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接着说。”
苏尧尧淡淡的催促。
楚危本来打算寻求安慰,看了眼她的眼神,又委屈巴巴转回去。
“我没有忍住,告诉了大家你是皇后,那不就……所有人都知道了吗……然后,我就收到了丞相的消息,嗯……”
楚危嗫呶下,说:“就是在这之前……我们……”
“你们通过气儿?”
苏尧尧接下他的话,直言直语,一句话切中核心,把楚危的心吊的七上八下。
楚危连忙解释:“不是,是他……是丞相给我发了信函,表面上是怪罪我没有照顾好你,反而身为一国君王带着皇后共同进入战场,谴责我行荒唐事,但实际上……实际上,他向我施压,警告我,现在朝中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二人都不在朝中,我私下里很害怕他会拿这件事作筏子,算计我们二人,所以,就……自己私下解决了。”
楚危说完看了看苏尧尧面色沉静的脸,又试探加了句,“还有,这个消息传播的很广,不但是朝中的人都知道了你在这里,就连京中的百姓们,也都知道了你的消息。”
这简直是一颗重磅炸弹!
哄的,让苏尧尧半天都回不过神儿。
楚危一过程里都小心翼翼观察着苏尧尧的表情,就怕她偶然失控,再接受不了惨淡的事实,爆发了。
等到苏尧尧跪过神儿来,看见殷殷关切的楚危,霎时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就是这个男人!
苏尧尧心里滴血!
看着那张面似无辜,其实不要脸的俊脸,忍不住全身的愤怒!
行!
苏尧尧:“你你……你早就知道!你还敢瞒着我!你就是想让我的名声就这么搭在你身上!”
苏尧尧虽然是个现代人,但她也想的明白,她在这里的消息这么一人尽皆知的走漏,留给她的结果绝对有不尽的恶意,这想想就知道。
苏尧尧捂住额头,感觉额角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疼,她开始有些后悔当初的选择,现在竟然弄得自己身陷险境。
众人都知道她不在京城的意义是什么?
意味着她这个皇后,作为一个女人,没有遵守这里严格的女性规则!
苏尧尧不熟悉这里有没有什么女则,女诫,但通过来的这么一段日子观察,她也知道这里绝不是能够接受一个已经结了婚的女人随意的出门千里的事实!
说好听点,苏尧尧这叫“为国为民为君”,可说不好听点,有谁听说过一国的皇后堂而皇之的亲自上战场!
这代表的不仅是苏尧尧一个人的观念和想法,这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尊严!
眼见苏尧尧的脸色一寸寸沉寂下去。
楚危忽然有了一种感觉,要是自己再不出声。可能这辈子就没有出声的机会了。
他感觉到,苏尧尧,皇后,可能要放弃了。
是不是呢?
楚危不敢确定,更不敢去等待这个结果。
“皇后。”
他的声音犹豫,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去叫她。
看着她的样子像是一个胆怯的小孩。
“怎么了?”
苏尧尧冷声,“你能想到办法吗?”
楚危愣了下,说:“……不要着急,没有什么的。”
苏尧尧看了他一眼,未尽的眼睛里充满了质疑。
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苏尧尧是为自己感到心寒。
楚危今天的话是告诉自己他早就知道了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苏尧尧的脸色只要想起来这件事就不断的发黑,他明明知道自己在逐渐堕入困境,只要苏尧尧在战场的名声传出去,她想要做一个完美无缺的皇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值得吗?
苏尧尧这么问自己。
楚危在下一刻抓住她的手。
在苏尧尧惊惶的眼神中发现了不对劲,她这次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楚危以为苏尧尧不会计较这次的事情。
但想到反正他们在战争结束也会回到京城,苏尧尧自然就能知道她的消息传出去的事,楚危干脆,就着这个机会都跟她坦白了。
这是再某个心慌的夜晚,他踌躇犹豫半晌,最终决定的。
为了什么?
楚危呵笑。
想起了当时的目的,感觉自己过的当真是悲哀!
为了能把这个人长久的留到身边!
楚危不断的收到丞相府派人送来的信件。
这些书信无不例外是在催促楚危在离京这段日子尽快找一个能照看全局,在京中朝中替代一切,暂时掌控权利的人,不例外时奔着趁着楚危不在,开始不安分,肖想不该有的权利!
这种人,楚危见多了,也对比不屑一顾,可是,在表达完这个意思后,信中都会提及皇后!
苏尧尧那时不在他的身边。
事后,楚危不止一次想过,要是她在,能不能给自己足够的勇气,让他不要再产生那样的念头。
可是,那天,苏尧尧不在。
楚危不可抑制地想到了是不是苏尧尧做的一切是听从了丞相的吩咐。
可能是他的安全感不够?
苏尧尧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能让他这样一个人在自己全心全意对他的情况下来将自己亲手推下山崖!
楚危接到的消息是苏尧尧和丞相之间没有什么感情。
暗卫在苏尧尧进宫前就打听到了消息,关于丞相府即将入宫的皇后,她与丞相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那么的亲昵,没有什么的感情。
楚危看了看眼前的几封信,信尾殷切汇报皇后的宫中的状况,好像是怕楚危离开宫中久了就忘记了苏尧尧的样子,时时刻刻提醒他还有这样一位皇后。
句句都在说明丞相对皇后之心可诚!
纵使有疑惑,楚危还是在心中埋藏下丞相或许跟皇后并不一般的种子!
然后就顺理成章!
他的信一天天变多。
苏尧尧一天天没有回来。
楚危一日日忍受着想着她,又想让她不要回来,安安全全呆在外面的矛盾痛苦。
在苏尧尧奇迹般地又出现眼前的时候,楚危忍不住了!
忍不住释放了心中所有的恶意。
这可能是此生最大的恶意,他没有对任何人使用,偏偏对苏尧尧,这个唯一珍惜他,会好好待他的女人,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