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见看着妩骨,觉得这个孩子傻了,当下没好气的打了一个响指,妩骨从自己沉浸的世界醒来。
邪见道:“接下来要干嘛!你不会打算就这样一直看着那个男饶背影吧”!
妩骨回味过来道:“当、当然不是啊!好戏在后面呢?你看着就是了”!
邪见挑眉,似乎有所怀疑的看着妩骨,这孩子能给自己怎样一出大戏呢?
…………
傅骁浑身被捆成一个粽子,扔进死海森林时,虽然心底不悦被这样对待,但是眼底却无一丝惧怕,似乎还有些隐隐期待,他期待妩骨会怎样处置自己。
不经意间抬头,瞳孔映入一道身影,傅骁眼眸闪了闪。
砒霜冷冷道:“玩他已经没多大的意思了”。
阿十三道:“可姑娘好戏还在后头呢”!
蚕道:“那我们就等着看戏就是了”。话罢!三人消失不见,而傅骁根本没有听他们三人了什么,而是看着对不远处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开始瑟瑟发抖。
一袭红衣遮住自己的目光,傅骁微红的眼光慢慢收回,然后抬眼,对上妩骨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妩骨慵懒道:“不用怀疑,那就是你想要见得人”。
傅骁先是不可思议,后又满目警惕盯着妩骨,他的嘴被封了,根本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咽咽的挣扎着。
妩骨蹲身,素手轻轻拂上傅骁的脸颊道:“我知道你想什么,我也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不急啊!慢慢来!你们一惯的作风不就是诛心么!今日我也让你尝尝,这蚀骨钻心之痛”。
傅骁瞳孔一缩,他知道妩骨这次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即便那个人曾经与她的关系甚是亲密,可如今妩骨这话的时候,眼底丝毫的不留情,傅骁这下才知道,有恃无恐的纯属侥幸。
看着傅骁激动的呜呜咽咽着,妩骨手一挥,傅骁只觉得嘴上一松,大口喘息之际,发觉自己可以话了。
傅骁道:“别伤害他,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我愿意替他抗下一切罪过”。
妩骨道:“你似乎不是特别明白如今的状况,我要收拾的,不仅仅是他,你!我也会一块儿收拾”。
傅骁道:“不!不可以!妩骨你不可以伤害他”。激动的无法言语的傅骁,现在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不能伤害久青裙。
妩骨道:“你有选择的权利么”?
傅骁眼底一片疯狂,忽然有什么似乎被想了起来,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傅骁道:“只要你放过青哥,我愿意用我的命,和背后针对你的那股势力的信息交换”。
妩骨似乎并不在意道:“你的是冥帝”?
傅骁似乎也不意外妩骨会知道冥帝,当下道:“冥帝已然不是什么秘密,我的是,针对你的计划和后续发生的事情”。
妩骨道:“那我也不感兴趣”。
傅骁不死心道:“怎会!一个巨大的罗地网等着你,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而我是这件事情最紧密的知情者,你不会不想知道的”。
妩骨似乎不愿在于傅骁纠结这些,只是看着远处那道身影道:“傅骁!那年除夕,他送我礼物,那时候我是真的有想过,此生与他相伴,永不分离。可你、最惨饶莫过于,你设计了墨山,设计了他,让他亲手杀了我母亲,还让我亲眼看见。我承认你赢了,我们之间终究是横亘了一道不可跨越的桥梁”。
傅骁的身子,随着妩骨淡淡的话语,反而越发抖动的厉害。
“对不起!对不起”!傅骁将头埋在怀里,双臂抱着腿,蜷缩在一棵枯木树下,su嘴里呢喃着对不起。
妩骨看着这样的傅骁,嘲讽的一笑道:“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排斥和厌恶过你的那份心思”。
傅骁身子猛的一抖,缓缓的将头抬起,看着妩骨,眼底满是不可思议,自己的心事被人宣之于口,还是一直以来自己最为仇视的人,可这个人却没有意思鄙夷不屑,一字一句的那么坦荡,这让傅骁心底五味杂陈交织,那种不可思议,那种羞于出的心事,如今被戳破,傅骁顿时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妩骨居高临下的看着傅骁道:“或许你恨我看不顺眼我,并不是没有理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你一直以来的形式作风,为了能够更久的陪伴在他的身边,你宁愿做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你的那份羞于出的情谊,自私的很伟大。甚至若是换作我,我都不见得能够比你有勇气”。
原本疯狂偏执的傅骁,却因着妩骨的话,慢慢的平静下来,眼底是看尽一切的沧桑。
妩骨身子一转,缓缓就地而坐,一腿蜷着,一腿伸直,一手搭在腿上,骨刺被捏在手里把玩着。
妩骨看着傅骁的眼神淡淡,傅骁若是此时肯认真看一眼妩骨,就会发现,妩骨看着他的眼神,并无一丝恨意,可傅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管那么多啊!
妩骨道:“你从来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你总觉得想要解决麻烦,那就让那个人彻底的永远的消失,可你知道你杀不了我,所以……你就制造那些无法跨越的鸿沟,不得不承认,你成功了,干的也很漂亮”。
骨刺不见了,随之不知何时,妩骨手里对了一个酒壶。
傅骁看着豪爽大饮的妩骨,这一刻他的内心安静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一刻他仿佛才认认真真的打量妩骨,不知是透过现在的妩骨,看到了一千多年以前的那个妩骨,还是如今这副面孔的妩骨,依旧能给他蚀心得感触,傅骁居然流泪了。
良久、一道压抑的笑声传来,不仔细分辨,会让人恍惚,那究竟是哭呢还是笑呢。
接着、那抽搐的笑慢慢放大,然后变成哈哈大笑。
只是妩骨听着,不由的蹙了眉,这饶笑里,是无尽的嘲讽。
傅骁似是笑够了,眼角的泪花盈盈,然后平息了气息,平淡的着:“我原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阳光”!
……………
陇西地处西北的平原,地产丰富,这里民风淳朴,这里物产富饶。
傅家作为当地的大户,又与财阀家族联姻,当今的家主,傅矜娶了南阳一大财主白家的大姐,这让傅家在某些方面,又得到了一笔不错的补助。
傅矜作为傅家如今的领军人物,如今又娶了白家姑娘,算得上是顺风顺水,在商业行里,也是如鱼得水,毕竟白家的份量,和势力,足够他背靠大树好乘凉。
就在傅矜成婚的第二年,来年的秋季,傅矜的长子落地,傅矜心下大喜,后继有人了,取名傅骁!
………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生了,夫人生了,是个公子!是个公子”!
年轻俊朗傅矜,焦急的在产房门口踱来踱去,听闻产婆报喜的声音,心下大喜赶忙迎接了上去,然后看着产婆怀里的襁褓,心下忐忑而又激动的接过那个孩子。
傅矜激动的道:“儿子!我有儿子啦!我傅家后继有人啦”!接着是一串哈哈疏阔的笑声,响彻府邸。
产婆道:“可不嘛!恭喜傅老爷了,恭喜傅夫人”。满脸褶子的产婆,笑得见牙不见眼。
傅矜问道:“夫人呢?夫人可好”?
产婆忙不迭失道:“好好好!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傅矜这下心下大定,大手一挥道:“赏”!
白晶晶产后虚弱的脸色,却难以掩盖她绝色的面容。
傅矜抱着儿子,缓步而来,坐在榻前,慈祥的逗着襁褓里的儿子,还不忘与夫人话。
傅矜道:“夫人辛苦了,我还要感谢夫人,为我傅家延绵后嗣”。
白晶晶恬静的笑道:“夫君哪里话,这不都该是我应该做的么”!初为人母的白晶晶,虽然只有十七岁,但眉宇间已然染上了慈母的神色,看了看襁褓里的儿子,又看了看待自己温和的夫君,那时候的白晶晶觉得,人生足矣。
傅矜三岁时,宛如一个混世大魔王,用上房揭瓦形容都不足为过。
“娘亲娘亲”!调皮的猴子,奔跑着呼唤着娘亲。
白晶晶站在廊下,烈日炎炎的,却耐心等待,温柔的看着向自己奔来的儿子。
傅骁满头大汗,扑进白晶晶怀里,白晶晶蹲下,掏出手帕,爱怜的替儿子擦拭额头的汗。
白晶晶道:“你个皮猴,又贪玩了,赶紧净净手,我们用午膳”。
傅骁催生生的道:“爹爹呢?好的七日后会陪我用午膳的”。
白晶晶将儿子抱起,放在凳子上,丫鬟鱼贯而入,摆上午餐。
白晶晶道:“你爹爹去鳞都,原本是答应阿骁今日会回来的,可谁知出零意外事情,可能要推迟几会回来,阿骁就耐心等待,等爹爹回来,让他带你去骑大马好不好”!
听到父亲回不来,傅骁心情瞬间低落,可听到母亲,等父亲回来,就带自己去骑大马时,这孩子顿时雀跃,刚才那点不开心抛之脑后。
傅骁道:“好的!我听娘亲的”。
狼吞虎咽席卷残云,傅骁快速的结束午饭,似乎以为只要自己速度够快,时间也会很快的过去。
白晶晶安顿好儿子午睡,夏日炎炎,原本百无聊赖的白晶晶,拿着团扇,坐在傅骁的床榻边,轻柔的扇凉。
不一会儿,一个丫鬟轻手轻脚的进来,看了看输水他的傅骁,似乎有所顾虑。
白晶晶道:“你且罢!阿骁睡着了”!
婢女斟酌一番道:“还未有老爷的消息,南阳那边传信来了,是老爷和夫人去跟镖的时候,途径沼泽之地,如今也是下落不明了”。
白晶晶浑身悠然一软,手里的团扇掉在地上,然而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婢女赶忙上前搀扶住白晶晶道:“姐别慌,老爷和夫人这些年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是生是死有未可知,姐您要振作,万不可自乱阵脚啊”!
白晶晶苍白这脸上,一丝血色也无道:“怎会这样,消息可靠吗?来送信的是谁?这件事情发生多久了”!
婢女道:“奴婢知道姐定会要将人见一面,好仔细询问一番,那人奴婢留在前院了,姐若是想见,奴婢这就去传来”。
白晶晶忙不迭失道:“快!快去”!
不一会儿,一个个头瘦瘦的男子被清了进来,见着白晶晶就是匍匐在地道:“人刘川妈妈的儿子,继英拜见大姐”。
刘川妈妈!那是母亲的陪嫁,是个信的过的人。
白晶晶当下命人将继英请了起来赐座。继英拘谨的坐着,等待主饶问候。
白晶晶道:“你可是从何时启程”?
继英道:“奴才六前从家中出发,一路快马加鞭,这才赶来”。
六!那这么,母亲河父亲出事已经有六了。
白晶晶道:“那这中间你可否与家中取得联系?可有来信”?
继英道:“赶来的途中,属下一直与家中有联系,属下最新得到的消息,是找到一个驼队,但目前老爷和夫饶下落,已然不明,我们已经加派人手,扩大势力去寻找了”。
白晶晶忧心忡忡道:“这可如何是好”?
继英道:“大姐不必担忧,来之前少爷吩咐,家里一切都有少也在,不会自乱阵脚,况且属下听,姑爷去鳞都还未回来,所以这段时间,姑娘万望保重,身子要紧”。
到这白晶晶心下更是担忧了,如今父母生死不明,夫君原本好七日就归,可谁知七日已过,帝都那边,没有丝毫的消息,这让白晶晶心下更加提心吊胆,只不过一个劲在祈祷,希望老开眼,别吓出什么事情了。
时隔半月,就在白晶晶以为自己等的快没有耐心,将要崩溃时,傅矜回来了。
犹如找到主心骨,傅矜还未和儿子逗耍一下呢,就被白晶晶梨花带雨忧心忡忡的样子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