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镇上的百姓在今年祭奠上,给您准备更加丰盛的食物。或者,您若是有什么要求,亦可告知于我。”这条鱼妖在彩溪河几千年,每年都能享受镇子上百姓的供奉。
虽然,这条鱼不一定会喜欢镇上百姓们送去的祭品。
浑浊河水里的那双眼睛慢慢消失,浑浊的河水眨眼再次恢复了清澈宁静。
天慢慢亮起,欧阳苒珺没有看身后三人一眼,往定蝉而去。
“走吧,跟上。”黄步奇站起来,抖落身上的水草,跟着欧阳苒珺身后。
二师弟只能忍着疼痛扶着一直挣扎的师妹在后面跟着,二师弟的好脾气在这一刻终于破功,也威胁上了小师妹。
“小师妹,你怎么还没看清呢,不管是大师兄还是我都对你没有耐心了。若不是因为你,我们宗门何至于被灭掉,师尊也不会被捉,我们更加不会被迫逃到凡俗世界来躲着,你若是还这样高高在上,没事就上蹿下跳,别说大师兄了就算是二师兄我也会忍不住先动手送你去见三师弟。”二师弟捏住小师妹的脖子语气十分亲昵。
小师妹瞪大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二师兄,那个温和的人,什么都依着她的人竟然会用命来威胁自己。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欧阳苒珺偶尔和路过的行人打招呼。
“进来吧。”欧阳苒珺推开大门,走了进去,黄步奇看了一眼巷子里关着的定蝉药店,笑了。
原来是这样呀。
仓央正在院中小池塘旁给池塘里的小鱼喂食。
“哟,我说这院子上的鸟儿一大早就在叽叽喳喳叫唤,原来是在欢迎主人归家。我说丫头,你身后跟着的三个小朋友这是被河里的鱼给拾掇了吧,啧啧。”仓央随意瞅了一眼便知晓黄步奇三人之前发生了什么,身上还残留着那条大鱼的妖气。
黄步奇停下脚,惊愕盯着仓央,心跳地很快。第六感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十分危险,似乎只需一眼便能将他看穿。
“麻烦,你替我通知一声,他们可以下山了。”欧阳苒珺仔细斟酌后,决定继续营业定蝉。
若是一味躲避也非良策,要直面危险,不斗上一斗怎么知道无法打败对方。
躲避是最窝囊的行为。
一旦形成习惯就没法更改,还谈什么修行,修真者本就是逆天而行。
“别忙着拒绝,老东西。”欧阳苒珺见仓央张了张嘴,直接用话堵上:“我知道前辈你在这些天,修为正在恢复。”
仓央曾经好歹是叱咤风云的大魔修,想要重新修炼信手拈来,哪怕在凡俗世界,他也能在很短时间内吸收空气中缥缈的灵气。
至少,比在场的人都厉害。
黄步奇感觉自己就是出现在大海里的浮萍,是那么的弱小。
仓央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子认命拿出纸鹤,注入灵力纸鹤有了生命,飞向天空。
“道友,还请指示一番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黄步奇态度诚恳,被欧阳苒珺带回来或许不是坏事,反而是属于他们的机遇。
仓央摸着下巴啧啧出声,眼前这个小修士根骨不错,心狠手辣心肠黑,是个修魔的好苗子。
怎么就修仙了呢,只怕以后修真者里又得多一个斯文败类。
仓央扭头看向欧阳苒珺,你自己带回来的人自己处理,他还要出门上课呢。
咳,顺便去河边瞧瞧,那头妖兽似乎有些不同。
仓央记得在他还是个凡人时,彩溪河并不叫这个名字,也没有现在这般美丽景色。
想来就是河里的妖兽弄出来的,若是个小可爱,养着到不错。
仓央修为虽然清空,可灵识境界还在,只要灵气充足进阶就像喝水那样简单。
黄源村西山丘陵药田人影在其间穿梭忙碌,一只小巧纸鹤翩然落在欧阳每辰手里。
白色纸鹤上显出一串金色小字:以安,可下山。
转瞬,白子生胡阳等人背着大背包往山下而去。
欧阳苒珺并未管黄步奇三人,他们只能站在院子里不敢挪动脚步。
书楼内,欧阳苒珺找到了蔡家收藏关于彩溪镇记载,找到关于彩溪河的由来。
上面带着一抹神话色彩,蔡家后人们将这段关于彩溪镇的历史当做神话。
彩溪河在四千五百六十八年之前有另外一个名字,浑河。
浑河水常年浑浊不清,河面湍急,每年都会闹一两次水灾。
那时的彩溪镇也是另外一个名字,镇上的人口还没有现在一半多,只算是比较大一点的村子罢了。
后来有一天,来了一个自称是仙人的修士,告知这河里有一头很厉害的妖兽,便是这头妖兽每年发大水祸害小镇。
那修士将浑河中的妖兽引出,大打出手,结果不敌败走。
修士逃走后没多久,浑河边来了一位长相十分好看,有着一头七彩发色的少年。
当时镇上的人都跑来看稀奇,那少年不但头发是七彩色,连穿着的衣服也闪着七彩光芒。
只见那少年站在河边,对着河一指,浑河里的妖兽从河底跃起,张着巨大嘴巴想要将少年一口吞下。
少年只轻轻挥了挥衣袖,长相丑陋的妖兽直接化作一片血雾,落在浑河波涛汹涌的河面上。
妖兽死后,浑河的水瞬间变得清澈,七彩少年被小镇上的人顶礼膜拜。
少年面色温和,在众人顶礼膜拜下身影慢慢消散,第二天,人们发现浑河河面上多了一层水雾,水雾在阳光照射下发出七彩光芒。
河岸边的浑河石碑上的字变成了彩溪河。
小镇的名字也在同一天改名为彩溪镇,自彩溪镇改名那天起再也没有出现过水灾。
彩溪镇上多出一间祠堂,祠堂内供奉着一尊神像,这尊神像便是那位七彩少年。
时间流逝,上千年过去,彩溪镇又被当地的一位官员该了名字,直到后面再次改回来。
祠堂的供奉也随着时间流逝发生改变,人们的供奉越来越少,祠堂随之衰败。
到现在镇上的年轻人们对曾经的传说嗤之以鼻。
却不知在彩溪河底某个山洞内一直沉睡着一条七彩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