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骨想一脚踹开这扇门,但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抬起手欲待敲门结果门从里面打开,傅骁抱臂斜倚在门框上,痞气的道:“这一大清早的你就在我门口徘徊,怎的是有何指教”!
妩骨瞟了一眼傅骁,冷哼一声径自踏了进去,期间还故意撞了一下一下傅骁,傅骁不曾防备差点一个站立不稳倒了下去,笑意愈发深的稳住身形跟在了妩骨身后,妩骨走了几步突然驻足猛然转身盯着傅骁,傅骁挑眉有点不明白这大姐闹得是哪样!
妩骨似是想要将傅骁看个透彻明白,傅骁就这么静静等着这大姐的下一眨
妩骨似是看够了开口道:“傅骁我警告你!我不管你对别人如何,但是我师姐可不是你轻贱就能轻贱的聊人!你凭什么哪样对师姐”!
傅骁嗤笑道:“不凭什么!就凭我乐意我开心,再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因为所以,有时候你要知道什么叫做飞来横祸,什么叫做人在家中坐,锅从上来”!
妩骨气急,眸子阴鸷一闪而过道:“傅骁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又叫做有些人你碰不得的!如果下次你在这样对师姐放肆无礼,我……”!
傅骁打断道:“你待如何”?
妩骨目光往下一瞟,意味不明的往某个部位瞟了一眼道:“我会选择废了你,让你真正的感觉一下什么叫做活着生不如死”!这么狠?
但随着这句话落一道厉色的声音传来呵斥道:“七”!
妩骨一惊从从声音来源看了过去,竟是大师兄,本来很是开心
可见大师兄一脸无奈而又略有责备的看着妩骨,妩骨莫名其妙的有点委屈,只见久青裙上前,瞟了一眼妩骨,无奈摇头,随即将手搭在了傅骁的肩膀上,似是为了回应,傅骁慢慢转身,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回了久青裙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深深的看了一眼久青裙,那眼里有着痛苦绝望迷茫还有一丝难堪,轻轻拂开久青裙的手,有点气息不稳的踉跄走了出去,行至门口人影消散如烟不见了。
妩骨有点局促开口道:“师兄…他这是怎么了”?
久青裙心下明了师妹其实口不择言,但偏偏就着口不择言就命中要害了,所以怪也不是,不怪也不是,颇为无奈叹息道:“无妨!我去寻他”!丢了这么一句就要走,刚踏出房门,就迎上了阮微水,阮微水很是惊喜的唤了句:“大师兄”!
久青裙看见来人后似是微讶道:“五你也下山了”!
阮微水快步踏了过来道:“是啊!前日在镇遇见了七还有傅公子,七便带我回了这等归涧,原本以为师兄有的要忙,不曾想师兄今日便回来了”!
久青裙看了一眼门内一脸怅然若失的妩骨随即对阮微水道:“来了那便安心住下,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你和七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有五在,七这边他便可放心些。
罢!不待阮微水什么,身形消散如烟也不见了!阮微水一脸疑惑看着门内的妩骨问道:“七这是怎么了”?
妩骨踏出门外,有点心情低落,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转述给了阮微水,阮微水听罢似是为了确认的问道:“所以七你只是了一句要废了傅公子,傅公子就变得特别阴沉了”?
妩骨点头,阮微水眼珠一转似是思虑道:“这位公子我虽接触短暂,但他的本性并不是坏的,虽然有点乖张但也不是就真的是一个坏到骨子里的孩子,能造成这种性格的原因,可能从他自到大的生活环境有关,相信我没有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是坏的,而七你可能无意中的一句话,戳到了傅公子的某个痛处,而这个痛处恰巧是大师兄知道的,所以才会有些不赞同吧”!
妩骨按下心中翻涌的思虑道:“或许如师姐所是这样的吧”!
阮微水看师妹的心不在焉,心下心疼故此劝解道:“你呀!从到大师兄都不曾对你过一句重话,怎么今就委屈上了?还当自己是两岁的孩子呢”?
妩骨知道师姐是担心她,心下一暖撒娇道:“才没有委屈呢,又不是孩子了哪就那么容易矫情,我知道了是我的不对话口不择言了,大不寥会找他认错去”!
阮微水哄孩般的道:“嗯!那就好两岁的七长大了”!
妩骨不以为然道:“那我去找几根藤条,负荆请罪去”!
阮微水失笑道:“诶!看来七即便长大了也不超过三岁,还是个孩子呢”!
妩骨不依道:“哪有师姐的那么幼稚啦”!
阮微水见此心下放心,知道师妹是没有放在心上了随即道:“好好好!你的都对那…三岁半可好”!
两人笑闹一番,没了沉重的气氛………
久青裙循着气息来到了湖边,看到了那抹熟知的身影,少年坐在船岩上,手里拿着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投进湖里。
一声轻叹!傅骁抬起的手一顿,接着水面噗嗤的溅起了水花。
久青裙手轻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少年停止了投石的动作,似是感受着肩膀上那只手上传来的温度。
良久…少年的肩膀似是轻轻的抽动了起来,久青裙眉头紧蹙,一言不发。只是看起来心情更加不好了。
少年似是压抑不住,转身钻进久青裙怀里,闷声的低哭了起来。转身的那一撞,震晃了久青裙的身形,但随即手拍打在少年的后背上,似是无声的一种安抚。久青裙只觉得环在腰间的双臂越勒越紧。
须臾,久青裙轻声道:“别急!快了!就快过年了,就在年下去做你想做的一潜!声音轻轻,像是烟一样飘散了,只不过久青裙眼中里是一片阴鸷。
少年从怀里退了出来,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仰头一眼迫切的道:“青哥!可以了么”!
久青裙垂眸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少年,抚摸着他的头发颔首道:“是的!就在年下”!
傅骁笑了,有那么一瞬间给饶错觉这是一个阳光少年。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阮微水备好午膳几人落座,气氛有点沉闷,谁都不曾开口话。
须臾,久青裙放下筷子净了口,其他几人也是放下手中的筷子,静待久青裙发话。
久青裙问起阮微水道:“五今后有何打算”?竟不是问自己为何下山么?阮微水莫名松了口气。
阮微水道:“我原本孤身一人,既然能与七遇上想先和七做伴,至于以后何去何从顺其自然吧”!
久青裙按下眼眸,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然后道:“也可!不管怎样今后这里便是你们的家,是你们最后的落脚点,有我在必会护好你们周全”!
妩骨信!
阮微水信!
傅骁也信!
妩骨道:“师兄是不是忙完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今年一起守岁过年了”?
其他二人均是盯着久青裙,傅骁一眼的冷然,阮微水则是和妩骨一样充满期待!
久青裙看着妩骨,眼中凝起淡淡宠溺笑道:“七是不是特别想和师兄守岁过年”!
妩骨连连点头道:“嗯嗯嗯嗯!年年如此今年理应如此,不能有意外”!
听着这理所当然的口气,久青裙轻笑道:“好无理的理应如此,不过…今年我们提前过年,定在二十八,陪你过完年后师兄有事要忙”!
妩骨和阮微水对视一眼接着道:“有什么事情非要年三十要去忙”?
久青裙抿嘴不语,妩骨见道:“二十八过也行,日子不重要能跟大师兄过才是最紧要的”!
久青裙柔和一笑道:“那么七今年想要什么礼物”?
妩骨道:“这东西不能出来,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久青裙笑道:“那好吧!那就师兄自己给七挑了”!
妩骨连连点头,一顿午膳就这么不温不火的渡过。
……………
艳阳高照,一个晴好的气,阮微水和妩骨来到一个镇上,傅骁认命的跟在两个女人身后,第一次觉得跟女人逛街是那么的累,一脸的不耐烦,强制压制心内的邪火,手里怀里已经满满的都是年货,他觉得妩骨是不是故意的在整他。
不觉间来到了上次吃馄饨的地方,妩骨心下一转便道:“师姐我请你们吃馄饨吧”!阮微水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妩骨拉走了,傅骁意味不明的跟了上去。
二热情的招待几位落座,妩骨张口就要了九碗馄饨,阮微水愣是一惊,傅骁则是果然如此豪不意外的表情。
阮微水道:“七你要这么多能吃完么”!
妩骨道:“能!必须能!一人三碗绝对可以”!
阮微水道:“你吃的下三碗,可我吃不下啊”!
妩骨道:“没事!师姐你吃不完我来解决”!
阮微水轻笑无奈道:“你呀”!
片刻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妩骨却先给傅骁接了一碗过去,傅骁和阮微水均是微讶,不知妩骨这又是哪一出。
妩骨倒是落落大方道:“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虽然我不知道我的口不择言对你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但我好像能够弥补的就只有一句对不起了,至于接不接受原不原谅就看你自己了,我绝不勉强”!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阮微水紧张的盯着两人。
傅骁沉吟不语看着妩骨,就在阮微水以为没戏聊时候,傅骁却接过妩骨手中的碗,妩骨知道这算是原谅自己了。竟夸张的道:“诶哟!烫死我了,傅骁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很烫还要我端了那么久”!没好气的翻了傅骁一眼。
阮微水松了口气道:“我家七顽劣,但这也是第一次对韧头,幸好傅公子大度”!
傅骁嗤笑一声道:“我本市井无赖,被一两句的多的去了,至于她嘛……早就不记得了”!
还是熟悉的味道,只不过傅骁觉得这个馄饨每一次吃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
年味越来越重,今晚阮微水带头要包饺子,傅骁又被拉了进来,别扭的擀着面,袖子脸上全都糊着面,惹得妩骨一直暗自偷笑,傅骁压了好几次邪火,若不是看久青裙在一旁早就想掀了桌子走人。
久青裙倒是乐的见此情景,总觉得傅骁应该多跟两个师妹相处点,这样也许能够给他孤寂的内心带来一点不一样的记忆也挺好的!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热腾腾的饺子,等归涧这几日在妩骨指挥下傅骁一点点的装扮的色彩斑斓,亭台楼阁都被挂上了花灯,虽是一片万俱寂,但也其乐融融!
用完餐妩骨缠着久青裙要看舞剑,阮微水膝头搁着一把琴,琴音婉转,久青裙随琴起舞,妩骨托腮目光随着翩翩起舞的久青裙走着,傅骁将自己藏在了暗处,明灭的光阴下只露出那掀起的唇角。
绿梅蕴蕴清风起,不知吹乱了谁的发丝,一派祥和的气氛,又不知那舞剑的人有着怎样的心绪翻飞,抚琴的人也不知有着怎样的欲诉还休,隐在暗处的人更不知有着怎样的心中谋略。
妩骨觉得这一刻那么的不真实!
舞歇琴罢!妩骨起身迎上久青裙看着师兄道:“师兄,你问我要什么礼物,那今年的礼物我就问师兄要了”!
久青裙似不曾料到妩骨会这样,负立身后执剑的手不知怎的紧了紧,但依旧柔声道:“好!七但无妨”!
隐在暗处的傅骁不觉间直了身子,似是有些紧张,关注着妩骨的一举一动。
妩骨道:“我要师兄给我一个承诺”!
久青裙讶异道:“承诺”?
妩骨颔首道:“是的!承诺,我要师兄答应我,等你、等我…我们各自完成了各自的事情后,约在这等归涧,余生相守在这里,不问红尘,只柴米油盐可好”!本不该现在就出来,可妩骨觉得有些话现在不出来,真的怕以后没了机会。
傅骁本来僵硬的身子突然软了下来,加深了唇边的那抹邪笑,仿佛自始至终他才是局外人看的最清或者掌控全局的那个人。
久青裙一顿,似是意外师妹这一番话里的那一丝迫切和担忧,但既然明了自己的心意,又有何不可应的呢?上前几步收了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串手串,通体鸽子血般的红,套在了妩骨的手腕,报以微笑道:“好!我答应你!你等我”!妩骨看着那串手串,触手温凉,温润如玉,竟是暖玉打磨的一支手串么!
夜凉如水,一个等字,等来的会是怎样的命运,命运又给他们安排怎样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