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雁被罚打扫双月楼，一直到夜深，才和顾行琛并排从楼里出来。

守在楼外的罗巧巧，连忙拎着食盒小跑过去。

夜风微冷，罗巧巧冻得鼻梁通红，道：“师姐，你累不累啊？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不累、不累。”

灵雁将食盒接过，亲热挽住罗巧巧，给她取取暖，笑道：“谢谢师妹，这么晚了，我们快回去吧。”

“嗯！”罗巧巧点了点头。

顾行琛默不作声的跟在二人身后，直到她们回到外门的寝院外面，他这才出声，提醒灵雁道：“明日记得早起。”

“知道了、知道了。”灵雁不耐烦的回答着，头也不回的朝着他挥了挥手，“你回去吧。”

顾行琛：“……”

跟招呼小弟似的，态度随便。

顾行琛见罗巧巧还在，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待他转身后，罗巧巧悄悄回头，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动容。

她喃喃道：“师姐，顾师兄对你可真好。”

“……没有这回事。”灵雁道。

顾行琛是怎么样将长剑架在她脖子上的，又是怎样出言污蔑的事情，罗巧巧根本没看见过。

灵雁挽着罗巧巧进屋，她突然停住脚步，在没有烛光的暗处，罗巧巧的神情阴晦不明，看不分明。

略显失意的淡淡语气道：“如果顾师兄是和师姐你……那我就认了吧。”

“什么意思？”灵雁一头雾水。

“没什么。”罗巧巧苦涩的笑了笑，内心同样一片酸楚，她道：“今晚夜已深，我就不打扰师姐休息，先行告退了。”

匆忙的撂下这段话，她逃似的离开。

灵雁本想追上问问她为何这么反常，刚走了两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暂时放下罗巧巧的事，转身进屋。

一进屋，她就把房门锁好，挽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小蛇。

开门见山的问道：“凌无衍是不是在峒云派？”

“你怎么知道？”

“……”

熟悉的男声，低沉沙哑，带着两分好笑。

灵雁僵硬回头，她的床榻之上，已经躺了一个大男人。

绿眸黑发，侧躺时，一手撑着脑袋，倾墨长发散在床榻上。黑色衣领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敞开，露出一小块白皙的脖颈。

深邃绿眸神秘幽深。

似魅似灵。

只是一个对视，那绿眸中深深的漩涡就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薄唇轻扬，气质依旧阴冷狂妄，道：“你发现我了？”

魔尊大人，看起来心情不错。

灵雁却因为他的突然出声，吓得不轻。她拍着自己受惊的小心脏，惊魂未定道：“你……你来了这里怎么都不出声？”

凌无衍翻身而起，盘腿坐在床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指了指另外一手的手背，道：“墨玉说想见你，我便带它来这里等着。”

他的手背上，有着一只腾跃之兽的画，碧蓝色兽眸栩栩如生，灵雁看去的时候，那兽眸仿佛也正看着她。

墨玉居然也来了，灵雁一个头两个大。

“你们白天的时候，是不是混进了弟子之中？”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