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吧,你先休息一会。”
士兵听着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回头看到是沐羽晴,尴尬地笑了一下,不过他是真的累了。
沐羽晴接过身旁一名士兵的锄头,有板有眼的锄了起来。
积水飞溅到她的脸上。锄头下的泥土在积水中融化,两者渐渐形成一股黄黑色的泥浆。
沐羽晴一步一步地往前方挖,“啊”,脚下的泥浆特别滑,她一个重心不稳,一个趔趄还是没站稳,身子直往后仰。
“主子。”杀一大喊一声。
“啪”沐羽晴摔在泥浆里,泥被溅得四处弹起,溅得沐羽晴一脸都是。
周围的士兵看了都倒吸一口气。
这一幕被刚赶来的赵少卿看见了,“哈哈哈哈哈哈”,赵少卿一边捧着肚子笑,一边指着沐羽晴。
原本注意力还在沐羽晴身上的士兵一下被声音吸引过去。
这声音,沐羽晴不用看人都知道是谁了,她慢慢站起来,手还顺便抓了一把泥巴。泥巴在她手心被揉成一团。
她突然扭头,手掌一翻,用力一扔,泥巴整中赵少卿的嘴巴,并把他的嘴巴完美地封住了。
“哈哈哈哈哈”这次换沐羽晴在笑。
其他人看着赵少卿滑稽的样子,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赵少卿把嘴巴上的泥巴扣下来扔在地上,“呸呸”吐了几下口水,看着周围的人都在笑,他的脸一下红了。
“你怎么那么小气,不就笑一下你嘛?至于这样对我吗?”赵少卿向沐羽晴控诉着。
“怎么,不服?”看着他那样,沐羽晴心情大好,挑眉对着他说。
“对,不服不行吗?”赵少卿大吼,一脸受委屈的小媳妇那般。
“哦,行,可以不服,杀一,嘲笑将军当何罪处置?”
周围又传来一阵笑声。
赵少卿紧握着拳头,这丫是要威逼自己,无奈自己不如她。他恼怒的扫了一眼周围的士兵,“还笑,知道嘲笑副将军是什么罪吗?”
所有士兵马上闭嘴了,赵少卿也怏怏回去了。大家伙继续在干活。
天色开始灰暗,渠道很快也挖完了,现在只需要打通渠道和水库的泥土便可。所有士兵都在见证这个神圣的时刻,泥土被一点点翻开,挖通了。水顺着渠道流到水库里,街上的积水也越来越少,直至没有。
“成功了。”一个士兵欢呼起来,其他的士兵也跟着呼叫。住在附近的夷蛮人,闻声打开窗户,看着积满水的水库和干净的街道,他们跑着下楼,一边欢呼,一边到处奔走相告。
整个夷蛮比赶集都要热闹上几倍。
沐羽晴带着几百号士兵回到将军府,碧菡早就准备好姜汤和食物给大伙儿。
回来后的沐羽晴洗了碧菡给她准备的姜水后便没有再出门了。她把杀一唤了过来,直接把昨天碧菡给她的信递给了杀一。
“这……”那是王爷的字迹,杀一反复看了几遍,他跟了王爷那么多年,绝不会认错的,他拿着信看着沐羽晴,想再确认一下。
“没错,那是王爷的字,不过昨天碧菡把信给我时,送信人就走了,而这信上只有短短十字不到,也没留下什么信息。”
“王爷的信?”碧菡吃了一惊,凑着上前看了一下摆在桌上的信。
“主子,王爷一定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才让人送信过来。”杀一不想沐羽晴担心,安慰着。
和司徒七相处了那么多年,他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他不是那种没有交代的人,“嗯,我知道,不过现在我们的线索全断了,只能等他来找我们了!”
“可是,小姐,王爷都失踪了差不多两个月了,如果他不来找我们怎么办?”碧菡皱着眉。
沐羽晴转过身,看着两人,“所以,现在我要让他自己来找我,我累了,不想再去找他了。”
碧菡听着更懵了,她还以为小姐淋了雨在说胡话。
“现在我需要你们的配合。”
“碧菡,你等会去请个大夫来,然后买通大夫说我感染风寒。”
碧菡根本心不在焉,只听到请大夫,赶紧摸了一下沐羽晴的额头和手掌。
沐羽晴拂开她的手掌,接着说“假装生病而已,别担心,明天你再去多请几个大夫来,说我高烧不退,病越来越严重。后天就去张贴告示:重金聘请大夫。”
“杀一,你负责把我生病的消息传出去,最好弄得满城皆知。”
她不相信,他会不管她生死。同样的道理,杀一也懂了。两人都去执行沐羽晴说的任务。
一连过去两天,这还是一点消息都没。一大早,杀一就拿着许多告示出去张贴。
来往的行人停下看着火红色告示。
“诶,听说沐将军在修水库中淋雨了,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据说已经请过不少大夫了。”
“你看,现在都重金聘请大夫了,肯定是病得很严重,当初我们还说沐将军是灾星。”那人说完还摇了摇头,为自己当时说过的话后悔。
“对啊,是那个家伙先说起的?”
底下嗯议论声一片一片。
沐羽晴病重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夷蛮。陈艺和严乐两人听说沐羽晴病重,赶紧去了赵少卿府上。
两人现在门口互相推搡着,“快,你去!”严乐用手肘撞了一下陈艺的手臂。
“你怎么不去,你倒是去啊?”陈艺往后撤了一步,推着严乐的后背。这军营谁不知道赵少卿有起床气,这时候进去不就是找死吗?
严乐也深知此时,他扎了一个马步,稳住身形,不料陈艺猛地一用力。
“哐”门被两人从外头撞开了,两人直接摔在地上。
“谁啊?找死啊?”赵少卿被人扰了清梦,十分不耐烦,甚至还有些暴躁,他用双腿敲了几下床板。
陈艺两个对看了一眼,一骨碌跑出来,顺带把门也关上了,在门外直喘大气。
过了没多久,赵少卿从房里出来,他对着两个侍卫招了一下手,“刚才是谁在我房前?”
“回禀赵副将,没有人!”
“确定没有人吗?”难道是他在做梦,可是又不像啊,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