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人？是敌是友？

谢清芜不确定。

“哎，真是。”南老摇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跟元朔那小子一样，第一次见面都这么防备。我有那么可怕么？”

谢清芜抿唇。

“哦，对了，要先自报家门。”南老的笑容和蔼可亲，只是这没能让谢清芜松懈半分。

“我姓南，你跟元朔那小子一样，唤我南老即可。真要说起来，我大概算是他的……嗯，爷爷？”

谢清芜没动。

“哈哈，要是元老头儿知道了，估计胡子都得翘到天上去。”南老自说自话，没得到回应却一点儿也不尴尬，“小姑娘你别这么看着我嘛，表情这么凶，好可怕的。”

谢清芜的眉梢用力地跳了跳。

“比起这个，你不用先检查一下这具身体么？”南老抬了抬下巴。

谢清芜愣了愣，却依然没有动作。

“唉，我若是真想做什么，早就出手了。”南老道，“我的修为，你一招都接不住。”

这倒是事实。

谢清芜想得通，以南老的修为，本就不用与她虚与委蛇。现在她多少相信了一些南老的话。

闭上眼，在内视中，谢清芜能看到元朔身体里的一切。

“这……”谢清芜暗暗咋舌，她猛地抬起头，盯着南老，“元朔的灵根，变异了？不对，是那个……他本来就是雷灵根，对吧？”

这下轮到南老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他没想在这件事上说谎，元朔也不让他隐瞒。

“我见过的。”谢清芜看向南老的眼睛，无比认真，“我见过元朔用那个咒语，强行提升了自己的修为，在那个时候，他是雷灵根。”

谢清芜道：“我猜，那个咒语是某个家族的秘术，他用的那个落雷的功法，更不是谢家所有的，可是元朔竟然能使用。除非——”

谢清芜顿了顿：“他本来就是雷灵根。秘术也好功法也好，都是他的家传。而五灵根只是为了隐藏他的天赋，或者，隐藏他的背景。”

“元朔的父母只是灵力低微的普通人，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查到。”谢清芜深吸一口气，嗓音忽然低了下来，“其实，这更证实了我的猜想，不是么？”

南老没作声，周身气势却变了，原本和蔼可亲的老者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小姑娘，你很聪明。”

谢清芜挺直脊背，正面迎着南老：“看来我猜对了。”

“可知道太多的人，会死。”南老举起手掌，灵气附在指尖，凝成了利刃，“真可惜。”

谢清芜毫不畏惧，甚至抬起下巴，嘴角勾出一点弧度：“这具身体，可是元朔的。”

她的脖颈离南老的灵气化刃只有一寸之遥。

“如果这样能让我回到自己的身体，那您请便。”谢清芜嗓音淡淡，“只是我也不确定，那边的元朔，会不会死。”

闻言，南老的动作僵了僵，收回灵力，又变回了那个看似和蔼可亲的老头儿，只是此时，他的面上不再挂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