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过了没两天,长安城的官宦人家几乎都知道了,太后最喜欢的孙女,雍亲王唯一的女儿福嘉郡主有了一个好闺蜜,是常山侯年仅五岁的嫡长女明如温。
常山侯府的门槛,相对于慈宁宫和雍亲王府可是低多了,于是前来拜访的客人突然就多了起来。好在,转眼到了年三十,各府都在张罗府里过年的事情,也不好意思再去常山侯府打扰,甄夫人才算松口气,能稍微歇一歇。
往常有夫人们带着自家的女儿过来,福嘉郡主都是不见的,老早一听到信儿,就拉着温娘躲出侯府,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玩儿了。
这天好不容易府里清静一点,福嘉郡主一早去慈宁宫打了一晃,就不耐烦宫里那些人的聒噪,和太后说和温娘约好了,今天一起在常山侯府挑折子戏。
太后知她不喜宫里这些妃嫔和皇子公主,佯作不知,放她出了宫。福嘉郡主虽然没有和温娘约好,可也习惯了每天都和温娘见面,出了宫门,直奔常山侯府。
温娘也知道福嘉的这个习惯,上一世也是这样,她不耐烦在宫里过年,每次都拿自己当借口,然后跑来这里躲清闲。于是,一早就吩咐丫鬟婆子们准备了果茶点心,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一边吃一边等。她还心有灵犀地和甄夫人要来一份过年准备的折子戏单子,准备一会儿和福嘉一起挑。
“温娘!”唐怡一看见温娘,总觉得从心眼儿里喜欢,老远就喊她,“你猜猜,姐姐给你带什么了?”
明如温笑眯眯地站起来,目光在不断走近的唐怡身上打了两转儿,唐怡把背后的两只手又往后躲了躲,紧张又得意地看着温娘。
温娘想着唐怡的喜好,猜道:“莫非......是根马鞭?”
唐怡瞪大双眼,惊讶又失望:“你怎么猜到的?!亏得我还偷偷摸摸准备了好几天,让人赶制了这条马鞭,想着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没意思。”
唐怡从背后把一条镶嵌着好几块宝石,还缠上金丝的马鞭拿出来,沮丧地挥了挥,像个战败的将军。
温娘失笑:“我挺惊喜的啊,我一直想要一个马鞭,但是我爹娘都不给我买,我想了好一阵子了,因此唐姐姐一问,我就凭着本心猜的马鞭。”
“真的吗?”唐怡眼睛一亮,拍着双手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妹妹,和姐姐心有灵犀!我那里有好些个马鞭,各式各样的,但没见你拿出来过,想你爹娘管你这么严,肯定不能给你买。怎么样,还是我这个姐姐好吧?”
温娘真诚地点头:“嗯,唐姐姐对我最好了,我一直都知道!”
“真乖!”唐怡高兴地摸了摸温娘的头顶,兴冲冲地和她计划着,“过完年,我就带你去南桥寺后山,教你骑马!我骑马你见过吧?威风不威风?告诉你,别人学骑马,都要学个一年半载的,我只用了一个月就学会了,厉害吧?”
唐怡说不了两句话,就忍不住吹嘘自己。温娘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她在这一世见唐怡骑马,还是上一次在去南桥寺的路上擦肩而过,当时打头的是她,可她后来在南桥寺前门时,看到混在一群高头大马里,有一只温顺的小母马,想来那才是唐怡的坐骑。
嗯,一个月学会骑温顺的小母马,后面还跟着一群武功高强的护卫,再加上唐怡这爱吹牛的习惯,这个厉害可就有待商榷了。万一她非拉着自己去学,一定要找几个武功高强,眼明手快的护卫跟着。
温娘一边和唐怡往屋里走,一边在心里合计着。
把那条金光闪闪的马鞭交给丫鬟放好保管,温娘笑着指了指桌上的戏单,说道:“刚好唐姐姐来了,我一早就想着,等姐姐来了,替我挑几出折子戏,过年要唱好几天,咱们虽然不看,但整天叽叽哇哇的,咱们在跟前听着也得挑个顺耳的。”
“真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唐怡更加高兴,脱了鞋,拉着温娘到暖塌上,兴致勃勃地挑戏。
“姐姐,你在吗?”明如玉突然掀开帘子,探头进来,然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太好了,今天唐姐姐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