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可怜？”萧紫忆笑问道，见萧盈盈低头躲避她的视线，她的语气冷冷道：“抬头看着我。”

萧盈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躲躲闪闪地和萧紫忆对视。

“你觉得他可怜吗？”萧紫忆又问了一遍。

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靠在沙发上，身上都是上位者方有的压迫感，她美目里射出的目光，此刻落在萧盈盈的脸上，像是可以轻易地看穿她在想什么。

萧盈盈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又来了。

这样的堂姐又来了。

她一直觉得萧紫忆有两副面孔。

小的时候，因为母亲是姐妹，父亲是兄弟，血缘近的不得了，两家时常往来。

萧盈盈一开始很喜欢这位堂姐，她漂亮又大方，每次一起玩都会把一些漂亮的玩具送给萧盈盈。

直到某一次萧盈盈习惯性地开口问萧紫忆要当他他们一起玩的某一个玩具，萧紫忆却拒绝了。

年幼又任性的小姑娘不依不饶，非要姐姐送给她。

萧紫忆不肯，这件事情就闹到了大人那里。

不过是一个玩具而已，双方父母都没放在眼里，萧紫忆被要求把那个玩具送给年纪小一点的堂妹。

当着大人的面，萧紫忆虽然委屈地哭了出来，但还是抽抽噎噎地把玩具送给了萧盈盈。

萧盈盈开心极了，拿着玩具要和堂姐一起玩。

大人们眼看小孩子间的矛盾已经解决了，也就不再关注他们，兀自说自己的事去了。

可在大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年幼的萧盈盈第一次看到堂姐露出了让她陌生的眼神。

比她大了几岁的萧紫忆当时也不过还是个小女孩，可她一把抢过了那个引起姐妹争执的玩具，告诉萧盈盈：“这是我的。”

萧盈盈直觉想哭，却被萧紫忆一把捂住了嘴。

小姑娘满眼都是泪水，透过迷蒙的泪花，她看见堂姐冲她咧开嘴微笑：“这是我的，你知道了吗？”

萧盈盈没来及回答，与此同时，她感觉到捂住自己口鼻的手用力地收紧。

空气一下子快速流失，她要喘不过气了，手打脚踢地挣扎。

捂住她口鼻的萧紫忆却冷静得可怕，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年幼的堂妹在自己手下疯狂挣扎。

他们站在老宅的沙发背后，大人们都在厅里说话，沙发背挡住了视线，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知道……知……道了……姐姐。”恐惧和求生欲迫使萧盈盈口齿不清地说出这句话。

萧紫忆这才松开手，冲她笑了笑。

“我不想要的，你才能要，知道了吗？”

小小的萧盈盈又打了个冷战，忙不迭地点头。

等到萧家二爷和二夫人带萧盈盈回去时，大人们发现，那个引起小姐妹争执的玩具又回到了姐姐萧紫忆手里。

萧家大爷和大夫人问女儿：“紫忆，这个玩具不是送给妹妹了吗？”

萧紫忆笑的人畜无害：“妹妹不喜欢，又送给我了。”

“盈盈，是这样吗？”萧大夫人狐疑地问萧盈盈。

萧盈盈点了点头，往父母身后直缩，不敢和堂姐对视。

萧紫忆笑了：“妹妹真的好乖啊！”

“是啊！”大夫人见萧盈盈都点头了，便也不再追问：“妹妹都这么乖，紫忆也要和妹妹一样乖，你们两个要做好姐妹哦。”

“好~”萧紫忆乖乖地应下，又冲萧盈盈笑。

……

从那以后，萧盈盈对萧紫忆，就有了一种天然的恐惧。

她又在萧紫忆脸上看到了与幼时相似的笑容，只是现在掩饰的更好，看起来更温柔。

不好的回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萧盈盈连忙答道：“不可怜……”

萧紫忆伸手摸了摸堂妹柔嫩的小脸：“我的男人，你没资格说可怜，记住了吗，盈盈？”

“记住了，姐姐……”当下萧盈盈除了顺着她的话说，不敢再有其他的心思了。

“肖薇那丫头呢，最近是怎么回事？”见萧盈盈乖顺听话，萧紫忆换了个话题，笑问道。

“听说最近连男人都不约了，荒唐了十几年，这就转性了？”

萧盈盈想了想，最近的肖薇确实有点奇怪，这两天肖薇甚至没来缠着她了，从前的肖薇可不是这样的：“是有点奇怪……我疏忽了，姐姐，下周去学校，我会查清楚是怎么回事的。”

萧紫忆点了点头，语气温柔地帮堂妹理了理头发：“有个肖薇这样的帮手，你做事应该会舒服很多，没必要事事都沾手。”

“我知道了，姐姐。”萧盈盈乖乖道。

“行了，你回去吧。”萧紫忆收回手，坐回书案后，松了松自己的领口，露出一大片旖旎风光：“帮我把蒋特助喊来。”

萧盈盈依言出了书房，找到客房里萧紫忆的私人特助蒋凡：“蒋特助，姐姐喊你，她在书房。”

蒋凡是个身量修长，眉眼英俊的年轻男人，他的英俊和现在大热的男明星们的那种精致不同，更多的是一种正气，非要比的话，倒是更像是上个世纪的男演员的轮廓。

俊朗清秀，英武不凡。

蒋凡冲萧盈盈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二小姐。”

他是萧紫忆的亲信，萧盈盈也不敢怠慢，连忙客气了一番。

蒋凡走进书房，书房门缓缓关上，外面候着的下人都自觉地退开。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暧昧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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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肖燃进组拍《晚香》的戏份。

《海市蜃楼》那边开读剧本会，沈折书今天不在，但把徐岚指派给肖燃当司机。

李飞鹰这个高中生被关在家里写作业，爱丽丝作为肖燃的经纪人兼助理陪她一起去片场。

肖燃第一场戏份在接近放饭的时候，但她来的还算早。

杨导今天也不在，片场这边都是肖燃不太认识的几个副导演。

肖燃一行人一下车就有一个副导演迎上来：“肖小姐。”

肖燃和副导演打了一声招呼：“副导，我直接去化妆吗？”

副导演愣了愣，而后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道：“肖小姐，那个，化妆间暂时有其他老师在用，您先等一等吧？”

《晚香》这么大的剧组，每天上戏的演员也不少，化妆间却只有那么两三个，暂时满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肖燃不怎么在意：“好，那我过一会儿再去问问。”

副导演明显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