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小侯爷酒后被劫(1 / 1)文三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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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放了话,谁也不敢将自家这位只知滋事,却从不省心的少主子放出去,说是静闭,但跟往常也没什么两样,不过是不能出门罢了,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就说前两天,刚静闭到一半,吏部尚书的公子成铭就找来了,说是来找小侯爷去醉生坊喝酒,约好了的,但没见着人,便跑过来问一问,在堂中等人的时候喝了一杯茶,正主还没见着被总管挡回去了。

结果,不消一会儿,就瞧见屈小侯爷的贴身小厮屈文,抱了两坛醉生坊的酒回来,掀开盖子,十里外都能闻着酒香。

又说昨儿,兵部尚书的公子吴晋,也来找他去燕子回楼听曲,听说小侯爷正面壁思过,就约了苏大人家的二位公子……

这家的公子,那家的少爷,都是酒桌上结识的,往凤栖楼逛一圈,再在醉生坊里醉一场,一来二去的就成了狐朋狗友。

“屈文呐~”屈青宇逗着廊上的八哥,一声屈文叫的是百转千回。

这边,坐在廊下打盹的屈文,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后脑勺往柱子上磕了一下,“咚”的一声,看样子要起大包。

屈文揉了揉脑袋,满面愁容的看着自己主子:“少爷,您忍着点,侯爷和夫人过两天就回来,前儿成铭少爷从醉生坊送来的酒还留了些,要不,小的这就去给温上。”

“恭喜发财,恭喜发财……”笼里的八哥被他戳的上窜下跳,叫唤的一声大过一声。

“小家伙,连你也知道拣好听的说。”笑着把笼子取了下来,又逗了一会儿才递给一旁屈文:“给绿珠姑娘送去。”上回去她那听曲时应下的。

屈文忙不迭的接过来,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抱着笼子往凤栖楼去。

这八哥是去年他过生的时候老侯爷送的,一声“恭喜发财”逗的众人笑的嘴都合不拢,上蹿下跳的别提多伶俐,就是鸟笼子也是特意找师傅做的,镶的是金丝,真正的金丝笼。

刚开始得时候,小侯爷上心的很,仔仔细细的养了大半个月,生怕热了冷了,换水喂食哪一样不是亲自动手。

如今,眼都不眨,说送人就送人了,要不,怎么说他小侯爷多情呢,鸟也好人也罢,哪一样不是捧在手心里的,至于这情能有多长,又是另一说了。

好不容易捱到夫人省亲回来,就等着解禁呢,小侯爷思母心切,一大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夫人心肠软,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待人回来后再认个错,说两句好话,这禁也就解了,该吃吃,该喝喝,照样快活自在,屈小侯爷这般想着,心里越发的欢快,算得上是望眼欲穿了。

奈何事与愿违,听闻夫人回娘家时,正逢上她侄儿,也就是她兄弟的儿子考试,因考的太好了,平日又听话,夫子都夸上门了。

好巧不巧,那会儿侯爷和夫人正在一旁,看着人家孩子时,又想起了自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当即恨不得塞回去重新生一回。

于是,还在气头上的夫人,还未到家,就瞧见门口站着自己那个忤逆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二话不说就拉着他跪到列祖列宗跟前,可怜屈小侯爷还不知何故,只能默默地忍着,又不敢反抗。

刚进祠堂,夫人“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列祖列宗跟前,声泪俱下道:“教子无方,丢了列祖列宗的脸……”到最后哭的越发的伤心了,“不成体统,不省心……”的话又说了一遍又一遍。

屈青宇见状连忙认错:“儿子错了,母亲说的是。”心里却想着都死了几百年的人,连个骨头都找不到了,哪还有脸面不脸面这回事。

不过,这种大逆不道话,也就只能是心里想想,对着自家老母亲时,赶紧点头应着,哪敢忤逆半句。

解了禁的小侯爷,一如飞鸟投林,顿时就没了踪影。

因上回禁闭没赶上喝酒,这不,当即就有又和成铭吴晋他们约了一回,刚好今儿就是去醉生坊喝酒日子,听说新酿了一种酒,叫“半生醉”。

酒不多,就那么几坛子,提前半个月预订都不一定有你的份,喝上一口,口齿遗香,若是酒量拿不上台面的,须得醉上一天。

位置是早就预备好的,楼上靠窗的地儿,侧目而视,外头的景象看的清清楚楚,若是个不宁所以的看了,又见这群人“人模人样”的样子,兴许还要叹句雅兴。

只可惜,都是一群浪荡子,哪里讲究什么雅兴,不过是为了好瞧见外头的热闹,喝着好酒再叫上一桌子好肉好菜,转头就能瞧见下头耍猴的、卖艺的,哪样都比光喝酒来的热闹。

都是酒桌上结交的朋友,来之前就说好了,不喝到天黑不准回去。

结果,这一喝,还真就喝到了月上柳梢头,时常在欢场里打滚的人,早就练得一副好酒量,便是这么喝一喝也没什么。

可这半生醉着实不同凡响,两壶刚下肚,先前不觉得,过会儿整个人人竟是云里雾里,连脚下的步子都是虚的。

醉了自然就该回去了,一群狐朋狗友勾肩搭背的说了一会儿浑话,便也都散了。

烂醉的屈小侯爷,其实跟街上的醉鬼没什么两样,嘴里说着听不清的胡话,左脚绊着右边又是一个踉跄,不知趣的醉鬼偏还不让人扶,要自个儿走,还把屈文推的老远,自说自笑,疯子似的。

抬头,只见皓月当空,顿时就起了诗兴,指着月亮道:“十五的月亮,圆呐,跟发光的珠子似的!”

胸无点墨,狗屁不通,果然是他屈小侯爷的水平。

远远的似乎有个人影,揉了揉眼睛,还是瞧不清楚,心里想着:“前头是个什么东西,待小爷我一探究竟。”跌跌撞撞的就真的往那边去了。

灰色的长衫,洗的发白;墨色的发,倒是养护的好;只是太过清瘦,跟黄鼠狼似的;都不消猜,这年头除了只知道拿笔杆子的读书人,谁还有这等穷酸样。

心下起意,躬身抱拳,嘴角一勾痴痴的笑着:“在下屈青宇,先生有礼了。”再起身来,那人已转过身来了。

眼熟,还是越看越数熟的那种,凤栖楼的姑娘温柔似水,没这般横眉竖眼的;醉生坊的女人能敌过两个汉子,也没这么柔弱的……

越瞧越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打哪见过?

“小侯爷。”那厢躬身、抱拳,礼数周全,哪有姑娘家的样子,活脱脱学堂里的教书先生。

“先生,呃,姑娘哪家的,怎么越瞧越熟。”果真是浪子,酒后的话也都这般轻佻,偏还笑得一脸面善,跟多正经似的。

闻言,那边却蹙起了眉头,还没开口斥责,这边轻佻的小侯爷直接欺身就压了过来。

奈何,那边灰衣长衫的是个文弱姑娘,眼看着那人倒下来,已然是避不过了,当即就拿着手肘去挡。

只是,这屈小侯爷委实太过轻浮,直直的就压了过来,那姑娘一个没控制住,只听得“咚”的一身闷响,手肘便撞到了小侯爷的胸膛,啧啧,听着都疼。

姑娘到底心善,在这位屈小侯爷快要倒下去的时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只是这一扶,就再也松不开了。

窗柩的木料是市面上最便宜的那种,也不知用多少年了,松松垮垮的,过不了眼,好在上头雕了花,添了几分雅致讲究,那花好像是木兰来着,记不清了,丝丝缝缝之间也都打扫得干净,比侯府里还用心两分。

将落未落的夕阳,落在窗雕的木兰的花瓣中间,小小的一点,因着窗柩被微风吹得晃动,故而,夕阳落在花瓣间,就像……就像……就像风里的灯火一样!

这是宿醉醒来后的小侯爷,睁眼后看到的光景,不说其他,单看这破落模样,就知道不是侯府。

屈小侯爷支着胳膊起身,奈何那醉生坊的酒太过厉害,当即一阵眩晕袭来,差点就没支撑住。

缓过劲头来的小侯爷,粗略的看了一眼周围的摆设,除了一句“穷酸”,就再也没别的了。

当然,这倒不是说这屋子真的就如此穷酸了,只因这位屈小侯爷太过胸无点墨,除了一句“穷酸”,就再也没别的形容词了。

想来是哪个莺莺燕燕的家里,如此破落,等会儿打赏些银钱给她,拾掇拾掇,也算是全了昨夜收留之情。

想到这里,风流多情的屈小侯爷,越发觉得自己风流多情,比成铭吴晋他们好太多,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被屋子里若有若无的霉味,熏得实在受不了的屈小侯爷,当即掀被起身,正欲弓腰穿鞋时,顿觉胸口一阵钝痛,解开衣服一看,只见一片淤青。

自小就被老侯爷提着大刀追的满院子跑的小侯爷,连皮都没碰过一块,陡然见了真么大一块淤青,当即就吓了一跳。

不由得重新环顾四下,只见家徒四壁,且又房门紧闭,又想起昨儿听成铭他们说起,最近有劫富济贫绑票子的勾当,顿时只觉得自己成了待宰的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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