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画骨成沙(1 / 1)一笔随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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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鶸:“城主”!

花城城主,钟离却,一个中年男子,一身蓝衣居家服,一头长发夹杂着丝丝缕缕白丝,眉宇间有一丝愁苦,低沉道:“阿鶸,辛苦了,此次你受委屈了”。

钟离鶸跪在下首道:“父亲,葬心果以寻到了”。

钟离却苍劲的脸上闪过一丝动人道:“好、好、好,来…起来回话”,说着扶起钟离鶸。

钟离鶸:“若无他事,鶸告退”。

钟离却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欲语还休的伸了伸手,但随即放弃了要说出的话。

禄禛迎上钟离鶸道:“公子,大公子去了族林游猎还未归家”。

钟离鶸当然能想得到钟离鄢不会在家中,只是没想到会去族林,便道:“妩骨公子安排妥当了”?

禄禛:“按公子吩咐安排在您的在水一方了”。

钟离鶸颔首,禄禛又道:“公子这次的事情您打算就这么算了么”?

钟离鶸:“你我并没有证据,而且父亲也不会追究此事”!

禄禛不甘心道:“难道真的就这么算了么”?

钟离鶸道:“不急…慢慢来”。

禄禛:“公子自有打算”?

钟离鶸:“嗯…赢夫人”。

禄禛顿悟:“属下明白了,不过那葬心果真的能治好赢夫人吗”?

钟离鶸:“不会”!

禄禛疑道:“不会?那公子为何冒着生死危险去崆山寻那葬心果”?

钟离鶸:“葬心果确实不能救赢夫人,但有人能救”!

禄禛:“…公子是说…”!

钟离鶸一顿,一个眼神禄禛领悟便缄口不语。

在水一方是一个水榭阁楼,妩骨百无聊赖的坐在跨坐在窗台上,一脚踩着窗框,另一只脚掉在空中晃荡着,吃着橘子,时不时将口中的籽吐到湖里。

钟离鶸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一直注视妩骨不语,妩骨不经意间瞟见钟离鶸,报以大大的微笑道:“钟离鶸,吃橘子啊”。

随即一个橘子扔向钟离鶸,钟离鶸伸手接住,看向妩骨道:“你喜欢吃橘子”!

妩骨飞过水面,落至钟离鶸一旁道:“嗯~你还别说这花城的水土不错,种出来的橘子真好吃”!

钟离鶸转身走进茶亭落坐道:“如此那你多吃一点吧”!

真不会聊天啊!切~随即妩骨道:“哦~那么你有没有跟你城主讲你在崆山被围攻一事啊”?

钟离鶸不语半晌才回道:“不曾”!

妩骨问道:“为何?他不是你父亲么?你被暗害他总要管一管吧!这都是亲儿子”!

钟离鶸不语,转移话题道:“音攻是如何救人的”?

妩骨道:“你不知道么?上次问我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钟离鶸:“并不知”!

妩骨:“好吧…简单来说以形换形,只不过要通过媒介”!

钟离鶸:“以形换形”?

妩骨:“是的,比如我的这把琴,它就是很好的媒介,只有具备媒介属性的神器才能用音攻救人”。

钟离鶸聪慧之人,很是领会此中意义,微颔首。

妩骨:“不过你寻葬心果所救之人,是不是和需要让我救的人是不是一个人”。

钟离鶸不语,妩骨明白了顿时道:“好啊~钟离鶸平常看起来你一本正经,谁知你也有两幅面孔,你…”。

突然,空气中有一下向动,妩骨收了话头,钟离鶸早就察觉异动来源,但岑然不动,妩骨一闪身在出现几米开外的拐角,什么都没有!宠钟离鶸摇了摇头!

钟离鶸早已习惯道:“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妩骨啧啧道:“这你也能忍”?

钟离鶸:“习惯就好”!

这时禄禛来了向妩骨行了一礼对钟离鶸道:“公子,大公子以回府,同时带回来了…五色蟾蜍”!

五色蟾蜍!钟离鶸却一点也不意外,一双眼眸甚是平静。

妩骨心道“葬心果、五色蟾蜍都是奇货可居的剧毒之物,这位赢夫人到底种了什么样子的奇毒竟需要这些毒物来救治”?

钟离鶸瞟了一眼妩骨随机道:“可说何时用药”?

禄禛:“大公子今日方归,城主的意思明日开始”。

钟离鶸颔首,禄禛见无事便退了下去。

妩骨摩挲着下巴道:“葬心果、五色蟾蜍,这位赢夫人是不是常年昏迷不醒,且月初十五都呕吐黑色的血液,可即便如此你们一查不出她身体有任何衰败迹象是不是”?

钟离鶸听了,点头又是摇头。

妩骨:“啊~我说钟离鶸你这是几个意思啊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钟离鶸:“你说的对也不对,赢夫人是昏迷不醒,月初十五吐血,但身体衰败之象俞发严重”!

愈发严重?不应该啊!醉生梦死是可以使人内里衰败,但不会如此明显且易发现,否则也不会叫做醉生梦死了!哪一环节出问题了呢?

钟离鶸一直盯着妩骨

半晌:“妩骨,你可知这是何毒”?

咦?妩骨奇道:“你们不会连这是什么毒都不知道吧”?随即想到什么了问道:“那是何人告诉你们要用葬心果、五色蟾蜍的”?

钟离鶸:“你知道”?

妩骨:“综上所述,八九不离十就是醉生梦死了”!

钟离鶸:“醉生梦死?何解”?

妩骨却道:“我倒是蛮想知道,是谁给赢夫人下的这么阴损的毒”?

钟离鶸似是恍惚道:“阴损么”?

妩骨道:“醉生梦死毒如其名,起初你就像醉酒一样陷入昏迷,但你的一切感官都在,只是主导不了你的身体,随之时间变化,慢慢陷入剧痛之中,可你依然能感受得到,但你什么也做不了,别人也发觉不了,独自一人承受这蚀骨之痛,逐渐开始吐出黑血,旁人却还是发觉不了原因,不知从何下手,因为自始至终你除了吐血、昏迷不醒再无其他征兆,旁人也无可奈何,而经历了,些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

钟离鶸喃喃道:“蚀骨之痛么”?

妩骨答到:“是的,那种疼痛不亚于把你的经脉切断同时密密麻麻的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你的经脉,最憋屈的是,没人知道你经历怎样的痛苦,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慢慢扛”!

钟离鶸心中渐渐攒起了愤怒,一拳砸到桌子上愤怒道:“无耻”!

嗯哼!妩骨道:“钟离鶸你真的不会骂人诶!像这种畜牲、混蛋、王八蛋用无耻形容他你不觉得太轻了么”!

钟离鶸自幼的教规不允许他如此,调整心态道:“葬心果、五色蟾蜍可能救”?

妩骨摇头道:“如果用它们解毒,治标不治本,最多人清醒了,但积留在体内暗伤无法彻底根除,这样人跟个废人差不多,后半生只能躺着度过,吊着一口气吧”。

钟离鶸看不出什么情绪道:“那你呢”?

妩骨道:“你听说过画骨成沙么”!

钟离鶸看向妩骨摇头。

妩骨:“音攻用来杀人,可以将你的骨头直接化掉,但用来救人可以将你全身断掉的经脉接连起来,可以将体内任何毒素不留一点痕迹逼出来,关键它杀伤力太大,有时候对战用于成千上万的人都无压力”。

钟离鶸:“所以…你的那把琴叫做画骨成沙”?

妩骨颔首,想到或许正因为如此,当年师傅才被不容于正道吧……

钟离鶸察觉妩骨陷入一种悲哀之中,莫名心里不舒服便道:“妩骨…那你为何…相救”。

妩骨恢复了慵懒姿态道:“嗯~还不是因为你长的很好看啊”!

钟离鶸面无表情………

静谧的密室,钟离却一脸沉痛望着静静躺在寒玉床上的女子,为了更好的保存身体当年钟离却特意寻来的一张寒玉床,一袭蓝衣素衣,身上无一丝钗环之物安然躺着,身形很是消瘦。

“父亲…”一男子进了密室。

钟离却:“阿鄢…你告诉父亲,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来者是钟离却长子钟离鄢,钟离鄢猛然跪在地上悲痛道:“父亲…孩儿冤枉,孩儿不曾对弟弟下手”。

钟离却听此言,眼中盛满失望,随之闭上了眼睛,须臾睁眼道:“我…并未问你是不是对你弟弟下的手”!缓缓转身打量着这个一手疼到大的儿子,钟离家族的蓝色族服,头发高高束起,剑眉星目,眉宇间充满阴郁,双眸里有着一丝惶恐,听闻钟离却这样说,惶然的磕头道:“父亲…孩儿听闻弟弟受伏,心中很是骇然,父亲…孩儿自幼与弟弟不怎么亲近,明知若是过分关心弟弟定会遭人揣测,但是父亲要相信孩儿,孩儿并未对弟弟下手过”。

钟离却像是一下苍老道:“你为何不问问我,我说的并不是你弟弟之事”。

钟离鄢抬头,假装冷静道:“那不知父亲所说是何事”?

钟离却凄然的闭目,半晌缓缓睁眼失望道:“罢了,你且下去吧”!随即转身摆了摆手。

钟离鄢逃也似的起身退了出去。

钟离却坐至那女子床前握住她的手怆然道:“绯衣,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阿鶸,没教育好阿鄢,你若醒来看到如今的局面会不会怪我”?

摩挲着那越来越消瘦的脸道:“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你放心,为夫一定会让你醒过来的”。

突然间…钟离却的身子缓缓倒下,钟离鶸和妩骨出现在密室,两人对视一眼,钟离鶸打横抱起来赢夫人,妩骨随即将晕了钟离却搬回寒玉床,做完这一切两人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三人出现在一山洞内,将赢夫人放置妥当钟离鶸:“这是我家后山禁地,一般无人前来,最是僻静,我们要速度”。

妩骨颔首道:“你擅长布阵结界,给这洞口布置结界,你守在洞口给我护法”。

钟离鶸:“好…还有一事……”

妩骨:“……何事”?

钟离鶸:“音律疗伤可否对你有伤害”。

妩骨莞尔一笑道:“怎么,钟离鶸你担心我啊”!

钟离鶸:“…算了,,当我没问”。

妩骨:“诶诶诶~我可当真了啊,不过你给我好好笑一个就没事了”。

钟离鶸听此言,脸愈发冰冷,一挥袖转身就走出来山洞,见此妩骨松了口气,转身走至赢夫人跟前,右手手心拖着一朵雪莲,法诀捏起雪莲缓缓飘至赢夫人身躯上空,因为赢夫人现在太过虚弱,贸然使用雪莲会虚不受补,催化雪莲的灵气在渡气引进赢夫人身体,这样这具身体才能承受的起音律疗伤,只见那朵雪莲通体散发着灵气缓缓笼罩着赢夫人,妩骨已经额头沁出了汗,引渡灵气最是能够消耗真气,毕竟不像把雪莲炼成丹药那样省事啊!

钟离鶸等了许久,并不见里面有动静虽是疑惑焦急,但也没有进去查看,毕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还是相信妩骨的,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天色已经逐渐暗了…终于他听到了琴音,暗自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妩骨脸色可以说是用苍白形容了,满头大汗,引渡灵气太过耗费元气,紧闭双目,凝神拉着画骨成灰,一曲悠扬的曲子缓缓似是低诉传出,钟离鶸似是解脱般露了一个笑盘膝而坐,心里暗自道:“妩骨交给你了”,闭目守在门口。

而此时的赢夫人身上流光溢彩,如果你可以看到的话,就发现一切被损坏的经脉慢慢的在音律的旋律中就像树枝发芽般缓缓新生。

后山的曲子悠扬的飘荡,引起了苏醒过来的在寻找赢夫人的钟离却的关注,第一时间奔了来,看到盘坐在禁地入口的小儿子,钟离却两眼发黑不可置信道:“阿鶸…你怎么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钟离鶸睁眼,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父亲,须臾开口道:“父亲…您等等,您在稍等等”,不善言辞的少年郎,用几乎恳求的语气向父亲道。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钟离鶸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谁知你竟将我娘劫至这里,有什么你冲我来,放了我娘”。来的竟是钟离鄢。

钟离鶸猛地抬头看向钟离却道:“父亲…我没有,您信我夫人马上就醒来了”。

钟离鄢狰狞:“你骗谁呢,那是我母亲你会好心救治她么,已经为母亲找到了葬心果、五色蟾蜍眼看马上就能救治母亲,你却把母亲劫至此处,处处透露古怪,还有这古怪的琴音,你说你到底是对我怀恨在心还是对父亲埋怨在心”。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母亲醒过来,虽然是他的母亲但当初一步错,他便只能步步错了。

钟离却听了这些话,明显的信任开始动摇了,难道这孩子真的埋怨自己了么?钟离却暗自问着自己。

钟离鶸愈发冷漠的道:“我无愧于心,再等等夫人就会醒来”。

钟离鄢听了愈发慌张,最后心里一狠,暗道钟离鄢你找死,便拔出佩剑刺向钟离鄢,千军一发,猝不及防,钟离却也来不及出手,钟离鶸明知自己可以躲,但他不敢贸然动身,生怕惊扰了身后一切,只能眼睁睁看着钟离鄢上剑刺向自己,就在这时,从钟离鶸身后飞出一把骨刺,硬生生迎向钟离鄢的剑,钟离鄢看见迎面而来的暗器,立刻抽身后退,骂道:“钟离鶸你竟敢暗算我”!

不待钟离鶸出声,钟离却冷喝道:“够了阿鄢你是兄长怎可对你弟弟出手”。

钟离鄢道了一句:“父亲…”还待说什么,便被身后出来之人打断了。

妩骨扶起走至钟离鶸身后扶起他,钟离鶸迫切望向他,妩骨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少年郎迫不及待冲进洞里,入目那个常年昏迷的女子醒了,端坐在那里,虽脸色苍白,但明显气息绵长,看见钟离鶸对他报以微笑,钟离鶸长这么大第二次湿了眼眶,奔向前又怕是唐突站住了脚,明明是钟离家天资聪颖的二公子,此时竟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做什么。

赢夫人和善的向钟离鶸招了招手,钟离鶸急步向前,“佟”的跪下带着哭腔道:“夫人你醒了”!

赢夫人充满爱怜慈祥的目光道:“好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给他们叙旧时间,钟离却一行人冲了进来,钟离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赢夫人,奔向她一把抓住赢夫人激动道:“绯衣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老眼竟含着泪花,而赢夫人却挣脱了他的手,看向身后满脸恐惧不敢上前的钟离鄢,钟离却也发现异状,还不待说什么,赢夫人就走向钟离鄢,“啪”一道响亮的耳光响彻山洞,只见钟离鄢头外斜,嘴角已是含血,不待赢绯衣说什么,异状突然发生,只见钟离鶸一口鲜血喷出,众人俱是一惊,钟离却离钟离鶸最近,眼疾手快抱住钟离鶸急道:“阿鶸你怎么了”!钟离鶸还不待说什么便晕了过去,赢绯衣冲钟离鄢道:“你最好祈祷你弟弟没事”说罢慌忙上前,呼唤着钟离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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