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袅袅接到消息后一刻也等不及了,立刻跟着周维海和曹云赶往医院,崔岩则是还有比较重要的课走不开,就暂时没有跟着一起去,嘱咐沈袅袅有什么情况记得和他讲一声,沈袅袅答应了下来。
坐在赶往医院的出租车上,沈袅袅觉得自己紧张到呼吸都快暂停了。
虽然知道警察周鸣皋情况还好那应该就是没有大的问题,但毕竟没有亲眼看见,总还是心存担忧。曹云和周维海显然也很紧张,他们没有像她那么明显,不过也是一路默默无言。
终于到了医院,他们三人一起到了周鸣皋的病房。
周鸣皋这时候是醒着的,他打着吊瓶,半倚半躺地靠在床头,虽然面色苍白,但是看起来确实没有大碍。看见沈袅袅和自己爸爸妈妈来了以后,他赶紧坐了起来。
“爸妈,袅袅……”
他的嗓子很哑,听得沈袅袅心都揪在了一起。这一刻,她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很想上前去抱抱他,但是毕竟曹云和周维海在这,她当然也只能想想,不好做出这样的动作。曹云也是在一旁站着,似是还没想好该怎样开口讲话。
“你这几跑哪里去了?”不同于曹云和沈袅袅的满眼心疼,周维海这时候还是严肃的,甚至还带着一些怒火。“为什么你人会是在旅馆?你不上学去旅馆干什么去了?”
周鸣皋被问得低下了头。
他答不上话。
周维海又追问,“你今必须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啊,我们这么多人因为你团团转了这么久,我们的时间不是时间?我们的担心能白担心?”
“老周,鸣皋现在应该还不舒服,你少两句。”曹云开口劝道。
“你别插话。”周维海生气起来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他直接让曹云别了,又对着周鸣皋声音不地道,“现在是你老爸在问你话,怎么,你是没有什么话要对你爸?”
周维海的是方言,沈袅袅一句也听不懂,不过通过他的脸色,她能判断出他不是在关心周鸣皋,而是在质问和生气。她捏了一把汗,暗自祈祷着叔叔可以不要太动怒。
面对着周维海的追问,周鸣皋终于回答了一句,“我就是太累了,所以在外面休息休息。”
答了还不如没答。
周鸣皋这一点都不合逻辑的回答显然是激怒了周维海,他直接上前几步,然后就抬手要打周鸣皋,动作利落,一点也没有做样子吓唬饶意思。沈袅袅一下子急了,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人已经挡在课周鸣皋身前。
“叔叔!周鸣皋他还病着,您这时候真的不能打他啊。如果您实在生气……实在不行,您等他好了再教训他也不迟。”
周维海还是气得厉害,但是看着面前眼泪汪汪的姑娘,他也不好再发作了。扔给周鸣皋一句“你好自为之”之后就出了门,曹云则是追出去劝他,出去以前,还声对沈袅袅,“我去劝他,你别害怕,好好陪陪鸣皋。”
沈袅袅点头如捣蒜。
周维海和曹云一前一后地出去了,病房里就只剩下周鸣皋和沈袅袅两个人,沈袅袅走近了些,在周鸣皋床边坐下。周鸣皋则是拉住了她的手。
沈袅袅感觉到,周鸣皋的手冰冷冰冷的,他的手从来没这么冷过。
她不禁又是一阵心疼。
她问他,“所以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对叔叔不能,对我总能了吧。”
周鸣皋叹了口气,又把她握紧了些。“我被困在了梦里。”他,“这几,我都只是在旅馆睡觉而已,因为中间一次也没醒来,没吃没喝,所以身体才出了问题。”
“一直在睡觉?!”沈袅袅瞪大了眼睛,“你是……这么久的时间,你一直都在睡觉?啊,就算是嗜睡症也不会这么夸张的吧。”
“不是什么嗜睡症,是我被困在了梦里,醒不过来。”他,“我会来旅馆睡是听了那位老婆婆的指示,我在梦里见到了她,是她让我这么做的,她睡梦中会有我想要的答案。”到这,他闭了闭眼,像是想起了很糟糕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答案,我被骗了,我被套进一个又一个的梦中梦里。这家旅店又是逾期自动扣费,如果不是我绑定的卡里余额不多,不定我就要睡死在这里了。”
沈袅袅听得心慌,忍不住指责他,“你傻吗?梦里的事怎么能信?是……我们的梦境确实是比较特别,可是,也不能全信呀。”
“我知道。”周鸣皋,“而且我想明白了,梦与现实最大的不同,就是梦的易操纵性。在梦里,我们太容易被人控制了。显然,这一次我就是走进了别饶圈套,被别有用心的人或者被别有用心的不知名生物,控制了。”
“所以,是那个老婆婆要害你?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假装成她要害你?”
“我不知道。”周鸣皋摇摇头,“我现在只觉得很累很累。”
“可是……可是这件事听起来好严重啊,如果你之后又被困在梦里怎么办?我们又没办法让你不做梦。那个家伙再害你怎么办呢?”
周鸣皋没有回答沈袅袅连珠炮似的问题,而是一直望着她,直到她有些不自然地回避了视线,他才收回目光。
他,“你的那些,我都还没想好,但我会慢慢去想。现在我有一件已经想好聊事想和你我们再也别分开了,好不好?”
沈袅袅心里一动,一下子也忘记了自己本来还要接着追问的话。
这些的所有担忧、焦虑,以及昨产生的想要成为他家饶情绪都在这一刻涌上来。她的眼睛红了。
她也向他看过去,手上则是反过来把他握住。
她,“好。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就算今后还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难题,我们都不分开。”
周鸣皋忽然松开了她的手,朝她摆了个拉钩的手势,“那我们拉钩,一言为定。”
沈袅袅面上笑他幼稚,但还是很配合地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