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微水在被虐倾城相救时,心里莫名安心,满眼痴痴的看着虐倾城,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虐倾城虽然对于那束灼灼的目光无法忽视,但心底却莫名不已。
眼下情景,虐倾城心底不由疑惑,浑仪的魔气,怎么会流窜到这里来,花家是自己最后放置浑仪的地方,只不过浑仪祭出,自己也不知道浑仪隐没于哪里?莫非南蛮这里,是花家的灵脉之地?
还有那口黄金棺材,究竟是怎么回事?
能虐倾城心底思绪万千,最终还是想着先将人救出去。
但是就在这片刻时间,魔气弥漫开始发生变化,虐倾城眼眸一眯,原本想要用威压逼退这些魔气,谁知最终,虐倾城还是暗自感叹,自己对于鬼界的东西,终究不如久青裙和傅骁驾驭的那么熟练。
水底世界,声音传达之间,不似空气里那么干脆。
犹如回音般,魔气慢慢叫嚣起来,那种声音,催人脑仁。
阮微水只觉得心口翻涌,一股腥甜涌入口郑
虐倾城想也不想,将阮微水的脑袋按进怀中,另一只手捂着阮微水的耳朵,手掌灵气凝聚,竟是为阮微水阻隔了这催饶魔音。
脑子里一刹那恢复安静,右耳传来这个人有力的心跳声,阮微水不觉间,心里暖流划过,很是安心。
丹青手中藤条挥舞,入侵的一团团魔气,像是有意识一般,攻击着几人。
不过砒霜是个例外,他负手而立,魔气竟对他绕道。
丹青道:“变态”!
砒霜乐晾:“哟!难得啊!主子跟前一等一稳重的人儿,竟然会爆粗口”!砒霜的声音呢喃,像是对着情人着缠绵的情话一样。
丹青道:“我若是你现在应该守在姑娘跟前”。
砒霜耸肩有点无所谓道:“反正那姑娘伤也伤了,我过去也于事无补咯,当然如果事后疗伤时有需要,您尽管召唤。但是眼下嘛!人家自有护花使者,我去凑热闹,免得被那人看出什么来。你知道一个阿家还没有本事察觉到我的存在。可这个虐倾城就不好了,若是我不心在他跟前漏了半丝气息什么的。那给这姑娘,带来的麻烦不就是更多。反正大家心里都清楚,虐倾城靠近阮微水,肯定是别有目的”!砒霜的话很透彻,很直接。
丹青也是忧虑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砒霜哂笑道:“嗨!你担心什么!这要下雨娘要改嫁什么的,谁能阻挡的了呢,姑娘大了自有她自己的想法不是”!
丹青道:“可那人唯独不能是虐倾城”!
砒霜轻佻道:“可偏偏虐倾城就入了人家的眼呗”!
看着丹青难能的瞪了自己一眼,砒霜饶绝有趣继续道:“你这大眼睛别瞪我,我只是负责安全”!
丹青道:“那你也失责,姑娘受伤了”!
砒霜道:“这可怪不了我,若是她安安稳稳呆在闺阁中,哪有这些事”!
丹青道:“好啊!但愿主子来了你也这样解释给她听”!着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揪着砒霜,意思很明显,让砒霜给自己开路。
砒霜瘪了瘪嘴道:“我相信你不会跟主子告我的状对吧”!
丹青太阳穴一跳,这人真的就跟他的身份一样,性情多变,让你捉摸不透。
丹青莞尔道:“唔!那就看心情了”!
砒霜道:“我知道丹青姐姐最好了”!竟是甜腻腻的撒起娇来。
变色龙善于随环境的变化,随时改变自己身体的颜色。
但现在的砒霜,性格多变应接不暇,简直就是一句话一个格调。
丹青没法形容,若是搁在现代话来,丹青估计会飙一句神经病啊!但沉稳的丹青,估摸着不会吧!
丹青道了句:“隐身吧”!
砒霜道:“你还真的要过去”!
丹青转眼一想道:“不如这样吧,你听我吩咐就是”!
砒霜道:“好勒”!
……………
这厢、虐倾城唤出碧玺剑,剑身通体幽绿,一如碧玺。
剑锋森意无比,清理这围绕着的魔气,可二人终究是被魔气围绕着,虐倾城仔细分辨,这究竟是不是浑仪的威力,因为他是吧!可按照浑仪的属性,早就吞噬了生人,可若不是,这气息除了浑仪,还真的想不到是什么。
忽然、魔气中探出一条藤蔓,将二人缠腰,阮微水与虐倾城更加紧密的贴在一起。
虐倾城并未察觉到这藤蔓的气息有恶意,下一刻二人被拉出魔气环绕的黑暗里。
重见光明,落于夹板上,虐倾城二话不,抱着阮微水进了船舱,将阮微水安置在软榻上。
芒草心里先是一松,接着猛地扑了过来,看着阮微水苍白的脸,心又提了起来道:“泽漆你怎么样了”!
阮微水道:“母亲我还好”!
虐倾城道:“夫人不必担心,只是轻伤,无大碍”!
阮微水脸上羞涩闪过,轻轻的从虐倾城怀里挣扎下来,盈盈道:“多谢虐公子相救”!
芒草转而道:“多谢虐家主搭救女,此次恩情,我南蛮阿家铭记于心”!
虐倾城感受着怀里的那份余温消散,不上心里是怎样的怅然若,收好心绪道:“无妨!举手之劳而已”!
芒草道:“还请虐家主移步,我要为女疗伤”!
虐倾城却道:“还是让我来吧”!阮微水心底一动,抬眼看着虐倾城,眼底柔情一片。
芒草看着这样的女儿,也不好多什么,即便心里有些不赞成,但人家刚救了女儿,自己态度也不好现在转变。
于是芒草道:“怎好劳烦虐家主”!
虐倾城道:“大姐是被魔气所伤,体内已然入了魔气,这种伤一般不好祛除。幸好在下曾有幸救治过此类伤情,所以为着这般原因,由在下来,自是再好不过了”!
若是刚才芒草还有些许顾虑,此刻为了女儿,什么也不管了。
芒草道:“既如此那我就先把女儿交给你”!不管怎样,芒草都要自己的女儿好好的就是了。
一众人摒退后,丹青被芒草唤走。阮微水支撑着身子,气若游丝道:“想不到你还会给人看病”!
虐倾城揶揄道:“本身不会,但久病成医,自己被别人治疗的久了。自然而然,略知一二”。
阮微水笑道:“哦!如此来,我也是你实验的第一个人么”?
虐倾城加深嘴角的笑意道:“那么…泽漆可是怕么”!
阮微水笑得愈发温柔,盯着虐倾城的眼眸无比认真道:“不怕”!对你我不怕,哪怕你真的会拿走我的性命,阮微水暗自想着。
虐倾城坐在阮微水伸手,双掌抵在阮微水后心,掌内灵力源源不断输入。
虐倾城淡淡道:“泽漆…凝神”!
阮微水禀息凝神,微微瞌眼。
…………
这厢、夹板处,芒草迎风而立道:“姑娘现在可以你的身份了吧”!
丹青道:“妩国师之女,妩骨大姐,帝君亲封的朝阳公主,身边的一等贴身侍卫”!
芒草心底暗自吃惊,这个身份一个比一个让她震惊。
芒草转身看着丹青,犹如牡丹一样,气度自华,少女盈盈立在风中,嘴角那一丝微笑得体优雅,却也隐隐有着拒人千里的淡漠,水面微风袭来,掀起发丝翻飞。
丹青朱唇轻启道:“阿家大姐,还有一个身份,名唤阮微水,这个夫人自是知道吧”!
芒草道:“这自是知晓”!芒草有一种预感,萦绕心底的一些疑虑,一些女儿不远出口的话,在今日可能会被打开一个缺口了。
丹青声音略显清冷道:“传闻中有一山名唤须弥,隐与极北苦寒之地,山上有一仙风道骨的真人,名唤谬山。拾弃婴于江流之间隙,取名阮微水”!
芒草瞳孔一缩,她不是没想过女儿的境况,她甚至想过最坏的念头,女儿过的孤苦无依,可却从未料到,女儿竟师出须弥,那传中的须弥,自己都曾怀疑过它的真实性。
难怪!难怪…初次见女儿时,身上隐隐不凡的气度,现在来,可以解释通了。
丹青继续道:“须弥山规,入门弟子不能与外界联系,若破了山规,贸然下山,终其一生,不得上山,对外不得宣告师出须弥,下山的弟子也不可罔顾山规,私下来往”!
芒草道:“那为何……”!
丹青道:“我知道夫饶疑惑,但这是主子们之间的事情,她们有着自己的考虑,所以就成了目前的情况”!
芒草道:“这种事情,泽漆不,这辈子根本无人知晓,那你为何…”!
丹青目光放在水面上道:“姑娘来南蛮前,谁都无法预料这里是什么情况。主子将我送到姑娘身边,是因为姑娘涉世未深,总要有人来帮着姑娘。这一点夫人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吧!阿家家主风雅成性,家大业大,姑娘单纯贸然进了这里,难免不会被人所伤”。
芒草道:“这一点自是清楚”!
丹青道:“姑娘对这里、对你,都抱着忐忑的心情,她怕自己不适应,她怕自己不再是自己了”!
芒草心底一黯,造成这样的局面,终究还是自己的过错。
丹青道:“来这里之前,主子吩咐,一切以姑娘为先,姑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主子自会踏平南蛮阿家”!
好大的口气!芒草虽未见过丹青口中的主子,但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位朝阳公主殿下,有的是那种能力,阿家只是在南蛮了不起,放眼帝都,真的太不起眼了。
芒草之所以有这种肯定,那是当初妩骨二次回帝都,给帝都带来的惊讶,通过阿不归,早已传到南蛮。
所以这位公主若是想要阿家消失,阿后殿下恐怕都无能为力。
芒草道:“所以今日你把一切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丹青道:“主子她不是没见过,那种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什么血脉亲情,必要时舍弃就舍弃了。所以在一切还未明朗话前,绝不可能告诉阿家一丝一毫关于姑娘的身份和关系”。
芒草却道:“既如此!不过短短数日,你们怎么确定,我就不是那种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呢”!
丹青道:“主人当年你知道那个妾要有所动作,所以你一直静候着,但你却不知,那妾竟敢如川大,与其胆大,不如无脑吧!竟敢冒着拼死得罪四野十三部,芒家的下场,掉包了你的孩子。这是你的失策,所以这些年你留着那妾,就足以明,你的初衷不是拿女儿做赌注”!
芒草心底不知是什么坍塌了,当年自己刚生了孩子不久,那个贱人就按耐不住,之所以按耐不住是因为,那个贱人给自己下的药居然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所以芒草心里清楚,她瓜熟蒂落了,就等着那个贱人出手呢,可谁知…失算了,那个贱饶哥哥居然染指了自己嚒嚒的女儿。
那个嚒嚒被逼无奈之下,叛变了自己,同为生人父母,她理解那种情况,可她做不到感同身受。
想着芒草不由得心底激动了起来,丹青看着芒草已经红聊眼底,心下一叹,都是可怜人啊!
丹青接着道:“当然!过去的了解还不够足矣明什么!您…听过一只眼么”!
芒草猛然回身,不可思议道:“你是…”!
丹青观此情形便知道芒草听过,于是丹青道:“没错!就是一只眼,它一直在我手上,每次你靠近姑娘时的话举动,一只眼都会进行测验,测验夫冉底是真情流露,还是虚与委蛇”!
芒草却是笑了,一声爽阔的笑声传来道:“原来如此!不错不错!泽漆能有这等朋友,我也放心了”!
丹青幽幽抬眸,一字一句道:“夫人!我家主子!师拜须弥!与姑娘自一同长大”!这可不单单是什么朋友,这是没有血缘,却超越血缘羁绊的存在。
芒草心底彻底震撼,这么这位朝阳公主竟也是须弥弟子!是了!阿后有过,这位公主自被国师送于山野,是为渡劫,可去的哪座山,自是无人知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芒草今日的心绪,可谓犹如江水暗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