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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散去,出现的却是个面目呆板的寻常汉子,年约三十多,一身檀香味。

向培虎!

王七麟愕然的看向李长歌,李长歌冲他笑吟吟的点点头:“你猜得对。”

对个锤子哟,王七麟的心态崩了,哥们压根就没猜好嘛,你弄出这么个人来算怎么回事?

太霸有些嫉妒的看了王七麟一眼,喝道:“小七,还不上来谢过玉帅!”

满屋子的大印小印铁尉铜尉们满脸茫然,他们与王七麟一个念头:大变活人,而且变出个男人,这算怎么个事?

王七麟行礼道谢,又说道:“歌帅对卑职有赏识之恩、培育之恩、提拔之恩,卑职时时刻刻谨记恩情,心中谢意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黄河之洪,一发不可收拾!”

满屋子的人一起盯着他看,如果眼神中的鄙夷能卖钱,那上原府将可以多出上百个大富豪。

有听天监老人在心里暗骂,现在的年轻人,为了上位也真是拼了,脸都不要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徐大欣慰的冲左右说道:“七爷成熟了。”

这马屁拍的带劲,小母牛坐在火炉上,牛逼烘烘。

“但是,”王七麟狐疑的看向向培虎,“卑职不明白歌帅的意思,这是卑职拿下的一名疑犯,他算是什么礼物?”

说心里话,他现在挺害怕的。

因为他发现老百姓对官员的八卦好像格外热衷,他买了几次壮阳药就被传肾虚他留了几个媒婆的身份信息和家庭住址就被外界传喜欢半老徐娘。

现在李长歌弄出个男人说给他送礼,他很害怕明天上原府盛传说府城铁尉喜欢男人……

李长歌可不知道这些事,他兴致勃勃的说道:“疑犯?嗯,本帅喜欢你的用词。”

“这向培虎确实是个疑犯,他并非罪犯,所以本帅不能给他定罪,而他的修为和所修习之方术你应当清楚,本帅让他给你做下属,这难道当不得一份厚礼吗?”

满屋子的人一起盯着王七麟看,如果眼神中的羡慕能卖钱,那并郡将多出上百个大富豪。

王七麟狐疑,这些傻逼看自己作甚?

他无暇思索,面向李长歌正色道:“歌帅,卑职认为向培虎为一己之私确实犯下了杀人之罪,这种人无论修为多强,卑职都不想招入麾下。”

这话出口,不少人看向的目光变了。

钦佩。

钦佩他敢正面拒绝玉帅的恩赐,敢打玉帅的脸,这绝对是有种!

李长歌不在意他的态度,而是意味深长的笑道:“向培虎杀过人却没有杀人罪,小七,相信本帅,你得收下他,这向培虎会在不久的将来帮你许多忙。”

“你需要他!”

最后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他不再等王七麟回应,挥手喝道:“阿姐还不请姑娘们携美酒进来?乐师,请奏乐!”

莺莺燕燕,翩然而至。

王七麟还在疑惑:我需要他?我需要安慰!

向培虎木愣愣的走到王七麟身后,跪下道:“王大人,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王七麟道:“别、别乱用词,唉,你起来吧。”

向培虎抽了抽鼻子,说道:“那你能不能让阴兵去把我家娘子带回来?你不能的话那我就一直跪着。”

王七麟点头道:“好,那你跪着吧,来来来,弟兄们喝酒。”

徐大身边的姑娘急忙捧起酒杯:“大爷别摸了,这位大人在敬酒呢。”

向培虎也不在意环境,他默默的坐下靠在桌腿上,怔怔的看着满屋子的灯红酒绿、笙歌鼎沸。

人很多,氛围很热烈,可他却很孤寂。

就像一块磐石立在大海中,四周是海浪翻滚、鸥鸟啼鸣,但与它何干?

有姑娘被他这股孤独范儿给迷住了,端着酒杯上来腻歪,结果向培虎摇摇头:“我是有娘子的人了,你不是我娘子,不要摸我。”

姑娘莫名其妙,暗骂一句呆逼转身走人。

辰微月坐了过来,递给他一杯酒,冲他举杯示意,向培虎也举杯回礼,仰头喝了下去。

两个灵魂孤独的男人相视一眼,微微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宴会氛围渐起。

上元节怎么能不猜灯谜?

钱笑本来为了给王七麟上眼药,私下里花大价钱请大儒出了几个灯谜等到了宴会上。

他本想以此给王七麟以难堪,好在祝渊、太霸和李长歌面前露露脸。

可是如今李长歌直接断了他返回上原府的念想,他便懒得再去得罪王七麟了。

王七麟知道钱笑什么尿性,他在这边等着对方过来找自己麻烦,反正他已经做好应对准备了。

结果左等右等钱笑不来,这货敬了一圈酒后回去自怨自艾、借酒浇愁去了。

见此王七麟决定主动出击。

他抠着耳朵去找钱笑,道:“钱大人,阴天下雨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看今天大好日子诸位大人和诸位弟兄却只能喝酒摸妞,这多没意思?”

“不如这样,咱们两个弄点活动给大家伙助助兴?比如赌灯谜怎么样?”

钱笑叹了口气,道:“王大人,兄弟已经喝醉了,烦请你换个人吧。”

王七麟也叹了口气:“好遗憾哦,我看你麾下那个叫陶蔚然的伙计一直待在门外站岗,不如让他进来陪我给大家伙活跃一下?”

他转身看向众人问道:“诸位大人,你们说怎么样?”

一群老爷们搂着姑娘嚎叫:“好!”

“活跃一下!”

“王大人抛砖引玉,待会卑职狗尾续貂!”

赵霖苦笑着摇摇头,他了解王七麟的脾气,知道这小子又要出来招惹是非了。

钱笑明白王七麟要搞事,他有心想要拒绝,可想要看热闹的人多,纷纷鼓动他答应邀请,他若是强行拒绝肯定会被人嘲笑胆小怯懦,于是只好勉强的点头。

但他抢先说道:“我那伙计没读过几年书,肚子里没有墨水,所以公平起见,王大人得让他来出灯谜主题。”

王七麟断然道:“好!”

他答应的干脆利索,钱笑一时警惕:“另外这赌灯谜要有彩头,王大人用什么做赌注?”

王七麟笑道:“朝廷禁止百官赌博,咱们就不设赌注了。这样,我本意是活跃一下咱们宴会气氛,所以不如选个有趣又无伤大雅的彩头。”

“什么彩头?”

“猜谜人若是找不到答案,那出谜人可以抽他屁股一下,如何?”

王七麟说着便大笑了起来。

顿时满屋子欢声笑语,还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诸多姑娘们捂着屁屁与身边的官差们开始打情骂俏。

但钱笑笑不出来,他调查过王七麟,知道这人是个没念过书的文盲,平日里读写公文全靠身后色鬼力士帮忙。也知道这人会一桩佛家护体神功,对他来说别说是抽屁股,就是用刀砍屁股也不怕。

于是钱笑坦然说道:“王大人的护体神功威猛非凡,一旦施展便有佛门金刚法驾,我那伙计拍你的屁股,怕是反而会拍断自己的手。”

王七麟道:“我不施展我所擅长的佛门护体功法,这点钱大人放心,再说烟花之地佛家金刚也不会庇佑于我,你放心便是。”

钱笑还要说出条件,王七麟见此不悦的转身:“算了算了,钱大人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与你说话好不爽利,你这性子还比不上花前宴的姑娘豪爽。”

立马有人嗷嗷叫道:“钱大人你精明过头了,不如别在听天监当差了,在这院子里当掌柜算了。”

“当什么掌柜?人家院子不缺掌柜,倒是缺姑娘。”

哄笑声顿起,跟着起哄的人不少。

钱笑恼怒,他恶狠狠的看过去,看到徐大一伙人扯着嗓子叫的最欢:“钱大人若来院里,大爷每天都来照顾你生意!”

看到钱笑下不来台,祝渊作为老领导拉了他一把:“都休要闹腾,成何体统?王大人都说了,这猜谜活动只是为了活跃气氛,所以不能打出火气来。”

沉吟了一下,他抓起一张凳子扔了出去道:“双方出手力度,以不能打碎这张木凳为极限!”

王七麟摆摆手笑道:“本官乃是铁尉,陶大人是大印,我们怎能用一样的条件?这样,本官出手力量便以祝大人的要求为标准。陶大人该怎么动手就让他动手,反正我皮厚肉糙。”

一群人开始交头接耳:“这王大人好实在的性子。”

听到这话钱笑觉得自己稳了,赶忙让手下将陶蔚然叫了进来。

陶蔚然还以为自家老大把自己惹的事给摆平了,搓着手上来就去搂姑娘端酒碗。

结果他被人给拖了出去,看到王七麟在对着自己笑。

得知钱笑答应王七麟的话后,陶蔚然当场炸了:我你娘!你喝多了吧?你想让老子死吗?不知道王七麟有佛门护体神功吗?

而且王七麟是铁尉,还是个郡府铁尉,老子即使赢了可作为一个大印敢冲他出手吗?

钱笑看他面色突变明白他的想法,迅速拉住他低声道:“别着急,稳住,咱们其实赢了。”

他把条件全给说了出来,陶蔚然一听王七麟不会使用金刚护体功法、出手力量以拍碎木凳为限、自己一方出主题,终于松了口气。

钱笑继续低声道:“这事有搞头,你可以在大人们面前露脸,而不管是你拍王七麟屁股还是他拍你屁股都是他丢脸,这是一笔咱们肯定会赚的买卖!”

顿了顿他咬咬牙:“王七麟说过你可以随便使劲,若你能抽他屁股,记得使尽全力!最好断他骨头,届时我若回上原府,让你在五个县随便选位子!”

陶蔚然心里电光石火一想这笔买卖确实赚,顿时来了兴趣。

钱笑又与他耳语两句,然后拍拍他屁股让他出战。

陶蔚然知道自己得罪了王七麟,这次是他翻盘的最后机会,于是他站出来后努力压制杀气,低声说道:“王大人,今年是羊年,去年是马年,所以这次咱的灯谜主题选牲口如何?”

王七麟道:“好,本官让你一局,你先出题。”

陶蔚然轻咳一声道:“既然咱的主题选的是牲口,那卑职便先来个全家福。大人请听谜,诸位大人也可以一起思考试试。”

“牛马羊进圈,圈内闻猪声,打一字。”

他不敢拿开门红,一局结束比赛,所以特意从陶蔚然给的谜题中选了个最简单的。

结果王七麟压根没打算抵抗,直接躺平:“我没文化,答不出来,哈哈,请陶大人尽管动手。”

陶蔚然惊愕,这么简单的谜题你都猜不出来?老子给你台阶你都踩不上去?

王七麟已经翘起屁股,他一狠心索性运功于手掌,但见他手掌上血管贲起有一道青红刺青出现,狠狠一巴掌抽在王七麟身上!

“啊!”他奋力一掌拍上,只感觉入手坚硬珞珞如石、手腕恍若锤凿,强烈的痛楚顺着手掌传进大脑,整条手臂疼的发抖。

王七麟缓缓回头,他顿时呆若木鸡:

这个人脸上皮肤如同青石,若非眼睛有神,他还当自己看到的是个石人!

李长歌和太霸一起咦了一声。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王七麟脸上皮肤立马变回正常,绝大多数人没发现这细节变化,只看了个好玩,一个个人仰马翻、笑翻全场。

徐大也笑,一边笑一边摇头:“七爷是猪啊!”

王七麟听到后怒视他,这厮做叛徒了?

见此徐大飞奔过来在他手心写了一个朱字:“是朱,你看正所谓午马未羊,午和未都在这字里,还有牛也在里面,它的读音不正是发猪声吗?”

笑声更是响亮。

钱笑笑的尤其欢快,酒都多喝了两杯。

氛围确实火热起来,连李长歌和太霸都嘿嘿直乐。

徐大离开,王七麟说道:“牧童归去横牛背!同样打一个字。”

陶蔚然不想躺平,他绞尽脑汁琢磨了一番,最终只能躺平。

王七麟却没有出手,而是笑着摆手道:“谜底是升。这一巴掌先欠下,待会再说吧。”

“唉,说来可笑,咱们两个都是文盲,出了谜题却猜不出谜底,这样的灯谜猜了有什么意思?所以还是算了吧,这活动不办了,回去喝酒。”

他冲吹拉弹唱的姑娘们喊道:“来来来,诸位,接着奏乐接着舞!”

钱笑与陶蔚然不明所以,不过自己一方没吃亏,他们乐得这活动就此结束。

其他人倒是玩了起来,一群大男人互相抽打屁股,敲鼓的乐师索性停手。

后面街上燃起火树,一株株大树上挂满灯笼、写满了字谜,到了活动高潮,诸多灯笼忽然向外燃烧,发出银白光芒连成一片。

整棵大树都灼烧起来。

半片天空变成银白色。

火树银花不夜天!

晚宴到了这里便差不多了,李长歌举杯提祝酒词:“诸位兄弟,五十弦翻塞外声,八百里分麾下炙!明年此时,我等还要共聚于此痛饮美酒,一个不许少!”

众人轰然允诺,昂头倒酒猛喝。

宴会结束,众人搂着姑娘开始退场。

陶蔚然也搂了一个,他自觉今晚出了风头春风得意,哼着小曲往外走。

然后肩膀又被人给扣住了。

他心里一沉,回头一看。

王七麟笑吟吟的说道:“陶大人准备去哪里?咱们还有一记巴掌的账没有算呢。”

陶蔚然心里惶恐,便想用叫声吸引众人注意:“王大人你喝多了吧?”

王七麟摇了摇手指道:“确实喝多了,刚才光顾着喝酒,忘记给你屁股来一巴掌了。”

钱笑虎着脸走来厉声道:“王大人你什么意思?为何拦住我麾下大印?”

王七麟道:“愿赌服输,刚才我出了灯谜你这手下没有猜出来,按照规矩我得在他屁股上抽一巴掌。”

“必须抽他!”

“让他抽!让他抽!”

“嘿,先别走,还能看个热闹。”

一行喝到醉醺醺的官差又开始起哄。

王七麟拿过凳子一巴掌拍了上去,凳子化作齑粉!

陶蔚然吓得嗷的一声往后窜。

王七麟若有所思的说道:“嗯,这力气太大。”

他又拉了一张凳子上来试了一掌,这次凳面开裂但没有破碎,见此他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力气正好。”

陶蔚然松了口气。

然后王七麟甩甩手捏了个大手印,至刚至猛火焰印!

他的手上顿时有熊熊烈火燃烧。

笑声戛然而止。

陶蔚然惊恐的往后退,叫道:“王大人你……”

王七麟不废话,摁住他低声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青龙王也保不住你!”

他一记火焰印摁上去,力道不大,可是火焰透体而入!

诸多大手印已经被他练的炉火纯青,其中火焰印尤其精擅,现在他一记火焰印能拍死一个大鬼,当初与白虎交手都能取得战果,何况面对一个修为普通的大印?

佛火涌入,陶蔚然屁股上的骨头全焦了!

徐大惊叹道:“吾草,火烧赤屁!”

钱笑气的跳了起来发出大叫:“你耍诈耍诈!诸位大人主持公道……”

已经走出门去的李长歌火速回身弹指一点,一道白气如贯日白练横扫而来。

王七麟立马将陶蔚然捞了起来大笑道:“卑职与陶大人开玩笑而已,哈哈,不劳歌帅动手,卑职这就给他拍灭火焰。”

他抽手一抹,火焰消失。

陶蔚然脸色惨白,捂着屁股几近失声。

见此王七麟将他扶了回去交给钱笑说道:“好了,这一巴掌还上了,歌帅晚安、太霸大人晚安、祝大人、赵大人晚安,各位大人晚安!”

钱笑指着他怒吼道:“王七麟!你作死!”

王七麟柔声笑道:“钱大人,你还是去感谢歌帅吧,如果不是歌帅刚才说明年此刻再聚于此一个不能少,那我就要将他全身骨头烧碎了!”

说完之后,他猛然板起脸来:“你是不是看我年轻,以为我便好欺负?”

钱笑怨毒的看着他,道:“好,王大人是年轻,而且是年轻气盛……”

“当然,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吗?”王七麟冷冰冰的截住他的话。

他想了想直接走过去撕开衣领将脖子露在钱笑面前,道:“我刚才出手狠辣我承认,来,我给你一个让你给手下报仇的机会,你冲我脖子来!”

浑身石化。

太岳不摧!

钱笑脸上的肥肉抖擞了两下,扶起陶渲染厉声道:“我们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王大人,咱们后会有期!”

王七麟不屑的拉上衣领,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咱们还是后会无期吧!”

上元节没有宵禁,花灯亮一夜,百姓们家门口的庭燎也会烧一夜。

光芒大亮,王七麟带人踏着雪亮灯光走出花前宴,然后撞上一群仕子摇摇晃晃、勾肩搭背走进来。

他随意扫了一眼,诧异的看到一个熟人。

将军府公子郑不世,娶了鬼妻的痴情少爷。

但痴情少爷这会可不痴情,进门之后搂着个姑娘上手往肚兜里塞,轻车熟路的。

王七麟摇摇头走出去,他走在街道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很浓郁的香火味道。

这两天听天监又会清闲一下,上元节前后神佛下凡尘,万鬼辟易,不敢露面。

他去赴宴时候带了一群人,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两个,马明和沉一。

还有一个辰微月,但辰微月不算人。

还有一个向培虎,但向培虎不是他带去赴宴的。

王七麟走到门口嗅了嗅衣服,问道:“我身上有没有脂粉味道?”

辰微月摇头。

王七麟便高高兴兴的去了第五味。

马明在后面问道:“咱们在花前宴待了一晚上,七爷身上怎么会没有脂粉味?”

辰微月实诚的说道:“我什么味道也闻不见。”

王七麟推开第五味的门,绥绥娘子、爹娘和姐姐们都在这里,八喵和九六也在这里。

它们俩一个在绥绥娘子怀里睡觉,一个在绥绥娘子脚下睡觉。

睡姿谨慎。

他一进门大家伙抽了抽鼻子,然后集体嫌弃的将他赶了出去:“又是酒味又是乱七八糟的香味,你赶紧回去洗澡睡觉吧,别来这里膈应人。”

王七麟委屈的说道:“我想喝一碗醒酒汤。”

绥绥娘子微微笑,去后厨将一个瓷盅递给他,送他出门又掩门而回。

王七麟叹气说道:“唉,我今晚上是去应酬而已,什么都没干,不信我证明给你们看。”

无风吹来,袍子抖动。

可惜没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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