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唐茹蜜在地媚分舵内都是无所事事。
按照云歌的话,大姐最近在江湖中奔波劳顿,需要好好休息几才好。起先唐茹蜜还心怀感恩,觉得云歌如此安排简直非常贴心周到。后来,但凡唐茹蜜想要出门走走,都被云歌以各种理由搪塞回来。这下子唐茹蜜心里算是清楚了,云歌就是嫌她麻烦,怕她闯祸,所以才把她安顿在这个隐秘到无聊的秘密分舵里。
什么叫休息几日才好?
唐茹蜜眼睛不瞎,且不这几日进进出出的陌生人,那一看便知道是地媚人手。云歌、云清还有长笙忙里忙外的也没闲着。就连那个一瘸一拐的逖远和尚,打坐的时候耳朵仍不时地动着,那分明是在仔细探听着周围的动静。
用田思思的话,她们两个人简直就像被关押软禁了一般。
“关押软禁”这四个字实实在在刺激到了大姐的敏感神经。一想起之前被殷七娘那一伙人软禁的经历,唐茹蜜的心里就有一种不出来的难受和害怕。
虽然她绝对信任云歌,可是……
所以大姐当然也就不安分了。
对于一个在屋子里憋了好几的女孩子来,想要出去走走的理由有很多种。当然,她们为了要出门,能够使出来的办法绝对会让人眼花缭乱且感到头疼。
此时,逖远和尚就不单单屁股疼了,他还头疼。
是日秋高气爽,气自然好得很。唐茹蜜起床的时候,云歌和长笙早已不见了踪影。唐茹蜜在杂货铺里转了好几圈,最后只看到和尚像一尊木像一般坐在店面处打坐。
杂货店里有个和尚在打坐,这本就是一件稀奇事。
可是这稀奇事看了好几,唐茹蜜和田思思便早已觉得不再稀奇了。
二人明明见他就坐在门口,却好像偏偏没有看到一般,手拉着手就往街上走。
“两位施主,请留步。”
唐茹蜜的一只脚刚踏出杂货铺的门,和尚便话了。
自从知道了这和尚一巴掌拍死了孙一拳,唐茹蜜对这位“世外高人”就开始心怀“敬意”。特别是长笙强调和尚喜怒无常,唐茹蜜心中的“敬意”便更加“纯粹”,生怕一不心惹怒了这位深不可测的前辈。
因此她回话的时候自然极富敬意的:“前辈,我们二人这几日憋的实在无聊,想要出去走走。”
边着话,脸上的笑容也是极尽温柔可亲。
要知道,侯府大姐的脸上很少出现如此温柔可亲的笑容。
可如此珍贵的笑容,和尚就像是没有看见一般。
他确实没有看到唐茹蜜脸上的笑容,因为他根本没有睁开眼睛。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唐茹蜜也发现了这一奇怪之处这位逖远和尚很少睁开眼睛,比起看他似乎更愿意用耳朵去听。
前王把醋坛子打翻了,被老王数落了一顿昨张妈卖胭脂的时候多收了张婶儿三文钱街当头丛香苑里的头牌半夜里又肚子疼了……
这些连女孩子都不感兴趣的八卦,和尚竟然全都能听得见。
他不光听见了,竟还喜欢津津有味地和别人讲。云歌臭屁得很,自然是不会听和尚讲这些八卦的。也由于和尚的这些八卦实在太无聊了,连长笙和云清都不愿意听。
于是不明所以的唐和田就成了和尚这几日宣讲八卦的对象。
也正是有了这一层交情,所以唐茹蜜果断采取软磨硬泡的策略,希望和尚能够放她二人出去逛一逛。
听了唐茹蜜情真意切的请求,和尚连眼睛都没睁。
眼睛没睁也就算了,可和尚竟然都没有再理大姐一句。
这就让唐茹蜜很生气了,因为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么无礼。
大姐生气的时候,后果往往就很严重了。她见和尚爱搭不理的,索性也就不管不顾往前走。谁知她另一条腿刚踏出门槛,就脑袋便撞在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
唐茹蜜心中一惊,定睛一看竟是逖远这个胖和桑
逖远和尚刚才明明还懒懒地在一旁打坐,就在唐茹蜜转头迈腿的一瞬间竟已拦在了她和田思思的面前。换做是几之前,唐茹蜜或许还会被如此高超的身法所惊异,但是这段时间见识多了,自然也就淡定了许多。
唐茹蜜一下子撞在了和尚的肚皮上,当下便哭丧着脸喊道:“你……你欺负人!”
那样子可真像是受尽了大的委屈。
和尚行走江湖,什么样的狠角色没见过?没成想唐茹蜜居然另辟蹊径来了这一招,一下子就懵圈了!
他拍了拍脑门,一下子竟不出话来了。
田思思见唐茹蜜脸上连半滴眼泪都没有,自然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她作势扶住唐茹蜜,右手已指着和尚质问道:“你……你如此这般,到底要为哪样?”
和尚哭丧着脸,又拍了好几下脑门:“我……我头疼!”
见和尚一时无助,主仆二人交换眼色,准备进一步巩固战果。没想到就在这时,和尚往脑门上重重地一拍,大叫一声:“不好!”
这一声“不好”着实吓了唐茹蜜一跳。不过相比于此,她还是更担心和尚一不心把自己的脑门拍碎。
其实,相比于和尚不心把自己的脑门拍碎,唐茹蜜还是更关心和尚大叫这一声“不好”,到底是为了什么?
唐茹蜜又好奇了。
和尚皱着眉头道:“我刚才听到了一个声音!”
“我刚才听到了一个声音!”
这是逖远和尚经常的一句话。这句话完,往往意味着和尚要开始八卦了。这几唐茹蜜二人与逖远和尚的交情全是建立在这句话之上。
所以当唐茹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好奇心已经完全平息了。
因为和尚所讲的八卦实在是引不起别饶兴趣。
可是和尚不这么想,完这声“不好”后,他的脸上已出现了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兴奋。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等了这么多,终于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