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姐姐,池月姐姐,快来跟我玩啊,快来呀~~`·”池月此刻已经被那光亮传送到了另一个时空,一个截然不同的时代。
或许,这就是属于她的时代。
池月昏坐在一处院落的假山旁,大脑虽十分清醒,但眼皮却出奇的沉重,无论她怎么使劲,终是无法睁开眼睛。
脑海中这幅画面,已然是出现过无数次了。
一个别致的院落,梨树花开,素洁淡雅。
只见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身着一身红色罗群,头上两条发辫直直的垂放在胸脯上,脸庞更是圆润可爱,再加上这糯糯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会十分喜爱。
当池月想要伸手去触摸时,那小女孩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着黑袍的人。
那人直接将小女孩腾空抱起,顷刻间就消失了。
就在那小女孩转身之际,池月似乎看见她背后有一尾如团扇般红黄相间的羽毛。
池月被吓得,全身颤栗,冷汗直冒,本想大声疾呼,不想却是声嘶力竭,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就这样,池月好一番努力,这才睁开双眼,打量周边情况。
此刻,池月已经精疲力尽,只得倚靠假山休息片刻。
“又是这个梦。”这梦虽然经历了很多次,可每次,都能让她心如刀割,如身临其境,却又遥不可及。
“砰~`·`·`砰”连着好几声,池月警觉的将身子往里面靠了靠,伸出脑袋,左右打探。
屋内,烛光摇曳,很快就安静了。
从里面走出一个男子,这人四肢健壮,宽圆的肩膀,结实得跟铁柱一般,他虽是一身夜行衣,但眼睛里危险的光芒不停的散发。
他肩上还扛着一个人,却依旧大步流星,好似鸿雁一般轻巧。
男人左右探视,快步来到枯井旁。
他将肩上的女子放在了地上,又开始不停的摸索着女子的衣裳,不似贪恋美色,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几番查找,依旧毫无所获。
似乎发现了什么响动,男人突然抬头,不停的查探着院落每一个角落。
池月发现了男人的异样,十分害怕。本就单薄的身子再次往那已经没什么空间的缝隙靠了靠。
“夜半子时,君子勿劳。”院外巡逻的人正敲打着梆子,不停的打更报时。
男子见打更声越来越远,这才放下警觉。
一转身就将那女子投到了井里。
男子似乎并不死心,又回到房内,翻箱倒柜,收罗了好些东西,这才顺着院墙离开。
池月见那男子离开,屋内已然没有任何声响,这才缓缓站了起来。
正值隆冬时节,此刻手脚已经冻得有些僵硬,但却还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井边。
对着枯井喊了两声,除了来自井里的回音,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这让原本就被吓得有些失魂落魄的池月,此刻更加害怕。
池月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
这是哪里,如此草菅人命。
“怕是没机会活命了。”她对着深不可测的井口轻叹。
刚才发生的事情,使池月已然是心有余悸,根本没来得及看看周围的情况。
进到屋内,拿起油灯小心翼翼的看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哪里?”房间此刻虽被翻动的杂乱无章,但不难看出,屋内的布置肯定也是费了一番心思。
那刻着花鸟鱼虫的古床,用的都是上好的紫檀木雕刻而成,池月虽不是鉴定专家,却也敢肯定,必然是价值不菲。
以及那床榻上的米色帐幔,竟用着金线绣上了好几朵蔷薇。
还有那质地十分纯粹的陶瓷花瓶~~~~
远看此屋朴素雅致,仔细一看,才能发现这另又一番天地。
池月被眼前的景象给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只好寻了个古凳做了下来,将之前的事情,仔细撸了一遍。
“莫不是,我穿越了?”良久,池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不科学。”池月立马摇头否定。
池月站起来,再次端详起这个屋子的布置。
无意间打开了一处衣柜,里面放满了各色各样的锦罗玉衣,看得她是瞠目结舌。
“这么多好看的衣服~~`”池月不敢相信的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她眼泪汪汪的。
“这是真的?”她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等待谁的回答。
“等等,这里莫不是哪个剧组?”
“不,那刚才那个被丢下井的女人怎么解释。”池月好一阵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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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池月看了看黑漆漆的院落,不再纠结,关了窗就准备休息。
池月十分爱惜的掀开了帐幔,又好一番欣赏,这才十分疲惫的趟在床榻上。
“啊!”刚一躺下,池月就被什么东西咯得生疼。
“铃铛。”池月从牛仔裤兜里拿出了罪魁祸首。
这原本是系在团子身上的铃铛。
“愿你能找到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主人。”池月以为小黑团子并未跟来,一时心情有些酸涩。
池月本能的将铃铛放回裤兜,才猛然间想起自己此刻的穿着。
白色雪纺衫加蓝色牛仔裤,与如此古色古香的床榻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反差。
起身来到衣柜旁,咬咬牙,给自己换上了一件粉色的罗群,外披白色纱衣。
池月来到铜镜前,只见镜中女子双眸似水,肤白胜雪,鹅蛋般圆润小巧的脸庞,一双朱唇点缀其中,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想要表达何种喜悦一般。
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一缕青丝垂在胸前,双颊若隐若现的桃红,让原本就极好的皮肤更叫柔嫩。
“这就是我?”池月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何种相貌。
只觉得镜中之人,既熟悉又陌生。
池月再次回到床榻,却是再无睡意。
“日夜交替,寅时已过。”院外打更的声音再次传来。
“寅时?那岂不是五点了!”池月赶紧起身,推开窗,果然外面已经露出些许鱼肚白。
此地不宜久留。
关了窗,池月将头发用一根玉簪随意挽起,正准备离开之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本想学着那人从院墙处逃跑,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那飞檐走壁的技能,只好硬着头皮躲到床榻里,用棉被将自己捂得结结实实的。
那人见没有回应,就开了门,轻车熟路的来到床前。
来的是个妇人,一身青色罗群,头大用一根银色簪子随意挽起,脸上一抹浓烈的担忧之色。
看模样,应是三十岁左右,圆润的脸庞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颇有成熟韵味。
只是那干净纯粹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惊慌,让人有些莫名的心疼。
“敏儿,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莫在跟姐姐使小性子了,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妇人将怀里的包裹放在桌子上,再次来到床边。
“敏儿,姐姐这也是没有办法,如今爹爹已经不再了,我实在怕他们对你不利。”妇人带着哭腔,语气却是十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