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就这么走了?”看着已经在远处的君羽宸,帝瑾汐突然有些后悔惹他了,这还没到半山腰呢,她可爬不上去!
君羽宸停下来,看了看前方的山路,半响才转过身子对她道:“这里风景不错,我们可以慢慢来。”
帝瑾汐嘴角一抽,无奈的挥了挥手,算了,爬就爬吧!
她提起裙摆开始往上爬,君羽宸也不等她,只是缓缓向上而去,不过,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爬了许久,帝瑾汐终于有些撑不住了,便随意寻了台阶坐下,此时的他们行走在崖边,她一只都是抚着崖壁缓缓而行的,就怕自己突然晕倒了会一个不稳直接栽了下去。
栽下去?
她突然灵机一动,又抚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余光中看见君羽宸也停了下来,正看着她。她嘴角一扬,身子便微微晃了晃,直接向一边栽去。
君羽宸离她其实并不远,看见她的身子突然不稳,还朝崖边栽去,心下一紧,一个飞身而去,接住了已经掉下去的帝瑾汐,然后带着她重新回到台阶上。
帝瑾汐在他怀里微微一笑,却在对上他阴沉的目光时赶忙换上了抱歉的嘴脸,“你没事吧?”
崖边的剑气,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只是厉害如他,应该不会受伤吧?
“又不在乎,何必多问?”
他的声音如同深渊里的泉水,叮咚一声,震的她整个身子一颤。
“你受伤了?”看见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有血流出,帝瑾汐的瞳孔便睁的老大。
这剑气虽然厉害,可他三万岁便已经成神,就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就没躲过去呢?
“没事,还能走吗?”君羽宸身子微微一侧,躲过她伸过来的手,语气也阴沉的不得了,却还透着一抹担忧,刚刚那样的情况,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
“算了,上来吧!”君羽宸转过身,蹲在她面前。
帝瑾汐只是看了看他,嘴角瘪了瘪,还是爬了上去,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可看见他因此受了伤,心情便说不出的差。
她趴在君羽宸的背上,鼻端还能闻见一股血腥之气,她的心情就更烦躁了,身子便有些不舒服,在他身上动来动去。
“你怎么了?”
“没事。”
君羽宸听出她有些不高兴,嘴角却微微弯气一个弧度来,刚刚他知道她是故意摔下去的,可看见她栽下悬崖,他的心还是一紧,急急向她奔去,慌乱之中,竟用身体替她挡下一道剑气。
他刚刚的确很生气,却不是因为自己因为她的胡闹受了伤而生气。他只是生气她那么大一把年纪了,却还不如一个孩子,总是拿自己的生命胡闹。
“听说你以前很会打仗?”
“……”这话题也挺会转的,怎么突然扯到了以前那么远了?“打过几场胜仗,也算是会打吧!”
“最近和魔族的那场仗,刚好是我三万岁那年吧?”
“嗯,好像是吧!”
那年刚好是他三万岁渡劫成为上神的时候,也是她遇见阿诺的时候,也是在那年她亲手杀死了魔界的魔君浔泱。
那场战争,应该是魔族和神族近二十万年来最大的一次吧!也该是最惨烈的一次。
“你杀了浔泱,魔族应该最恨你吧?”
“嗯?也许吧!”她皱起眉头认真的想了想,如今掌管着魔族的是秦骁,他可会因为自己杀了他父亲而恨自己呢?
可惜,他只知道是帝瑾汐杀的他父亲,却不知道,她是谁!
听见她声音里带着一抹不确定,他心下便是一紧,他的心思很缜密,顿时便从她的语气里捕捉到了些什么,她难道和秦骁很熟悉?
不然,她这个亲手杀死他父亲的女子,他秦骁怎么可能不恨她呢?
“你认识秦骁?”和她相处了这些日子,也摸透了她一些性格,这女子,和她拐弯抹角的说话只会叫你生气,若想真正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直接问才是最快的。
“啊!”她有些不想提,只能敷衍的应了一句,然后趴在他的背上假寐。他的背很宽,很结实,让她莫名有种很安心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十七万年来都不曾有过的。
她知道这样不好,却怎么也抵挡不住,甚至还想紧紧抓住。
“听说他当了魔君之后,整日花天酒地,后宫里的女子一个比一个漂亮。你既然和他认识,不知道他可有看中你?”
听着君羽宸打趣自己,她竟恼不起来,只是睁开眼,看向远方,悬崖绝壁处,他们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
见她不答,君羽宸的心便是一沉,可嘴角却弯了弯,继续打趣道:“你怎么美,想来谁见了都不会忘记吧?”
半响,见她还是不答,他嘴角的笑慢慢退去,看来她和秦骁的关系也不简单了!不知道那个叫阿诺的男子是不是也和他认识呢?
“君羽宸,你为何要为我种那一池子的白莲?”许久,在他以为她是不是已经睡着的时候,她突然开了口。只是,她这个问题,他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了。
以前,便觉得帝瑾汐这个女子,离自己好远好远,远的他只有不断的去追,盲目的去追也许才能来得及。
可等自己真正站到了她面前时,她却已经不再遥不可及,可她那种无所谓,不在乎的模样让他觉得他们这段注定的缘分不过就是天命石上的一段笑话。
原本想慢慢推开的心,却被这个无心的女子越抓越紧,紧到她随便一句话都能影响他的情绪,甚至让他时刻都处在紧张之中,生怕一个不留神,眼前这个女子便会从面前消失了。
特别是看见她在痛苦里挣扎,听见她在梦里呼唤其他男子,他的心情便如同沉浸在了万年寒冰只中一般,冷的不行。
那日从幽冥界回来,他直接将她抱回了自己的院子,即便从大婚之后就连他都不曾再回去住过,可那时,他只想将她带去那里,带去那个他一直住着的地方。
看着奄奄一息的她,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甚至都不敢去将她嘴角的血抹去,不敢太接近她,害怕她的身子也变的冰冷,害怕她如同帝澜沁一般,魂飞魄散。
他就如同一块石头一般,立在一旁,看着白落樱救她,一动不动的站了好久好久。
后来,在房间里听见白落樱唤她的名字,他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急忙出了房间,只见她单薄的身子立在院子里,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一池子的金线白莲,他的心这才从喉咙里落了回去。
可是,白落樱接下来对她一句一句的质问又将他的心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