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沐乐又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她的伤口久久不愈合,血液不断的冒出,将她的衣衫染得通红。
“我猜,你现在应该是心最痛吧。”溪舞居高临下的看着沐乐煞白的脸庞,得意洋洋。
这刀被幻影沾染过雪舞的血,使得沐乐的伤口自愈能力大大降低,在伤口愈合之前,她身上的血液将会流干。
一想到沐乐流干血液人不人妖不妖的活着,溪舞就觉得之前因她而受到的所有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看到沐乐这既痛苦又伤心的表情,她不禁妩媚的捂着嘴“呵呵呵……”的笑。
乐乐见沐乐奄奄一息的样子,不论怎么做都替她止不住血,不禁悲痛万分。
她抬头瞪着溪舞和无忧,恨恨道“我杀了你们。”
火热的光芒和寒冷的气息瞬间包裹着她的身体,整个阁楼一阵冷热交替,乐乐原本清澈透明的眸子刹那间变得通红。
她两手一挥,一手火球,一手水球,两手融合在一起,化作点点玉珠朝溪舞和无忧飞去。
溪舞妖力本就不弱,可乐乐的这招冰火两重,让她不得不提防,她眼疾手快的拉着无忧四处躲避,那些玉珠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紧紧追在她们的身后。
见无处躲避,溪舞随手抓来两个正在一旁看热闹的妖抵挡在身前,用力一推,用他们的身体将那些玉珠挡了下来。
他们瞬间化为粉末洒了满地。
众妖一见溪舞这柔弱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毒辣的心,害怕成为她的牺牲品,纷纷逃离无忧阁。
眼见沐乐身上的血液流淌了满地,再不想办法止血,恐怕她真的要流干所有的血。
来日方长,待她先将沐乐救治好,再来替她报仇,
这样想着,她便少了一丝防备之心,转身走向沐乐。
溪舞见此,哪里肯放过攻击她的好机会,连忙空手运出妖力,飞身一掌打向乐乐的后背。
“乐乐心!”正在替沐乐止血的言欢大喊道,他不会妖力,无法瞬间移动到乐乐身边,只得撕心裂肺的提醒乐乐。
乐乐听见,忙转身,却恰好被溪舞一掌拍在胸口,飞撞在阁楼的花树上,跌落下来。
她感觉浑身筋骨都快断了,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溪舞笑着走向乐乐,得意的“杀不死她,我还杀不了你?杀了你的话,她应该会很难受吧。”
沐乐见她不肯放过乐乐,连忙连滚带爬的忍住痛意跑过去嘴里大喊着“有什么恩怨冲我来,不要伤害乐乐。”
溪舞没有理会她,伸手准备给乐乐致命一击。
言欢顾不上那么多,冲上去护在乐乐身前,替她挡下了这一掌,他嘴里连连有鲜血涌出,乐乐看见他又一次为自己奋不顾身,哭得泣不成声。
“真麻烦。”溪舞不耐烦的一脚将言欢踢飞去一边,将匕首放在无忧的手中,让无忧亲手了结乐乐。
“瞬夕,不要啊,我求求你。”沐乐看着无忧拿着匕首一步一步走进沐乐,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想阻止他。
溪舞走了过来又一掌将她打趴在地上,弯下身子捏起她的脸“我就要让你尝尝,重要的人离开身边的滋味。”
“瞬夕,动手!”溪舞大喊道。
无忧现在披着的本就是瞬夕的皮囊,他决心抛却过去,成为溪舞一饶瞬夕。
他拿着匕首,心一狠,直直的欲往乐乐的心口上插去。
言欢没有能力保护乐乐,他虽然力量微弱,可却不想看着乐乐在自己眼前被伤害。
他强撑起快散架的身体,又一次挡在乐乐身上,替她挡下了那一刀,“乐乐,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他扭过头,口齿不清的对乐乐,嘴里的鲜血喷了乐乐一脸。
乐乐抱紧他,哭得不出一句话来,无忧见状,心里微微动了一丝怜悯之情,他们与他无冤无仇,他实在狠不下心要他们的命。
见他有所犹豫,溪舞直接走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刀。
乐乐连忙将言欢推开,言欢却死死的用身体抱住她,挡在她面前。
“言欢,不要管我,你会死的。”乐乐泪流满面的支撑着言欢奄奄一息的身子,用尽全力将他推开。
一推开,他又扑上来,“要杀她,先杀我。”言欢恶狠狠的瞪着溪舞。
“找死!”溪舞看着他替她奋不顾身的模样,想起了自己在断魂冢那段受尽折磨的日子,那时,要是也有这么一个人为她不顾一切,或许她现在也不会每夜都被噩梦所折磨。
她退了几步,飞身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将匕首用力的扔插在言欢的身上,力量太大,言欢被匕首插进身体里,紧紧的被钉在花树上。
他的鲜血从匕首顶端一滴一滴打落在地上。
“该你了。”溪舞没有丝毫怜悯心,她知乐乐是上古妖兽,需得用尽全力才能给她致命一击。
于是她将所有的力量集在掌心,一掌打在乐乐肩下方,四周青烟泛起。
乐乐闭上眼瘫倒在地,再无生息。
沐乐眼看着这一幕,心痛得快要窒息,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讨厌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撕心裂肺的嘶吼着,拖着满身是血的身子,爬向乐乐,地上全是她的鲜血,红得刺眼。
溪舞走到她的身旁,拍了拍手掌,拔下发上的玉簪子,抬起沐乐的脸庞道“你这张脸,我实在是看不顺眼。”
正欲划下去之际,只觉后背一阵凉风袭来,让她整个身子都感觉寒冷至极,听见无忧喊的那声“心身后”她连忙转身。
对上化成妖兽,身形变大数十倍的乐乐,溪舞连连闪退,却还是被乐乐一翅膀拍飞撞在阁楼顶端,重重的砸在地上。
无忧见状,连忙跑过来将她扶起。
乐乐身为上古妖界,因力量太过强大,自诞生便被封锁住大半力量,方才溪舞攻击乐乐的那一掌,恰好打通了乐乐身上的封印,乐乐因祸得福,成功的渡了劫。
她庞大的身躯上,一对金色的大翅膀扑闪,周身布满鳞片,尖尖的獠牙,额头上一对如同麋鹿一般的旖角高高的竖起。
尖锐有力的尾巴每摆动一下,就刮起一阵强风。
她对着溪舞和言欢,张开她庞大的血盆大口,一阵寒气直逼而来,来不及躲闪和回击,溪舞和言欢便被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