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两人都不言语了。
又过了好久,凌一宁先开口道:“何轻语,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好。你想怎么谈?”何轻语问。
“面谈。”凌一宁毫不犹豫。
“死心吧你。”
“可你把我困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你又不杀女人。你放我出去,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非常诚挚的道歉!”
“嗯……”何轻语略一犹豫,“放你出来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也可以。但你曾经那么残忍的对待我,总不能空手白话,一句对不起,咱们的事就揭过了吧。”
凌一宁连忙说:“那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何轻语笑了,“什么要求都可以?”
“嗯嗯,什么都可以。”
“那么我要你……”
“不不,要我不行。我觉得吧……那个,我俩不太合适的。就算你用暴力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所以……你还是要点别的吧,好不好?”
“滚,少在那自作多情了。我要你把关于我的设定改了。”
“可以。你说怎么改就怎么改。”凌一宁一听这话,连忙应承下来。
“改成我可以狠下心来杀女人!”
“好啊!你放我出去,立刻就给你改。”凌一宁毫不犹豫,“而且不止给你更改人物设定,我还给你改结局,让他们都活过来,好不好,这样我们之间再没仇怨了。”
何轻语沉默片刻,“凌一宁,你别忘了,我是能看穿你的思想的……”
凌一宁同样沉默了一会,“所以,你已经知道我打算把你写死了?”
“是的。”
“……”
“我这边写的很清楚,你准备让我,悲痛难抑,自尽而亡。”何轻语补充到。
“哇,你这个功能好作弊啊!我已经很努力的不去想这件事了。”
“哦,是吗,那好可惜。可我这边写着呢,‘凌一宁努力的放空思想,其实心里却偷偷想着……’大概就是这样。写的很明白,我总不能假装看不到吧。”
“这也可以?”
“上帝视角嘛。你懂的。”
“是呀。”凌一宁很郁闷。
“那,还谈么?”何轻语问。
“谈你妹啊,这不是已经谈崩了吗。”凌一宁生气,往地上一坐,不搭理何轻语了。
两个人再次沉默起来。
又过了一会,凌一宁再次说道:“何轻语,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好啊。怎么谈?”
“面谈!”凌一宁很坚决。
“你有病吧!”
“这就生气了?男子汉大丈夫,不禁逗怎么行啊。我记得你的人设挺调皮的呀。”
“哼,人是会变的。”
“那你为什么不变成一个能杀女人的人啊?何轻语,何轻语,你嘛时候能杀女人呀?”
“滚滚滚!你四要疯嘛?”何轻语气得手抖。
“哎呦呦,还会方言呐,何轻语,你很棒棒哦,给你比心。”
“无聊!幼稚!我看你才是一个变态,疯子。”
凌一宁沉默不语,过了会才说:“可我真的好无聊啊。这里什么都没有,人在这样的环境下,真的很容易疯掉的。这是常识啊,你懂不懂。”
“懒得理你。”
……
两人再次沉默起来,然后,过了一会。
“何轻语,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你说。”
“你嘛时候是津门第一呀?”
“什么意思?”
“电影台词。”
“滚蛋!”
……
又过了一会。
“何轻语,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哦。”
……
“何轻语,我们好好谈……”
“滚!”
……
又过了不知多久,凌一宁清了清嗓子,“咳咳,何轻语,这次我们,认真的,好好的,谈一谈吧!”
何轻语本都懒得搭茬,不过见她说的正式,犹豫良久,才试探着问,“认真的?”
“嗯嗯嗯,认真的。”凌一宁连连点头。
“那好吧,你想怎么谈?”
“面谈!”
“我尼玛……”
“诶,我警告你,别骂街啊。”
“凌一宁,我后悔了,我不该送你过去的,我真应该当时就掐死你。”
“你不杀女人的。”
“哼,人是会变的。”
“那你为什么不变成一个能杀女人的人啊?”
“你没完了是吗?你真以为我整治不了你?”
“哦,人家好怕呀,嘤嘤嘤,都吓哭了呢。”
“凌一宁!你别以为我杀不了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你信不信我扒光了你,让你自娱自乐表演给我看。”
凌一宁一撇嘴,“嘁,臭流氓,你吓唬谁呢!要扒光我是吗?来来来,你看好了。”
凌一宁话音刚落,何轻语面前的屏幕上突然蹦出两行字来。
凌一宁把衣服脱光了。凌一宁把衣服穿上了。
凌一宁又把衣服脱光了。凌一宁又把衣服穿上了。
短短两行,只把何轻语气得咬牙切齿,正这会,凌一宁接着说道:“怎么样,有没有勾起你的兴致啊,意淫先生。可惜呀,只有两排汉字,估计很难脑补出画面吧。变态!”
“我警告过你,不许再说这两个字。”
“知道啦,Bian tai!”
“你、你真以为我看不到?不要小瞧人啊。”何轻语说完,一回手,在文档上敲下两个字。
凌一宁看到何轻语这话,心里一惊,正在考虑自己是不是有些玩过火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两个字。
山、河。
只是与以往不同,这次的字却是金色的。
随着两个金字逐渐变淡,凌一宁发现这空白的世界里,突然有了变化。
一座高山陡然出现,山下是条河,而凌一宁正站在山脚,河边。只是这山、河的模样有些怪异。
凌一宁左右看着,做为一个作者,她对书中的世界是无比向往的,可当她现在真正的看到时,她的心情却很复杂,有兴奋,有失落,她有些失神的自言自语着,“这就是书中世界的样子么?”
凌一宁之所以会这样,因为她看到的山,是山,却又不是山。河也是河,但又不是河。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幅巨大简笔画,只有简单的黑色线条,山的形状好像几个摞起的馒头,河,也不过是弯弯绕绕的曲线罢了,如果不是整体看着略为规整,并没比小朋友的画作强哪儿去。
“咦?这不对呀。”
一个声音突然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