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

座位上少年模样的修士笑了笑，随即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没关系，我帮你，会快一点。”

不再看肖燃有没有回复，他起身往办公室走去。

走廊上不少同学都回去午休了，零零星星还有几个人没走。

沈折书一眼就看到了林悦和唐糖。

“怎么回事？”他问林悦。

“莫家的这位太子爷说要把肖燃带走，觉得肖燃不适合这里，他要让肖燃去别的地方上学。”林悦愤愤地说：“他是谁啊，他凭什么说肖燃不适合这里。”

“陆星辰说我们肖小燃可聪明了！”

“对啊！”唐糖点头。

她脸上闷闷不乐的表情在看到沈折书过来以后瞬间转忧为喜。

唐糖表面上是个比较文静的小胖妞，这会儿虽然没说话，但她内心戏足。

她已经几乎要在心里呐喊起来了：哥！你快进去啊！妹妹在里面被坏男人堵了！

我萌的CP一定不能BE嗷嗷嗷嗷，拆CP是可耻的！

在唐糖期待的目光中，沈折书推门而入。

连门都没有敲，就那么冒冒失失地推门进去了。

这放在以前，是绝不会出现在A身上的。

办公室里肖燃已经甩开了莫清川的手：“大哥，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莫清川的眉头压根就没舒展过，他再次往肖燃退的方向逼近一步，自上而下俯视她。

男人背着光，高大的身影投下长长的影子，将肖燃整个人都笼罩了进来。

看上去分外暧昧。

他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般冷笑出声：“动手动脚？”

“这种事情你不是最擅长吗？”

肖燃：？？？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好吧！

看肖燃一脸茫然的样子不似作伪，男人眼里也有一瞬间的受伤，很快便被遮掩在冷淡的目光之中。

莫清川冷笑：“肖燃，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心？”

“你曾经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我的回答是否定的。”

“现在我要你回答同样的问题，”莫清川从上而下直视着她，目光不躲不闪毫不避讳，像是要防止肖燃临挣脱逃。

“我问过吗？”肖燃也不躲不闪迎上他的目光，眼里满是好奇和兴味。

她一边回答莫清川，一边还在心里想：我靠，我以前这么痴情的吗？居然喜欢莫清川这一款？有没有搞错！

在那双比从前更漂亮更摄人心魄的眼睛里，莫清川没找到一丝心虚、害羞或者是愧疚。

她好像真的不记得了。

从某一天开始，肖燃似乎就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她好像忘记了所有他们之间的回忆。

虽然莫清川自己不太想承认那些回忆对他来说确实不赖，但肖燃把和他有关的回忆全部忘光这件事还是让他异常恼火。

“肖燃。”男人压低了声音，从喉间吐出这两个字。

鬼都听得出来他的语气里饱含着多么复杂难辨的感情。

刚进门的沈折书正好听到这一句，正好看到莫清川将肖燃逼到墙边。

事实上，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莫清川身上的悲伤和痛苦，这个认知让他愉快地笑了起来。

他没急着动作，因为他比莫清川更了解肖燃。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们家这位第一修士，最不感冒的大概就是莫清川这一款了。

果不其然。

在空气里都是暧昧的氛围里，面对着向她逼近，俨然是要壁咚她的莫清川。

肖燃不慌不忙伸出手。

葱白的手指，手掌在上，一根食指竖起来，作出一个噤声、暂停的手势。

“停一停，大哥。”肖燃笑嘻嘻道。

“我不爱吃这一套。”她伸手，轻轻松松地就将面前的莫清川推开了。

刚才还暧昧的气氛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莫清川有一瞬间的愕然。

沈折书忍不住轻笑出声。

肖燃转头看到他：“你笑我？”

“嗯？”

“没有。”沈折书忍着笑意否认。

肖燃狐疑地看了他好几眼：“不是让你别来吗？”

“你是不是来嘲笑我的？”

沈折书继续否认。

肖燃才不信：“靠！我就知道，你这个死、贱、人说什么来帮我，还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从沈折书笑出声开始，莫清川就觉得自己面前仿佛隔了一道墙，将他和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隔绝开来。

他看得一清二楚，这个叫沈折书的少年进来以后，肖燃整个人似乎都活泼起来了，她变得更鲜活炽热，和从前那个自卑敏感的少女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认知让莫清川觉得不太舒服。

他看着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怒意在心里疯狂地滋长。

回过神来他又失笑。

他现在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从前的肖燃靠他生活，现在的肖燃却不是了。

她接到了很好的电视剧资源，认识了导演编剧，朋友都是帝都上层圈子里的天之骄子们，她的身边也有了别的男人。

就连她自己，也变得更加灿烂夺目。

肖燃压根不Care莫清川是什么个心态，但同样作为男人的沈折书，很轻易地就洞悉了他心中所想。

他勾着唇角，微微压低了一点声音，轻声附在肖燃耳边道：“一一，打一架吗？”

声音比往常听起来要沙哑一些。

给人的感觉像是从道貌岸然的仙人陡然变成引人犯罪的恶魔。

和沈折书打架对于肖燃来说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一种勾引。

毕竟到了她这种修为，能找到一个和她棋逢对手的人真的都能算是幸运了。

很幸运的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个沈折书。

肖燃第一次觉得死奸商的存在也是一种幸运，和他待着至少比和莫家太子爷待在一起舒服多了。

肖燃跃跃欲试，眼睛都亮了起来，同样也轻声道：“出去？”

“还是这里？”

莫清川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却能看到两人的姿势。

和在他面前不同，在沈折书面前的肖燃，轻松又愉悦。

在他眼里，此刻房间里，身形高挑的少年低下头来在少女耳边亲昵地说着话，而少女也羞红着脸回应……

（肖燃：我是听说要打架激动兴奋得脸红的好吗！才不是什么害羞！）

与刚才他和肖燃之间尴尬的氛围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