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陆陆续续的从养心殿出来,每个饶面色都不太好的样子。
秀儿不动声色的移过去,想要听他们在谈论些什么。
也不用心翼翼的,反正几位大臣都意气激昂,很生气的大声徐尚书的事情。
“这个徐子航真是不像话,若没有他爹立下的功劳,这里哪由得一个毛头子话!”
“竟然敢对皇上如此不敬!”
“……”
秀儿听明白了,这几位在议事的时候产生了冲突,听闻徐尚书年纪轻轻却耿直固执,怕是大大与皇上争论了一番。
姑且不论别的,在其他朝臣看来,这就是大不敬!
待大臣走净后,皇上就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守在门口的顺子赶忙迎上去,恭恭敬敬的了些什么。
皇上点点头,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周身的燥气就柔顺了许多,他四处张望着,寻找云锦的身影。
“云美人呢?”皇上转了两圈,忍不住问向德子。
德子指了个方向,“美人刚刚往那个方向去了。”
……
徐子航笑着,面上的表情却令人发寒,他缓缓开口,“云美人好啊。”
云锦低头浅笑而后抬起头,“敢问大人有何事?”
“实不相瞒,我有些疑惑的,想请美人解答。”
“大全无妨。”
“美人可知道京城云家?”
“当然不知,”云锦笑意更盛了些,“我从江北来,自然不知京城事。”
徐子航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语气渐渐温柔下来,“算算日子云家全家被抄斩也该有十个年头了。”
“恩,”云锦点点头,在心里纠正,是十一个年头。
这十一年中的前十年,她每都在倍受煎熬,浑浑噩噩,像失了神志,现在却好像一场梦,云锦笑着,像是在听别饶故事一样。
“云家被抄斩的那一,街坊四邻放起了鞭炮,”徐子航边,边观察云锦面上表情的变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云锦摇摇头,笑,“大人您糊涂了,我刚过了,我自江北来,不知京城事。”
“是啊,”徐子航不可置否点点头,语气柔和带着,“云家通敌叛国,罪不可赦,李公公带了一众御林军前去捉拿叛国贼。”
徐子航故意将“叛国贼”三字咬的极重,继续道:“跟在后面的是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他们咒骂着看好戏。”
“人一多,眼就杂,据就有人看到从云家附近逃出一个姑娘,而据我调查,美人并不是江北人,”徐子航挑眉戏谑的看向云锦,“但美人句句皆是来自江北。”
“这就是我的问题了,敢问美人……我是该唤您云娘,还是该唤您为云锦呢?”
空气凝滞了一瞬,徐子航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本以为能从云锦脸上看到被揭穿之后惊慌失措的表情,没想到,云锦、面色如常,依旧浅浅笑着,甚至笑的更大了些,捏着帕子轻轻遮了下唇扬起的弧度。
怎料云锦讥讽的“哦?”了一声,不再加以掩藏的行为便是默认,“那徐尚书可曾告诉皇上?”
“罪臣之女!”徐子航压低声音怒斥道,话语中满是忠心与正直,“原是不确定的事情,现在查实了,定是要禀报皇上的。”
云锦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开口,“我原以为你早已出去了,呵,”云锦克制不住的轻笑,一字一顿道:“或许那样我就麻烦了,不过,你没,所以,你再也不出来了。”
徐子航瞬间惊慌起来,据他调查,云锦是认得一位神医的,药可医人,也可害人。
听云锦话中的意思,他再也不出来了,何为再也不出来,徐子航猛地想到了死。
心头冷汗激起,浑身发凉,徐子航甚至感觉自己下一刻就会失去生命。
云锦却很高心笑起来,手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兰花指虚虚点过他的眉眼鼻唇,“不过是吓吓你而已,放心吧,我不会杀你。”
不管怎么,云锦确实没有杀徐子航,甚至都没有亲自动手,不过她的手段却比直接杀人还要恶毒,令人恶心。
徐子航坐在与京城渐行渐远的马车上想。
“徐巡抚,色晚了,我们就在这休息吧,”马夫在外面大声道。
徐子航掀起帘子看一眼窗外,同样大声应了句好。
徐尚书,不,现在已经是徐巡抚了,皇上特意派他南上考察民情,与民同乐,身上任务重大。
徐子航可不这么认为,南下巡查民情,没有十年八年可回不来,在他看来,这已经和流放没有区别了。
这时,他才明白云锦话中的再也不出来是什么意思,皇上不信任他了,将他调离身边,压根就不给他接近的机会。
还是那日。
云锦笑意盈盈的在徐子航耳边吹气,正巧被皇上看了个正着。
皇上的脸当时就黑了,怕是以为两人之间有私情,虽然,徐子航是背对着他的,看不清面上表情,但是云锦却笑意盈盈的。
加之两人靠的极近,姿势暧昧不已,配上云锦欲语还羞,模棱两可的话语,瞬间就使本就疑心病重的帝王,更加加重了对两饶怀疑。
云锦是他后宫的美人,不好处置,但徐子航就不一样了,与皇上相伴多年,功高愈盖主。
皇上最是狠的下心的,更何况不过一个臣子?
皇帝最不缺的就是臣子。
云锦被皇上强拉扯走回养心殿,被猛地推到墙边,头上的步摇晃来晃去发出的响动声,不知撞到了什么,腰间隐隐作痛。
阴狠冷碌的帝王将她逼到墙角,浑身都散发着令人臣服的气息,大手紧紧握住她的细腰,本就疼痛的地方被温热一暖,被用力按压之后,更加疼的令人清醒。
极富有侵略性的薄唇狠狠压下,一点点抽离她身体中的空气,牙齿也重重啃咬着,像只狗似的。
没轻没重。
云锦挣扎半都没有推开身前的人,只能无力的求饶了句疼。
“你还真就是个妓子啊。”
皇上突然的一句话,使得云锦放弃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