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主变,一经集齐,便让秦旸身上的星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以往,秦旸身上穴窍虽是汇聚形成星图,但运行死板,虽有星辰之妙,却说不清道不明,犹如隔着一层薄雾,看不透彻。
而现在,洛书入体,星辰运转就如掌上观纹,洞若观火。这一刻,秦旸甚至有种把握星辰,胸怀宇宙的感觉。
“河图,洛书!”
秦旸左右身侧有断云石出现,化作无数粒子不断重组、变化,隐隐约约可见书与图之形。
只是不知为何,总在成形的最后一步突然崩溃,然后再度进行重组,让人不明其意。
但秦旸却是知晓,这是他还没把洛书河图吃透,以致于这一书一图无法彻底成形。
要是吃透的话,这一书一图,便唤作阐天图与易天书吧。
心念掠过,秦旸掌现刀光,剑出厉气,飞身冲入金色氤氲之气中,刹那间便是刀光剑影自四面八方起,氤氲之气中出现无数刀剑,犹如千千万万个刀客剑者同时杀来。
哪怕还未吃透洛书河图,这二者齐聚也让秦旸的心算能力,机变之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天意不灭”威胁力大增。
“剑之玄。”
玉皇道人手中剑式玄之又玄,至微至妙的剑法尽显道威,合参天人之变,但在那不断衍变的刀剑之气下,玉皇道人的剑式却是被不断破去,并且其剑法奥妙还被吸收纳入“天意不灭”中,反向针对他本人。
如今之计,唯有以力破之。
玉皇道人面色凛然,运转真元汇聚天地精粹,与剑意相合,万重剑影于身周闪现,最终化入手中古剑之内,“天道归一剑尊始。”
合乎天道之变化,一剑之下,万法辟易。
仅仅是竖剑而立,剑光便让蕴含无穷变化的氤氲之气湮灭消失,那煌煌剑光就如天道莅临,充斥不可言说的威严和威能。
“斩。”
身影一闪,玉皇道人就如天道化身,携剑而至,万法辟易的长剑直斩秦旸。
而秦旸也唯有丝毫退避之意,掌间形成虚幻的刀光,刀剑合一,直迎强敌。
一瞬间,世界陷入无声无色无相之景,声色相的介质皆被气劲泯灭,无光无气,自是无声无色无相。
哪怕是在场的众多强者,也只能凭借各自的神识去感应那好似一切空无的境地之中的激斗,感应到绝强的两道气机不断碰撞。
似一瞬,又似漫长如千年。
浩瀚声威突然乍现,一口闪着青光,其上有无数蝌蚪般铭文的大钟突然出现,微微摇动,便是威压寰宇,紧随其后,一道刀光凝固了一切。
太上三刀光阴。
以无上意念镇压神魂、物质,使武者不可思、不可想,亦不可动。战圈之内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被镇压,唯有那一道身影在穿梭。
在这一刻,玉皇道人双目中流露出惊怒之色,神念不断挣扎,但在秦旸新创出的太上第三刀之下,哪怕强横如玉皇道人这样的老怪物,都在措手不及下中了招。
“不朽。”
剑光闪过,无边意念冲入玉皇道人的识海,杂乱、污秽、混沌的负面情绪冲袭他的心神。
“轰”
玉皇道人念头终于贯通窒碍,真气怒震,让迟滞的周遭恢复正常,但他在此刻已经中剑,无数负面情绪已经冲入他的心神。
“皇殛天掌。”
他一掌逼退秦旸,身形后退,面上是难以掩饰的扭曲狰狞,那是负面情绪侵蚀他心神的结果。
那海量的意念杂念就如无边苦海,要抓住玉皇道人让他沉沦,让他腐朽。
明明被镇压了不知多少年都未曾彻底泯灭的意识,却在此刻面临腐朽的可能。
“这是贫道见过最恶毒的佛门武功。”玉皇道人咬牙切齿地道。
先前千神锋还说元邪皇不讲武德,现在看来,这位现在和自己战斗的旸皇才是真正的不讲武德。
这武功招式是一招比一招阴毒,哪怕世间最恶毒的魔功,比起这两招来也逊色不少。
“想要光明正大的武功?成全你。”
秦旸步步进逼,剑气掌劲,都携带无边大力,霸烈的劲力让心神遭受侵袭的玉皇道人再遭身体上的重击,完全落入下风。
“天轮印。”
灭天剑挡住古剑,秦旸趁机近身以,一记天轮印便是捣在玉皇道人胸膛上,轰得这念诗号出场的古人胸骨碎裂,劲力直达五脏六腑,身周皮肤都直接散出一团血雾。
“嘭”
玉皇道人反手一掌迎上秦旸接下来的重击,脚掌踏地,在地面上连踏出六个深深的脚印。
“当真是丢脸了啊。”
他一手按着胸膛受创之处,已是暂时压下那杂念侵袭,“没想到刚一出世就有这般遭遇,若是当年的同辈中人还在世的话,怕是要笑死贫道了。”
他倒没有什么败给后世之人的屈辱,技不如人是事实,真要因为比对方多活些年就自认为不会败北,那才是真的耻辱。
只是想想自己现在还无法恢复全盛实力,玉皇道人还是有些不甘。
“这被镇压的世界,还真是叫贫道不爽。”玉皇道人恨恨道。
如果天柱皆毁,玉皇道人恢复全盛实力,顺便将躯体淬炼至圆满,那他完全有斩杀秦旸的自信。
可惜现实不是如果,并且秦旸的实力也不是能以一般常识来衡量的,刚刚重新出世的玉皇道人,在此刻遭遇了人生中最令他不甘的一次滑铁卢。
“哪怕天柱皆毁,该败的还是得败。”秦旸却是对他的话语完全不在意,直接进步攻击,欲要一举击垮这老怪物。
他日天柱终究要毁,但那时的秦旸,又何惧这些老怪物。
他进步向前,再起攻击,便要彻底让这老怪物败北。
但在这时,破空之声响起,一把利剑射到秦旸身前,止住他的脚步。
“独孤天意,”
秦旸的目光看向出剑之人,“你忍不住了吗?”
出剑者赫然便是隐忍已久的”天下第一剑“独孤天意,此时,他正紧盯着秦旸,目中是难以化开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