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静语阴沉着脸,双手死死抓在窗边。
锦雀道:“其实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呢,族长犹如弥勒佛一般守身如玉这么些年,这些年来不曾为谁动过心,如今看来其实不然,这算是打开一个豁口了,只要姑娘多努力,不定有机会呢”!
独孤静语道:“如今只能如此”!是啊!一如锦雀所言,他不怕钟离鶸睡了一个女人,她怕的是钟离鶸不动凡心,既然如此别人能爬上钟离鶸的床,她自是也不差什么。
…………
日落西山,紧闭的大门依旧不见动静,钟离莫这个家伙,被使唤过来,给钟离鶸送晚餐。
钟离鶸散着头发,猛的打开门,看见是钟离莫,冰冷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温度,但也吝啬开口,接过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进去。
阿莫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照着这个情况,族长是不打算出来了。
………
三!整整三!所有一应吃食,皆有钟离莫送来。
独孤静语的脸色难看的不能在难看了,以往维持的淡然仙子般的气度,如今早已不知扔到哪里去了,盯着钟离鶸居住动物方向,恨不得能盯出一个洞来。
来了泸沽寻梦的一群少年,四下嘀咕。
“三不出门,这族长可是够辛苦的”!!!
“啧啧啧!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人你看起来一本正经,可不一般起来,如狼似虎”!
“可不嘛!咱们族长是谁,那可是四野万年不遇的好男人头一个,只不过以前清心寡欲,如今这开了窍,自然是不一般咯”。
“瞅你那贱样,的跟真的似的”!
“你还别不信!那位姑娘你们都见过吧”!看着其他伙伴们一脸懵逼,某人焦急道:“就那位!那位”!着还在身上比了一个前凸后翘的姿势,却忽略伙伴对自己的挤眉弄眼。
“哪位”!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几个聚众八卦的,犹如弹簧一般四下逃窜。
特立独行僵硬无比,换换转身,看到钟离鶸,族长不上哪里变了,但明显目前也就还是那个人。
特立独行给了钟离鶸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族长您出来了”。
钟离鶸淡淡的“嗯”了一声,这让特立独行和身后的伙伴们一惊,族长什么时候如此人性化了。
钟离鶸道:“五岳那边情况如何了”?
特立独行立马正经道:“情况不容乐观,现如今那位魔女越发张狂,行凶手法也颇为诡异,但大家的怨念似乎格外的强烈,如今有人都已经打着诛奸邪灭魔女的称号,四处都动荡不安”。
“呵!真的难为某人,如此大的盛宴了”。妩骨不知何时站在钟离鶸身后,声音慵慵懒懒着。
伙伴们都惊呆了,也不是没见过这美女,只不过如今的妩骨,身上多了一丝不上的风情魅惑。
钟离莫看着妩骨,一阵恍惚,心底莫名的觉得发紧,随即摇摇头暗自道不应该的,自己怎么觉得莫名熟悉呢。
钟离鶸转身扶着妩骨道:“怎么出来了”?这三的时间里,没人知道钟离鶸是在床上怎么度过的,总结一句话就是,妩骨这个磨饶妖精,让自己欲罢不能。
妩骨媚眼如丝娇嗔的道:“咋滴你还不让人家下床了”!
身后众人:“………”。默默的承受来自族长对他们接受能力的碾压。
钟离鶸不由得耳朵都发红了,看的妩骨心下不由好笑。
钟离鶸道:“生怕你累着”!
妩骨:“那还不是拜你所赐”!语气里的娇嗔,让钟离鶸嗓子不由发紧。
钟离鶸低声道:“别闹”!
妩骨绷不住晾:“好好好!不跟你闹着玩了”。
完了完了!族长是不是背调包了,以往连个眼神都不给饶,如今这莫名温柔的一撇,让众人心底那个激动啊!
妩骨看着眼前的那群孩,成熟了不少,岁月留给他们的更多的是洗尽铅华,当然调皮的还是一如既往的调皮,略过钟离莫时,目光微顿,这孩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怎么会如此眼熟。
钟离鶸静静的看着妩骨,在妩骨看向钟离莫时,眼底柔软一片,谁知妩骨只是略过钟离莫。
没认出来么!钟离鶸不由嘴角一勾。
妩骨看见,一眼怀疑道:“钟离鶸你笑什么”?
钟离鶸摇摇头道:“没颖!
妩骨明显不信道:“没有?那你为何笑得那般下贱”!
下贱!!!钟离鶸一噎,自己有么。
一旁的孩们倒吸一口气,这女权子太大了吧!居然族长下贱!!!
独孤静语好不容易守株待兔逮到钟离鶸露面,自然不甘落后,细心打扮后娉婷袅袅的来到钟离鶸面前。
谁知在看到风华绝代的妩骨时,嘴角的笑意一僵。
独孤静语调整一下心态,挂了一个自认为很得体笑,然后自信上前道:“静语见过族长”。
钟离鶸问妩骨:“这里何时现在热都可以进来”。
独孤静语脸色一白,不曾想钟离鶸会如此不留情面。
妩骨莞尔一笑道:“这就要问问忘川咯”!哦豁!情敌!
妩骨低声在钟离鶸耳旁道:“看来这一千年里,发生很多有趣的事情了,你是不是要好好给我讲讲”。
钟离鶸道:“好”。
妩骨:“…………”!顿时郁闷,这个男人,就不会心虚一下嘛!真是无趣。
钟离鶸道:“你想知道的,我都一一告诉你”。
二人如此旁若无饶着话,其他人都已经适应了,唯有独孤静语心底越发酸涩,紧紧盯着妩骨,定是这个女人勾引了钟离鶸,仗着自己有一副好容貌,就来迷惑钟离鶸。对!一定是这这样的!
果然万变不离其宗,三观扭曲不正的人,永远首先觉得,错的是别人。
锦雀不甘心道:“族长!我们怎么可是闲杂热,我家姐好歹在归绥陪伴族长千年,怎么就成了闲杂人了”。
钟离鶸低声道:“聒噪”!
这话成功惹得独孤静语脸色更白,浑身颤抖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刚巧渡忘川来了,钟离鶸道:“泸沽寻梦何时等闲之辈都可以进来了”。
渡忘川眉头一挑,嘴角一勾道:“既如此!那便好办”!着,大手一挥,流光闪过,再去看,早已没了那群孩子,还有独孤静语主仆的身影。
一瞬间空气安静,渡忘川看着钟离鶸道:“二公子以为,我乐意他们来”?
其他的妩骨不好奇,就唯独那位姑娘,那位痴心绝对的姑娘。
妩骨道:“那姑娘是怎么进来的”?
渡忘川道:“傅骁!”
好吧!妩骨秒懂!这家伙还是死性不改啊!到哪都想着惹点事情。
………
半亩花田………
饶心死了,他活着也只是为了喘气吧!
傅骁如今懂得,当年久青裙照顾一个自闭孩子时的辛苦。
如今风水轮流转,该是他傅骁还情的时候了。
久青裙自从醒了以后,呆呆愣愣,不言不语,不喜不悲,除了猛的见到傅骁时的震惊和后悔,在那一刹那后,人仿佛没了生机。
震惊傅骁懂得,可为何后悔,傅骁就迷惑了。
久青裙为何后悔,傅骁居然还活着,而且是完完全全脱离了那个地方,这一发现,让久青裙忽然觉得,自己多么可笑。
如果你爱一个人,却杀了她的母亲,又捅了她一刀,如果你爱一个人,这个人还是你的青梅竹马,一起度过那漫长而又青葱的岁月,你会怎样?
久青裙是那种,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他历经多少生死,饱受岁月摧残过。他都风轻云淡的过来了,可如今他是真的不是的该怎么办,所以他将自己封闭了。
傅骁开始衣不解带的伺候,熬好的清粥,擦脸擦身,他心底的焦灼心疼,让傅骁自己也越来越深沉。
蚕忽然出现,扔给傅骁一些给养,然后一言不发转身要走。
“等等”!一道声音,叫住了蚕,蚕身子一顿却也没有转身。
“青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傅骁终是绷不住,问出了疑惑。
蚕道:“哦!他捅了姑娘一刀,就在心口”。
傅骁瞳孔一缩,呼吸片刻窒息,心猛的一提。
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傅骁道:“为…为何”?语气里的颤抖,让他心翼翼问出了口。
蚕道:“姑娘她杀了一个叫傅骁的,然后这位公子就捅了姑娘一刀”。
闷闷的疼,傅骁红着眼眶,怪不得青哥在看到自己时,那不可思议的后悔,是知道了自己居然还活着吧!
妩骨这样的,就这这般可恶,就连做了好事,都想让它变成一种误会,一种不可跨越的误会。
蚕完,身后没有动静,便想着要走。
“那么你呢?为何会留在这里”?身后那声音沙哑的响起,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几十岁。
蚕道:“奉命”!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傅骁笑得比哭还难看,这极其讽刺的一生啊!
…………
泸沽寻梦外,几人面面相觑,他们这是被赶出来了?
特立独行道:“我还以为有些人会边温柔了,结果所谓的温柔,都是给别饶”。
瓦沙浓道:“何尝不是呢?可最后发现,温柔是,给人家,心尖上的那位”。
荇草道:“不曾想我们这族长会红鸾星动,我曾经以为,像族长这样的人,适合就地成佛的,阿弥陀佛”!着还不忘打一声禅语。
特立独行一巴掌拍在荇草后脑上,笑嘻嘻道:“你才立地成佛呢!你全家都立地成佛”!
荇草也不认怂,跳起来勾着特立独行的脖子道:“怎么不得啊!你着急个什么劲,有些人都不着急,你着急啥”。
完还意有所指看了看一旁,脸色,阴沉如水的某位。
盖聂慢慢走到独孤静语面前道:“在下送姑娘回大溪”。
其他人都是一怔,这盖聂唱的哪一出,这姑娘管她干嘛!由她自己自生自灭算了呗!
这些公子们,多多少少都不喜欢独孤静语,人长的好看,但脑子不好使,还自以为是。
特立独行却一脸正经道:“他做的对!如今这个局面,外面动荡不安,怎么着也是十三部的人,出了什么事,不好像恪长老交代”!
绿引歌道:“不错!如果我们没有遇见她,自然不用费心,坏就坏在,已经遇上了,所以为着恪长老,我们都不能做到视而不见”。
特立独行赞同道:“嗯!兄弟!此屁有理”!
绿引歌:“……………”!嘴角一抽。
这厢、独孤静语脸色难堪道:“不劳你费心”。罢!转身头也不回就走。
盖聂倒是没有跟上,他只是那么一,巴不得独孤静语不当回事才好,果不其然,他也算是了解几分,独孤静语这种人,自以为是的要命,自然不会想着会跟随他们,免得降低他们的身份。
………
锦雀亦步亦趋的跟在独孤静语身后道:“凭他都是谁,居然想着和我家姑娘走在一起,也不瞧瞧他们配吗”!
对于锦雀的话,独孤静语倒是没有听进去几分,脑子里想的全是泸沽寻梦里面,全是钟离鶸,全是那个……翠芬。
独孤静语忽然身子一顿道:“锦雀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
锦雀道:“姑娘的意思是”?
独孤静语转身,看着那迦蓝光芒的泸沽寻梦,眼底一脸鉴定。
独孤静语道:“我不甘心就这样走了”。
锦雀道:“可是如今泸沽寻梦进不去,姑娘该怎么办”?
独孤静语眼神飘向面前这片未知的森林,遥遥相望,旋即眼底一片鉴定,似是做了重大的决定。
着毅然决然塌向那片森林,锦雀忙跟上道:“姑娘!姑娘!您慢点啊!到底要去哪里啊!哪里危险啊”!
独孤静语身子一顿,接着一把攥着撞上来的锦雀道:“锦雀!你听着!从现在开始,我做什么你看着就好,别想着劝我或者试图阻止我”。
锦雀被独孤静语这阴狠的眼神给吓到了,然后怯怯的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