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今夜没有雨却也没有皎洁的月光相伴,阴翳的天气使得突厥大将‘阿史德乌没啜’心里有些压抑。
听说昨天夜里部队的前锋遭遇了唐军的哨骑部队,结果两千人的队伍被对方成功地凿了个对穿,前锋大将‘石土丽’也死于乱军之中。
最可恨的是这只哨骑部队竟然还敢攻击可汗的中军,要不是中军统领及时收缩了兵力进行防御,说不定趁着骚乱让敌人得逞了,要是打扰到了可汗休息可汗发起怒来,到时候可不是一两个人头可以弥补得了的。
‘阿史德乌没啜’挑了挑营火八月天的夜里还是有些寒露的,虽然没有那么刺骨但是有股子阴冷。
‘阿史德乌没啜’蜷缩了一下,忽然前方出现了一大片阴影。
士兵们也发现了这个异像:“那是什么?黑漆漆的一大片朝着这边来了也没有声响?”
“不对劲!怎么看起来像是骑兵???”
“就是骑兵!敌袭~~~~”
突厥大军里传来了一阵骚动:“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那支唐军哨骑?”
‘阿史德乌没啜’飞速翻身马拔出马刀大声呼喝:“怕什么?敌人不过是绵羊一样的南人,咱们可是草原的雄鹰,勇士们马结阵,咱们用马刀好好招待一下这些远来的客人。”
‘阿史德乌没啜’的话语成功地压制住了大军的骚动,士兵们马的马、结阵的结阵,盾牌和长矛纷纷竖立了起来。
马蹄包裹着软布的幽灵冲刺的速度太快了,没有在给这些人更多的准备机会。
大地在颤抖着不知道有多少唐军,漆黑的夜路他们居然不点火把就这样冲锋也不怕踩踏?
近了!又近了!终于听到闷闷的马蹄声了,这群幽灵在快速地接近着,犹如黑夜里忽然倾泻而下的惊涛骇浪,。
敌人的轮廓也渐渐清晰了起来,领头的竟然是一个手持长槊身穿明光铠的少年。
“大唐万胜!”犹如惊雷乍现这少年口中呼喊着端起长槊向着‘阿史德乌没啜’的帅旗扑来。
“大唐万胜!”雄壮、整齐、威武的呐喊从少年背后狂热的呼啸了起来。
敌人又近了,借着营帐的篝火甚至可以看清那少年英武的身姿和怒张的剑眉,还有他身后千军万马踏在地荡起的烟尘,那气势犹如这个少年领着一群脚踏乌云的魔鬼,乘着乌云在地飞行。
突厥大军再次被吓破了胆。
‘阿史德乌没啜’再次号令:“稳住阵脚!”
敌人接近的速度让人难以置信,刚才还远处的少年已经冲到了自己鼻尖,少年手中长槊好像一条蟒蛇一样灵动地挑飞了前排突厥士兵的盾牌。
少年胯下马儿粗重的鼻息喷在突厥士兵的脸,下一秒突厥士兵胸前多了一双马蹄印。
‘砰~’地一声倒飞出去的士兵还没落地就已经没有了气息。
少年继续向前势若疯魔、状如杀神,他身后的骑兵也抬起了右手,乌云一样的弩箭好像暴雨一样扑面而来,三轮箭矢过后这些骑兵放下了弩箭,端起了手中长枪席卷而来。
心中的恐惧被无形中放大,突厥士兵们忽然高喊:“天哪!他们就是那只唐军的哨骑,咱们不是对手的快逃吧!”
突厥士兵内心崩溃了,他们不再理会‘阿史德乌没啜’的命令,翻身马转身就逃,士兵们的溃散就好像瘟疫一样很快传染了绝大多数人。
“赶紧跑呀!晚了就没命了,这是杀了‘石土丽’大人的那支唐军。”
突厥士兵们一下就溃散了,他们骑着马四散奔逃队伍的旗子丢弃的到处都是。
李易领着铁骑成功地杀入了突厥营地,‘斩将夺旗’李易远远地就看到了‘阿史德乌没啜’此刻是发动冲锋技能的最佳时机。
体力临时加持一倍、敏捷临时加持一倍、力量临时加持三倍。感受着身忽然增加的骇人力量,李易看着‘阿史德乌没啜’冷笑了起来。
‘阿史德乌没啜’停止了无意义的呐喊,他静静地看着面前溃散的士兵们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唐军已经开始了屠杀,突厥的勇士们一个一个倒在了血泊了,如果自己能稳住阵脚未必不能击退他们呀!
忽然‘阿史德乌没啜’发现那个领头的少年向着自己冲了过来,‘阿史德乌没啜’握紧了手中马刀最后看了一眼杀戮的战场,催动马儿开始助跑,少年咱们今日来个了结吧!让你们也知道突厥的勇士也是有勇气的。
与所有突厥士兵相反的方向,‘阿史德乌没啜’在向着唐军冲锋,犹如大河之中的逆流。
李易给足了这位英勇的突厥将领尊重,没有让部下用弩箭把他射成筛子,而是用手中长槊一击刺穿了他的胸膛。
魔王降世一样的李易把‘阿史德乌没啜’的尸体挑了起来:“投降不杀!”
唐军里会突厥语的士兵们用突厥语跟着大喊:“投降不杀!”
大量没有战马的突厥士兵丢弃了手中武器跪在了地,骑着马妄图逃跑的突厥士兵大多数都倒在了箭矢下。
第二日,泾阳城外准备攻城的突厥颉利可汗正在帅帐内暴跳如雷。
短短数日自己的前锋部队被击溃‘石土丽’战死,自己的先锋大将‘阿史德乌没啜’又在昨夜被唐军杀死了,两只部队折损数千士兵。
硕大的营帐内颉利可汗面色阴翳的问:“有那支唐军哨骑的消息吗?”
“禀报可汗只要到了晚,到处都是这支骑兵的影子,我们派出去巡游的士兵大都一去不回了。”下面一个黑脸汉子带着毡帽无奈的说。
“这支骑兵人数多少?主将何人?这总该知道吧?”颉利可汗愤怒的额头可见一根根的青筋。
营帐内沉默了下来。
事实谁也不知道唐军这忽然冒出来的哨骑部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汗!我猜测敌军用来夜袭的哨骑人数不会太多,自从今日咱们把泾阳围了之后,这只哨骑就断了给养被隔绝在城外,咱们有二十万大军在侧我相信这只小部队会越来越少,最终会被我们消磨干净的。”一个白面看似中原人士的文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