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身着官服的武侯听闻张大安如此提及到此处后心头很是惊讶,脸上也露出了吃惊之色。
正如张大安所想的那般,今夜能有这一幕,的确与他们有着不得不说的关系。
在天色渐晚之际,杨功仁的身影的确走进了他们二人视线之中,最后多少得到了些好处,这才迟迟没有将坊门关闭。
这的确是为了能让先前的壮汉几人完成事情后方便跑路,但在坊外等待许久的他们二人迟迟没有看见壮汉几人离去的身影。
心头疑惑,或许担心闹出事情的他们这才不得走到此处查看是这么回事,但,结局似乎与他们所想的不太一样。
眼看此事不知怎么被张大安得知,但眼下谁敢承认,不管怎么说,若是按照之前所想的那般,张大安若是被打倒在此地,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但谁又会料到会有如此一幕,手执武器的三五个壮汉硬是拿不下眼前这小子,现在倒变为了张大安在兴师问罪,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其中一名武侯急忙摆出了一副为难的脸色,一脸笑呵呵的对张大安解释道:
“三郎,我们身后能有什么人啊?再说了,眼下已是关闭坊门的时候,你这样会让我们很难办的。”
另一人眼见他同伴如此说了,当下立即会意了过来,脸上连忙换上了另外一副表情,一脸赔笑道:
“是啊,不如你先暂且随我们走一趟,做个记录什么的,我等也好向上面交差。”
张大安对他们二人的道出的这一理由可是一点也不感冒,若是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恐怕自己此行一去,到时少不了又是一顿折磨,或许,对他而言,都不一定能看见明日的太阳了。
想到此处后,张大安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随即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姿势,撇嘴解释道:
“并州李勣李都督让我兄长张文瓘明日前去并州赴任,我要去送他一程,耽误了他的行程,你能负责?”
说到此处,神色的忽变冷峻,眯着眼对二人质问道:
“而且,此时早已过了关闭坊门的时辰,你们这才姗姗来迟,这可算是玩忽职守吧,这要是发生命案之类的,不如先摸摸自己脖子够不够结实再做解释。”
其中一武侯或许脾气有些暴躁,眼见张大安油盐不进,心中顿时火起,拔出腰间的佩刀指向了张大安,冷着脸警告道:
“姓张的,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眼见他们的目的被自己给拆穿,即将进入了恼羞成怒的状态中,张大安对于他们的威胁可没放在心上。
若是放在以前,自己或许就会就这么算了,但眼下张大安手中有了利器,而且又是仗着身份上的便利,只要自己占于理,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更何况眼前的二人终究是个不入流的官吏而已。
想到此处后,张大安脸色并未露出半点慌张之色,背着双手想前迈出几步后,眯着眼沉声道:
“来啊,把我给抓进刑部大牢,有本事就不要把我放出来,要不然就凭你们两个替别人做事的狗腿子,我有能力也有办法让你们后悔今日得到所作所为。”
两名武侯见状很是意外,他们在这坊内也有不少的年头了,但眼下还是碰上了难题,还真是遇上愣头青了。
让他们将张大安给抓到刑部大牢中,此事他们说了可不算,至于让张大安给着他们离去,最终目的地在哪他们可是相当清。
若是强行抓人,到时候少不了又是一番折腾,若是一切顺利的话,只要张大安此时放低了姿态,再然后随便给他安上一个罪名完全不在话下。
但那也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罢了,眼下他们就算是有心抓然,但就算是再给他们百余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真正的动手。
不管怎么说,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尽管此时张大安的家世已有了没落,但他背后可是清河张家,更何况身份人脉尚在,这期间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最先受到牵连就是二人。
眼见张大安如此不肯配合,二人的神色中随即露出了为难于犹豫之色,过了也片刻后,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只见其中一武侯朝张大安赔笑道:
“今夜之事,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也没有看见,三郎,请便吧。”
见状,心头这才松了口气,刚才自己如此义正言辞,全都是在于敢赌的气运上,若是这二人真的将自己给抓走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自己还真说不准。
但眼下二人已经不打算掺这条浑水,张大安也不想将此事闹大,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或许,做点敲打倒也不错。
念及此处后,张大安已来到二人身前,只见他朝二人腰间的佩刀打量了一眼,随后神色冰冷的他眯着眼对二人说道:
“既然你们如此尽责,我可算是记住了。”
说罢,也不管身后的二人是何想法与表情,拍了拍身上的新衣后这才转身便要离去。
在他身后的两名武侯尽管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好阴沉着脸目送张大安消失在自己的眼帘之中。
但随后一幕又是让二人有些意外,就在张大安还没走出几步,忽见他转过了身子,煞有其事的笑着脸对二人说道:
“下次,我不光让你乖乖为我开门,而且,我还打算让你二人换个地方,我府邸一带最近可不算太平,我想你们应该很乐意的吧。”
两名武侯闻言不由得又是一愣,随后脸色变黑了下来,这要是像张大安所说的那般,让自己前往张大安住处一带驻守,那以后自己的日子岂不是更加难过。
一人低沉着脸,作势便要向张大安走去,却不料忽被身旁的一人给拦下了,似乎他并未将张大安耳所言给放在心上,一脸平淡的他朝张大安的背影拱了拱手,躬声道:
“此事还真是让三郎操心了,天黑,一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