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肖燃见到的莫清川只是冷，那么现在的莫清川，更多的是寒。

肖燃惊奇地“咦”了一声。

莫清川身上的冷意和一瞬间出现的上位者的威势，如果能化成实质的话，简直可以冻死一头冰川时代的猛犸象。

至于门口的两道气息，在门没开前肖燃就感觉到了。

一个是她亲爱的队员小飞鹰，还有一个么，除了阴魂不散的沈队长别无他人。

肖燃的淡定，落在莫清川眼里，反而佐证了他脑海里逐渐形成的一个猜想。

果然是肖燃认识的人。

他冷笑，凝声在蓝牙耳机里吩咐管家派人过来。

他的人就在附近，今天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就是导致肖燃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的罪魁祸首。

莫清川看向肖燃。

肖燃在看清门口两个意料之内的客人之后，又忍不住“咦”了一声。

她扑上去捏了捏沈折书的脸颊。

手感意外地很好，于是她顺其自然地又扯了扯，在听到对方发出轻微呼痛的“嘶”声时，异常满足地大笑起来。

啧啧啧，总算有机会了！

手感居然还挺不错。

灵气稀薄也有好处嘛。

不然怎么能蹂躏到矜贵沈队的肉身呢？

肖燃退开几步，上下打量对方。

白T恤配长裤，普通的不能普通的打扮。

当看到一个骚包了几百年的家伙某一天突然这样打扮的时候，她这心情怎么就这么好呢。

她冲沈折书咧嘴一笑，眼神示意：你那些骚包法袍、定制怎么不穿了，弟弟？

对方在她从他身上下来时顺手微微扶了一下她的腰，让她站稳，而后不慌不忙地露出一个招牌微笑，同样眼神回应：别说我了妹妹，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呵。

肖燃给他一个白眼。

老子比你好多了好吗。

沈折书收回扶肖燃的那只手，将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贴的一张符纸撕下来。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那只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软软地垂在身侧。

他淡淡看了一眼李飞鹰。

你们肖队出任务为什么带这种乱七八糟的符？

李飞鹰：？啥意思？他是啥意思？看我是啥意思？剧本里也没说呀？

“你今天怎么没带你那宝贝眼镜？”

“不带更丑。”肖燃伸出手：“小飞鹰，衣服？”

沈折书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拿出眼镜戴上。

李飞鹰不知道什么时候捧着一堆的盒子，此时此刻正从盒子后面探头出来：“这些都是，队……学姐。”

肖燃眨了眨眼睛。

她差点忘了，爱丽丝这个养成系达人！

她叹了口气，极其自然地从李飞鹰手里接过垒得比人还高许多的盒子。

盒子在她怀里稳稳当当的，晃都不晃一下。

“等我一下，马上来。”

三人旁若无人地说话，除了沈折书，没人注意到一旁的莫清川在听到肖燃出声询问沈折书的眼镜时，分明僵了僵。

—倒是挺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的。

像谁？

像他么？

莫清川的目光投向沈折书，却恰好和对方的眸子对上。

镜片后，对方的眸子狭长靡丽，眼底似乎有妖异的光，深沉不见底，让人无法轻易猜到他在想什么。

目光相撞后，沈折书不避不让，不仅没有移开目光，反而勾着唇角，看起来礼貌十分地对他笑了笑。

“你好，莫先生。”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莫清川也对他露出一个冷笑，眸光越过他投向他身后的露天花园。

算算时间，他的人也该来了。

等到肖燃下楼，看见客厅里的三个男人：莫清川背对着楼梯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沈折书泰然自若地坐在沙发上喝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茶，李飞鹰则抓着手机研究这个时代的各种APP。

这样一看，沈折书倒更像是主人似的。

肖燃有点同情莫清川了。

毕竟寥寥的几次，两组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沈折书也总是这样。

她的队员，她的装备……他都用的顺手无比，一点也不见外，好像那就是他自己的一样！

那种到哪都不慌不忙，从容镇定的气质，太贱了！

能不让真正的主人生气吗？

莫董现在一定气炸了吧？

“唉！”肖燃路过莫清川的时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无限同情。

三个人一边交谈一边走出门，直到上车也没见遇到什么阻拦。

莫清川站在门口看着三个人的背影，耳机里传来年轻管家焦急的声音：“董事长！我们的人在半路被截了！”

这么近的距离。

“哪边的人？”

“看……看不出。”那边背景音里一片嘈杂，都是熟悉的人声，或痛苦呻吟或抱怨，这让莫清川本来就不怎么美丽的心情瞬间更差了。

“他们没带武器，我们根本看不清他们是怎么出手的，一眨眼的功夫，大家就全都倒了。好在伤势都不重……但奇怪的是，都没见血。”管家越说声音越低，带着浓浓的羞愧。

他今天带过来的这一批人，虽然不算是莫家的核心力量，却也比外面的那些安保公司的所谓保镖团队强了不知道多少。

对方是真正的兵不血刃。

莫清川听着电话那头管家的声音，闭了闭眼睛，片刻后，待他又睁开眼，眼里又是一片平静冷淡。

“我知道了，今晚自己去领罚。明天换莫三过来。”

“是！”

挂断电话，莫清川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

帝都一中，整个帝都NO.1的高中，不论是师资、学校建筑、官方背景还是入学学生身份阶层都是帝都名副其实的NO.1。

能进一中光是成绩好是不够的，还必须要有过硬的家庭背景。

一中的每一个学生，都是出生就站在社会金字塔顶端的那一群人之一。

所以就连莫清川也没办法把肖燃直接安排进一中。

肖燃毕竟出生太差，成绩想必也不会太好。

一中每个年级有十二个班，李飞鹰在高二10班，肖燃和沈折书都在高三1班。

教室里面，老师还没来，学生却都到了。

沈折书刚刚踏进班级门，教室里的女生都安静了一瞬。

虽然已经半个月了，但是新校草还是怎么看怎么帅啊！

肖燃跟在后面晃过来，在沈折书进门的时候，她探头看了一眼教室，正好对上几个女生看过来的目光。

她弯了双眸，极其爽朗地冲他们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