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二年,闰六月。
承乾宫内,浓浓地笼罩了一层压抑的范围,奴才们都紧紧的缩紧了脖子,唯恐惹得主子发怒,平白失了性命,毕竟皇权为主的时代,奴才的命是最不值钱的。
佟佳贵妃一脸悲痛地抱着床上那幼小的婴孩,泪一行一行的掉落,可谓闻着伤心,听着流泪。
一旁的男子大约三十许,仍是当今皇上爱新觉罗氏玄烨。虽有些悲痛,但却不明显,他叹了一口气,把佟佳贵妃搂住了自己怀中。
“忧儿,即已成定局,我们旦让玉欢先入土为安,来日方长。”皇上低沉着声音说道。
佟佳贵妃眼中一丝算计一闪而过,快的没有人查觉,复又低垂了头,好似悲痛欲绝。
玉欢,玉欢……君子为玉,一生欢喜。玉欢你听见了吗,你皇阿玛给你取名了。”佟佳贵妃喃喃自语,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孩子,恐他人生前夺去。
皇上见状,不可容置的皱了皱眉头,平日里兴这表妹可不会这么失礼,估摸着这次玉欢的离去伤到她了。
朝着旁边的李德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处理了。
李德全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内心焦急万分,又恐得罪贵妃,又恐惹恕皇上。
一旁小太监见此,灵机一动附耳上前,叽里咕噜的胡说一通,李德全眼前一亮,赞赏的看了一眼小太监。
朝着佟贵妃行了一礼道:“民间常有一说,若剪许母身青丝,与其同身,能再续母女之缘,贵妃娘娘娘不若……”李德全一边说一边冷汗连连,自己怎么听了这狗杂种的烂主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且能毁之。”佟贵妃听得李德全大胆狂妄之语,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李德全灵机一动说道:“即如此,不如贵妃娘娘前往法华寺求取弗若大师往生经,让四格格早登极乐,只是……”
佟贵妃一听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刚想吩咐下去李德全的声音戛然而止。
佟贵妃瞟了他一眼说道:“只是什么,难道天子的女儿还登不得那极乐!”
李德全惶恐的缩了缩头,继续说道:“只是弗若大师只为下土之人……贵妃娘娘饶命。”
皇上一听,满意的点了点头,算你小子有几分聪明。
“忧儿,你且看如何。”皇上不急不缓的说。
佟贵妃双眸一闭,罢了罢了。
今日这戏已足,再继续下去恐让表哥怀疑,反而得不偿失。
佟贵妃柔弱的靠进皇上的怀中,双眸含泪,欲语泪先流。
“表哥心意忧儿自知,便让李公公劳累吧。”其中意思李德全明了。
恭敬地朝佟贵妃鞠了一躬,言辞诚恳的说道:“贵妃娘娘言重了,奴才这就去办。”
皇上眼中一抹满意一闪而过,不错,知轻重缓急。
旁边的宫女太监们在李德全的示意下,纷纷忙活起来。
却手脚极为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唯恐有点差错便人头落地。
余晖打在宫墙上,没有人为这逝去的一个公主而惋惜,因为那只是一个公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