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何轻语问。

“因为收集到了很多信息啊。”

“哦？说说看。”何轻语突然来了兴趣。

凌一宁缓缓说道：“首先呢，从你刚才的表现来看，可以肯定，你是有能力过到这边来的。但是没有实体，应该只是意识体之类的存在，所以我才看不到你。”

“可这样的状态，对你应该有着诸多限制，法术之类想必无法使用，否则你也不会像个禽兽似的用蛮力来制服我。”

“或许我只是见色心起，兽性大发呢。”何轻语插了一句。

“嗯……”凌一宁思索一下，“以我对你的了解，这种可能性基本为零。”

“好吧，你接着说。”何轻语并没有反驳。

“至于你为什么只将意识投放过来，而不是完整的进到这个世界。我猜，一个是你不能，或者说暂时不能。”

“再一个，就是你不想。如果你这样做了，会出现一些你不愿见到，或无法承受的后果，结合之前你自己也承认了消耗很大，所以我更倾向于后者。”

“那你又是如何发现，我进到那边会消耗很大的呢？”何轻语问。

凌一宁道：“因为你太急了，一点铺垫都没有，突然就动手了，情绪转的太过突兀。最后又草草收尾，依我看，并不是你良心发现不想羞辱我，而是时间到了，你不得不回去。”

何轻语皱着眉，“这样就能确定？你就不怕自己猜错了么。”

“仅凭这个当然不能确认啊。”凌一宁理所当然的道：“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很吃力，开始不过是随口一问，不过没想到你这人这么不禁诈，三句两句的，自己就全招了。唉，你这么坦诚，我也没什么办法，想不确认都不行啊。”

何轻语好悬喷出一口老血，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很不好，但他想知道凌一宁还知道些什么，所以他不动声色的问：“只有这些么？还发现什么了？”

“你在试探我？”凌一宁问。

何轻语一愣，正有些不知所措，就见凌一宁接着道：“不过没关系，告诉你也无妨，因为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发现。”

“是什么？”

“就是，你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是看不穿我的想法的。不过这个没什么用，因为等你回去现实的世界后，只要愿意，翻看一下文档，总是能知道的。”

何轻语笑了，“呵呵，凌一宁，你又想诈我是不是？我是不会回答的，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呵呵，被看穿了吗？唉！好可惜。”凌一宁也笑了。

“凌一宁，你分析的很好，说的也很好，可还是那个问题，就算你掌握了这些信息，又有什么用呢？你仍然在我手中，还不是任我摆布！”

“是呀，没什么用呢，不过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呢。”

“所以你之前不停的用言语来挑逗我，就是想试探我的反应，看看我是否有能力过到那边么？”何轻语突然回过味来。

“喂！你不要乱说话啊，鬼才挑逗你呢。”

“那好，那我换个说法。所以你之前故意用那些废话来勾引我，就是想看看我能做到什么，尽可能多的收集一些信息？”

“勾引你妹啊！”凌一宁气，“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用这种很色情的词汇？搞得好像我很想睡你似的。”

“凌一宁，你好好交代，不要逃避问题。”

“我说你这腔调哪学的？警匪片看多了吧？”

“凌一宁，我警告你态度放端正点！想我再过去一次怎地？”

“哦，知道了，阿sir。”凌一宁刚吃过亏，也不敢太过刺激何轻语，只得老老实实的答道：“你说的不错，我之前确实是有意引你过来。”

“你可考虑过后果么？就不怕我真的对你做些什么？”何轻语有些疑惑。

“很怕！但是害怕也得做。”

“值得吗？就为了一点没用的信息。”

“当然值得。”凌一宁理所当然的说：“你之前不是说了，让我挣扎着活下去吗。那么，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管它有用还是没用呢。不说别的，至少我现在知道，你独独把我送到这边，而自己却没有跟过来，不是你不想，而是你做不到。”

何轻语闻言沉默良久，过了会才说道：“凌一宁，你的心好狠啊！不止是对我，或是你书中的角色们，对自己也是。看来是我低估你了呢，我收回之前的话，说你连一章都活不过的那句。你很厉害！”

“呵呵，被赞扬了呢。”凌一宁笑着说：“只是被自己书中的角色赞扬，感觉好奇怪呀。”。

“你也不要太得意。”何轻语说：“在我看来，你这种做法可是挺傻的，不仅将自身置于险地，所得也不过是些没用的消息。说起来，你还不如直接问我，像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会告诉你也说不定。”

“可是，就算你如实相告，但以我现在的处境，又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话呢？”

“这……”

“是吧。”凌一宁也表示了几分无奈，“这种问题是无解的，所以还是亲眼所见来的实在，何况我引你过来，也是还有着其他目的的。”

何轻语皱着眉，“还有什么目的？”

“一个呢，是真的很无聊，所以只好找你搭搭话。再一个……嗯，算了，不是很想说。”凌一宁说了一半，突然不往下讲了。

“凌一宁，你该知道，在我这你是没有秘密的。”何轻语急了。

凌一宁努努嘴，“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懒得说嘛。你自己去看不就得了，反正我的想法都会清楚的写在上面的。”

何轻语闻言，连忙去翻找文档，想弄清楚凌一宁还有什么目的，然后过了不久，他终于从那一堆文字中，翻找出了两句话：

我是凌一宁，我赋予自己，可以用眼神杀人的能力。

我是凌一宁，我赋予自己，可以用眼神杀死何轻语的能力。

何轻语看到这两句，心情复杂无比，又仔细对照了上下文，大概猜出这两句出现在什么时候。

第一句，应该是凌一宁躺在地上，盯着天空中人脸轮廓的时候，因为那时她看不到自己，所以只能把目标定在那个轮廓上。

第二句，她改了个词，将笼统的“人”改成了确准的名字，估计是不确定自己是否属于人类的范畴，怕出了偏差，所以将目标具体化。

然后在确认了自己的位置之后，立刻盯了过来，可笑的是自己当时还从她的目光中，解读出那么多的情绪来。

“怎么样？找到了吗？”凌一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