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李延平,端阳郡王李延师。”
张宰辅虽然已经有六十多岁了,可声音却很洪亮。
议政殿里,所有人都听清楚他所念出的人名了。
晋皇怪异一笑,看着底下的胡维道:“怎么样,朕还是值得胡爱卿信任吧?”
说着话,便将手中的纸条重新揉成一团,放进衣袖中。
“臣不敢。”
胡维吃了一个哑巴亏,哪里还敢造次呢。
“既如此,陪监的人选便就这样定了。”
晋皇继续说道:“今天是二月二十九,离三月初十,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赵义,二郎”
李浪和赵义一同抬手说:“臣在。”
“监考一事要好好准备,往年经常出现一些考生作弊之事,十分影响科举考试,你们一个做了主考官,一个当了陪监,都要给朕打起精神来,不要让宵小之辈,有机可乘了。”
“臣等遵旨”
李浪和赵义一同下拜。
这一幕,看得胡维和李延师的脸都绿了。
晋皇说:“若无其他事情,就请襄王和赵义,还有几位翰林院的学士,以及张宰辅留下,与朕共同商春闱考题一事吧,其他人都可以下去了。”
“臣等告退。”
其他朝臣向晋皇做了一礼后,便纷纷退去。
胡维也是叹了口气,而后和李延师一起往宫殿外而去。
晋皇站起身,让李浪和赵义他们跟着他去御书房。
御书房中。
晋皇偷偷将手中的纸条塞到李浪手里。
李浪展开字条一看,只见刚才晋皇念的这章纸条上,并不是他的名字。
瞬间,他就明白了晋皇的意思。
今天一早,晋皇让人召他进宫,去议政殿议论科举的事情时,就事先和他说过了,今天的一切,全看他晋皇的操作。
所以,方才议政殿里,李浪一点都不着急。
就算胡维暗中使鬼,有晋皇在,他哪里还能上得了天呢。
晋皇走到御书房的桌案前,用手指点着桌面,问道:“几位大学士,科举的考题,你们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臣等已经准备好了几个题目,还请圣心裁决。”
一名发须皆白的大学士将手中的一个纸扎送了过去。
晋皇看着手上的纸扎,点头道:“嗯,这些都是你们出的考题吗?那就让朕好好斟酌了。”
李浪伸长了脖子,凑过去想要看看古代科举考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晋皇对此没有任何阻拦。
只见上面的考题,从春秋战国,再到秦新三国,五胡乱华南北朝,再到前面的周朝。
各个朝代都有囊括。
晋皇在每个朝代上都做了标记。
而后看着那位白发学士,说道:“春秋这些国家离得太远,周朝是最近的,而且周太祖能解决南北朝的三百年混乱,真乃一代英雄,此次的论史,就以周朝为题吧。”
白发学士点头道:“是,微臣遵旨。”
“史论已定,我们再看看其他的”
晋皇说着,将目光往纸扎的下一页翻去。
原来,古代靠科举不是就考一篇文章就够了。
它还要考吏治、边关、外交、奏折的书写,策论,税收,等等方方面面的东西。
李浪面上没有去问,等看着晋皇将每一科要考的考题确定下来后,才知道在古代靠科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惊骇非常的时候,又听晋皇对主考官赵义道:“赵爱卿,你知道春闱考试,不是一天就能完成,在此期间,考生的饮食休息,你都要安排好啊。”
“这个臣知道。”
赵义点了点头。
李浪这时终于忍不住问道:“陛下,这一场春闱,要考多少天呢?”
晋皇还未回答,赵义先开口代皇帝答道:“襄王殿下,科举一场下来,总共需要八天七夜。”
李浪惊讶道:“什么?八天七夜?”
这也太长了吧。
高考只需要三天左右就能考完。
古代人一个科举考试,竟要这么长的时间。
真是耸人听闻、
赵义点头说:“是的,第一场史论,共有五题,时间是三天三夜,第二场的策论、律法这些,也是三天三夜。而到了第三场的时政,就需要两天一夜了。”
李浪听完点了点头,这才明白了科举的难度。
这不单考验一个人的学识,还考验一个人的忍耐力啊。
难怪都说科举考试是真的鲤鱼跃龙门。
晋皇见李浪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二郎啊,今日让你来御书房,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开始熟悉朝政。
科举乃是国家最重要的一件事。
每个做君王的,都很重视国家选才的大事啊。”
“是,臣弟记下了。”
李浪郑重地拱手道。
房间里的其他人看在眼里,一下子就清楚了晋皇打算历练襄王,打算让他继承大统的想法。
大概花了一个时辰,晋皇才将这次春闱考试的题目确定下来,并把题目用封泥封好,而后放进准备好的竹筒里。
当李浪从御书房离开,走出皇宫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李浪他哪里也没去,就连明月那也没有去。
回到王府稍作收拾后,便直接往刑部衙门走去了。
他此行是要找云秀玩。
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她,也不知道她是否想念自己呢。
从王府出发,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刑部衙门。
等李浪敲响云秀院子外的大门时,就见云秀一身朴素的仕女打扮,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李兄”
云秀走上前,眼神热切地看着李浪。
但她又不敢太过靠近,眼前这个男人有点急色。
每次见到自己,都喜欢动手动脚的。
自从上次,他吻了自己,便再也没有见面了。
李浪看着云秀道:“秀儿,我们是不是好多年没有见面了。”
云秀懵逼地眨眨眼,道:“李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浪走进一步,说:“有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自从上次在后门一别,你说说看,有几个秋天了?”
“咯咯咯李兄真爱说笑话。”
云秀抿着嘴唇,笑了起来。
李浪见四下无人,便突然上前抱住云秀,说道:“我不单爱讲笑话,我还爱你啊。”
“不要,放开我啊”
云秀扭捏了几下,但越这样,就越感到李浪身上的坚硬。
很快,她不敢动了。
李浪贴着她的耳朵说:“秀儿,你这几天一直躲着我,干嘛呢?”
“谁说是我躲你,明明是你日理万机,把我给忘了。”
云秀吃味地说着。
李浪笑道:“我最近确实有些忙,但到底还是不敢忘了我们家的云秀啊。”
“哼哼哼,李兄”
云秀这时抬起了头。
李浪也深情地望着她。
很快,两张脸越靠越近。
马上就要亲起来了。
“住口!”
李浪今天过来,本想找云秀泄一泄火气。
然而正在这时,一位穿着甲胄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的一声喊叫,立马惊醒了云秀。
云秀离开李浪的怀抱,抬头看去,不禁惊喜地喊道:“爹!”
李浪看了看云秀,又转头看了看中年男子,吸了一口凉气地道:“爹?”
中年男子瞥了李浪一眼,而后道:“谁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