚子火气,等到她耐心即将告罄时,长陵渊才带着望月静熹姗姗来迟。
“抱歉,让四位夫人就等了,”望月静熹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走了过来,“四位夫人吃过早饭了吗?”
当雎红绫站了起来,神色严肃,“老身给太子妃的时间表,您看了吗?”
“看了,”望月静熹敛去笑容,淡淡地说,“昨天本来就想跟您说的,结果弄出那么一出,把这茬给忘记了,还请您莫怪!”
古怡清问:“您要告诉我们什么?”
“自然是早上的时间问题了,夫人们快坐,咱们慢慢说,乐云,快给四位夫人添些茶水!”
当雎红绫面无表情地看了望月静熹一眼,“茶水就不必了,我们几个已经喝了差不多一壶了,太子妃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望月静熹挑眉说,“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说得不对,还请四位夫人指正,要我说四点太早了。”
当雎红绫早就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这个老身有不同的看……”追哟文学zhuiy
望月静熹抬手打断了她的争辩,“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让四位夫人这么早来皇居上班,皇室岂不是要被民众们骂死?最起码要和公务员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看齐,这样才不至于让民众们以为皇室在欺压员工,为了皇室的颜面,这时间也得改了!”
望月静熹就是要告诉她们:你们只是皇室付钱请来的老师,但别摆老师的谱,民众们的眼睛可都在盯着呢!皇室要脸面,可别让皇室为你们的行为“买单”,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你们可负责不起!
“当雎夫人,您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平昭阳、韩丽君立即看向当雎红绫,生怕当雎红绫说错什么话,让她们好不容易得到的赚钱机会飞了。
当雎红绫不错眼珠地看着望月静熹,就在平昭阳、韩丽君以为她要当场发飙时,当雎红绫终于扯了扯嘴角,露了个似嘲非嘲的笑容,“太子妃如今已经开始适应皇室的生活了,这很好,皇室成员自当以皇室的利益着想,任何会引起民众们不当的言论都要事前考虑到,这便是身为皇室成员的责任,这也是老身要教您的第一课,不过,显然,您已经不需要我教这堂课了!”
说罢,她转向长陵渊,“太子殿下,太子妃果然如外界传闻的那样,老身真是替太子殿下开心!”
“哦,外界都是怎么传闻的?”长陵渊突然兴致勃来,“孤愿闻其详!”
当雎红绫抬眼深深地看了长陵渊一眼,“自然是十分聪慧。”
长陵渊偏头,宠溺地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某人,随即说,“您谬赞了,她也就有点小聪明而已,四位夫人稍作休息,孤和太子妃先去吃个早饭。”
当雎红绫立刻跟着站了起来,“那正好,老身们可以教一下太子妃的餐桌礼仪。”
长陵渊眯了眯眼,顿了片刻,“行啊!有劳四位夫人了!”
古怡清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偷偷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望月静熹,这太子妃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主,当雎红绫几次三番找她的麻烦,全都能让当雎红绫铩羽而归,没讨到半点好,果然不愧是男人堆里厮杀过的,看来自己只需要将平昭阳、韩丽君搞定就可以了。
乐云桐和边枝已经把早餐端上长桌了,见后面还跟着四个人,很有眼色地又摆上了四张椅子,命人再去拿了四份早餐端来!
当雎红绫坐到望月静熹对面,念白似的对望月静熹说,“皇室的餐桌礼仪第一条便是静,从拿餐具开始,到吃完饭都不能发出任何的声响,为了方便教您,我们会在您用餐的过程中对您的用餐礼仪进行指导,您看可以吗?”
望月静熹似笑非笑地一撩嘴角,“可以,有劳当雎夫人了!”
于是,就出现了令人不胜其烦的一系列对话。
“太子妃,在切面包的时候,两个肘部千万不能抬得太高。”
“哦,好!”望月静熹随即往后坐了坐,她今天穿了一件蕾丝花边裙,喇叭长袖,切面包时,难免要抬抬手,当雎红绫竟也要挑错,可见是要利用教授礼仪实行报复了。
“太子妃,您抹黄油的时候千万不要让叉子上有残留的黄油。”
“抱歉,我以后一定注意!”
“太子妃在咀嚼食物时,宁可细嚼慢咽,也千万不要出声。”
望月静熹:“……”
主位上的长陵渊忍无可忍,一把将手中的叉子扔了,“扫兴!”随即,站起来就要走。
望月静熹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住他的手,笑吟吟地晃了晃长陵渊的手,“殿下,你经常对我耳提面命地说早饭一定要吃的,怎么到了你自己这又是另一套呢!你看你才吃了多少?”
长陵渊眼底的怒气瞬间消散,反手握住望月静熹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复又坐了下来,顺便伸手替望月静熹嘴唇上沾的一点黄油渍,满眼笑意,“你倒是会拿孤的话来激孤,行吧!孤再吃点!”
望月静熹立刻给他夹了一些烤蘑菇,又亲自给他的面包上抹了黄油,放到长陵渊的盘子里,“早上一定要吃饱,殿下,这可是你跟我说过的。”
长陵渊嘴角一翘,“行,孤都吃完,你该满意了吧?”
望月静熹这才笑着一点头,“这还差不多!”
当雎红绫连带着其余三人目不斜视地盯着面前的早餐,默不作声了。
边枝激动得直拽乐云桐的衣角,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吃个早饭都这么甜,往后还怎么得了,她一定要记下来,去知也网匿名回答那些网友们对皇室成员关系的提问,一定要将“齁甜”打在公屏上。
然而,长陵渊不可能一直待在流云殿,他还有一些公务活动需要他出席,陪望月静熹吃完饭,他便回到东宫,换了一身黑色西服去参加由于内战而无辜丧命的平民的祭奠活动。
望月静熹吃完早餐,休息了一刻钟,便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礼仪培训。
“太子妃,上午,咱们主要学习会见外宾时的礼仪,”平昭阳走到望月静熹身边,“所以,就由老身来教您!”
“有劳平夫人了!”
“一般您在会见他国女王或者王后时,是需要行屈膝礼的,”平昭阳面对着望月静熹行了个屈膝礼,同时也在为望月静熹解释,“屈膝不需要到达地面,您要将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后面,膝盖弯曲成九十度即可,同时,微微低一下您的头,通常停顿是的时间在三秒左右,停顿的时间越长就表示您越尊重这个人,这也是一种礼节的表现。”
说罢,平昭阳站了起来,往旁边移了两步,“您且试一试。”
望月静熹对着空气行了个屈膝礼。
平昭阳立刻走到她身后,“您的两腿之间的距离不能过长,这样的动作极其不雅。”
望月静熹只好依照她说的,调整了距离,这时她的腿已经不住地打颤了。
然而,平昭阳继续在挑错,“您的膝盖得再弯曲一些,身体千万不要过于前倾,这是很不尊重对方的行为,您的身体最好与地面保持垂直!”
望月静熹忍着酸疼照做了,平昭阳绕着望月静熹慢悠悠走了一圈,才点了一下头,“勉强能看得过去了,不过,太子妃,如何优雅地行屈膝礼只有勤加练习才能可以……”
平昭阳话还没说完,望月静熹就站了起来,她吃惊地看着望月静熹,显然没料到望月静熹会突然站了起来。
“抱歉,实在站不住了,”望月静熹小腿肚子都快抽筋了,“您说吧!我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