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个少年剑客已经醒了吗?为什么现在屋子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唐茹蜜刚转过身来,想问个究竟。长笙忙不迭跟上,抢着道:“那后生醒来之后,便……便挣扎着离开了……”
“离开?”唐茹蜜一听此言,心中更急,“可是他身上还有伤,怎可让他就这么走了?”
长笙闻言也是一脸的委屈:“那后生身手撩,他要走……我也拦不住啊……”
那少年剑客的身手,唐茹蜜上次在树林中时早已见识过了。没想到他重伤初愈,身手已是十分撩了。
听长笙这么一,唐茹蜜反而放心了一些。连长笙这个鬼都挡不住,看来那少年的伤已无大碍。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的神色已不觉舒缓了许多。
可是云歌听闻此言,却径直走到桌案旁,拿起枯枝一般的草药问道:“这追魂草,你用了几棵?”
长笙答道:“两棵。”
云歌闻言,双目微闭,口中喃喃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唐茹蜜知道云歌得一定是那个少年剑客,心下着急连忙问道:“怎么了,什么不可能?”
云歌将手中的追魂草放回桌案之上,眼神之中满是难以置信:“那少年所中的御炼妇罗之毒极深,按理两棵追魂草的药效并不能使他苏醒……”
听了这话,唐茹蜜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不过万事还是要乐观一点不是?所以她微笑着道:“如此来,那少年也是个奇人,这御炼妇罗之毒也是奈他不得了。”
“唉,但愿如此!”云歌眉头一皱,叹了口气,“药量不够,他的毒必然还没有全部解开!”
唐茹蜜脸色不由得变了:“那怎么办?”
云歌摇了摇头:“没有办法,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他转头道:“今累了一,你也该回屋睡觉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明我们有的忙了。”
从去查探王二的落脚处开始,今日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一的时间里,有人莫名其妙地死去,有人毫无预兆地出现一的时间里,发生了蓄谋已久的刺杀,得知了自己偷偷溜出侯府的隐情一过去了,往事依旧成谜,前途还很扑朔……
在侯府的时候,大姐的一是慵懒又无聊的。她本以为世事皆是如此,却没想到出了侯府,一之中竟可以发生如此多的险恶!
无聊和刺激,有时候也不过是一步之遥罢了。大姐到现在都觉得难以置信,也不过是心血来潮的一个决定,她的生活已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这也许就是江湖!
这也许就是人生。
想了这么多没用的,唐茹蜜也真的是累了。
累了就去睡,明还有新的挑战!
这岂不正是江湖儿女的所特有的豪飒?
东方已经渐白,虽然已经快要亮了,但唐茹蜜觉得还是有必要睡一觉的。
一觉醒来,唐茹蜜头疼得厉害。
可能是因为昨晚喝了酒吹了风,也可能是睡得太晚。作息规律的大姐从闯荡江湖开始,就没有睡过一的好觉。所以昨晚虽然很累,可唐茹蜜仍是没有睡好。
她做了很多的梦!
梦到爹爹关外侯在烟和坊里和殷七娘谈笑风生梦到竹叶青诡异地笑着,然后突然出手想要刺杀自己她还梦到唐尧与爹爹反目成仇,带兵攻打关外侯府……
叮铃哐啷,就好像是火并打砸的声音。
唐茹蜜就是被这样的声音吵醒的。
梦境是假的,可是外面乱糟糟的声音却是实打实的。唐茹蜜赶忙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便推开了门。
外面果然乱糟糟的。
甫一开门,阳光直射在唐茹蜜的眼睛上,让她突然觉得有些眩晕。看着西边的日头,她才知现在已是下午。
顺着阳光的照射,唐茹蜜看到长笙正指使着一班身着粗布衣裳的帮工装点物什,她推开门的时候已有两辆马车被装满了。
此时田思思也没闲着,她正抱着大姐的梳妆箱往一辆乌蓬马车旁走去。唐茹蜜见状便问:“思思,你们这是做什么?”
田思思见唐茹蜜醒了,把手中的东西装上车便走了过来。不过还没等她开口,云歌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唐茹蜜的身旁。
“你出来也有些时日了,难道不想回关外侯府看看?”云歌淡淡地道。
“回去?”唐茹蜜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之前不是回到侯府会很危险吗?”
云歌看向远方,神色不知不觉有些凝重:“危险是固然有的,但危险并不意味着逃避。”他又看向唐茹蜜,郑重地道:“如今侯府择婿的消息已然传遍下,下豪杰齐聚边关,关外侯府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毋需言明,唐茹蜜自然明白,云歌口中的大事极有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有皈圣教掺和在其中,能有什么好事?
“所以,我们要回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她完这句话,神色坚定地看向云歌。
云歌的神色也很严肃,他看向西边,阳光的直射没有让他的目光有丝毫的闪躲。
“阻止皈圣教的阴谋,有我就可以了。你只要回去看看,也许关外侯已经想他的女儿了。”
听了云歌的话,唐茹蜜的心里五味杂陈。她当然知道云歌是出于保护她的目的才出这样的话的。
“那是当然,我堂堂侯府大姐怎么回去管这些江湖事呢?”她也看了看云歌,“其实,我也只不过是真的想回家了而已。”
云歌见她如此,便微微一笑。
虽不知皈圣教的阴谋到底是什么,但二人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这阴谋打破!
有了这样的默契,二人便也不再多话。
装车收拾停当,吃过午饭,众人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