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池月根本不相信两位是来蹭吃蹭喝的。
“不知你费这么大功夫是想做什么呢?可不要告诉我就是为了开店赚钱。”宗昱起身走到对面的空地,池月紧跟其后。
“当日谢谢公子出手相救,但如今我确实有自己的事情要办。”池月虽知道宗昱三番两次救了自己,但是对其为人并不太清楚,况且见他长期居住在董府,她又怎敢将此事告知托付。
“你不愿意告诉我?”宗昱转身看着池月,但又仿佛并不是在看她。
“若公子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没有二话,只是如今我做的事,还请公子莫要参与,以免让公子深陷其中,深受其害。”池月退后几步,郑重的说。
“你与她,竟如此相像。”宗昱忆起一些往事,想起一位故人,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摸。
“公子,请自重。”池月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虽这位公子看起来端庄大气,或可为君子,但,她岂能轻易动那该死的情愫。
况且看这样子,他定是将自己当成了他日夜所思的别人罢了,她完全不像趟这趟浑水,无欲则刚,无爱则洒脱,她又何不落个逍遥自在。
宗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每次忆起她,总能让他出丑。
韩杰见状,只好放下手中碗筷,跑上前,“公子,问出来了没?”
“走吧!”宗昱语气冷淡,韩杰再不敢言语什么。
“池月姑姑,那人是谁?”风儿愣愣的问。
“是姑姑以前认识的朋友。”池月不想多言,毕竟跟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也确实不知该如何说。
“他喜欢你?”风儿试探性的看了看池月,似乎生怕池月丢下他一个人。
“小孩子不要乱说,姑姑会永远陪着你的。”池月转过身,摸了摸圆滑的脑袋。
“嗯。”听见池月如此说,风儿脸上的愁绪似乎少了些,话语也轻快了些。
“若有空闲,你多看着些,看看她到底是想做什么,不到万不得已,不必让她知道。”良久,宗昱再次开口,语气也是颇为沉重。
“公子,若是你喜欢池月菇凉,完全可以直说将她娶进王府,以莫夫人的性情,定不会为难的她。”韩杰实在想不明白,便斗胆说出心中所想。
“莫要再言,我想娶之人从来不是这些,也不削娶一个与她神似之人。”见宗昱言语激烈,韩杰这才明白自家公子的苦楚。
“公子莫不是还在记挂着李将军的长女,李逸欢。”
“记挂又如何,难道如今连记挂都不可以了吗?”宗昱将桌案上的书卷茶盏全部推到在地。
“公子糊涂,前年战役传来讯息,李家父女皆已为国捐躯,公子难道忘了。”韩杰跪在地上劝谏。
“出去,给我出去。”韩杰不敢继续僵持下去,只好起身。
他与她偶然间相识,性情相投,从此情根深种,难以忘怀。
但他对她的了解无非那些只言片语,因她常戴着一块银色面具,并未瞧过她的真容,只不经意间见过她脸上有一条浅浅的刀疤。
之前,宗昱几次三番相求,皇帝都不答应他与李将军长女的婚事,但就在听闻她死讯之后,自己的亲哥哥,不对,应是如今的皇帝,非要他娶另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一个女子,听闻还是那方元帅之女。
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已经十分残酷,竟不想还是叛臣之女,何其羞辱。
宗昱疲惫的趴在罗汉床上,心里又恨又怕,恨自己找不到所思之人,怕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与自己背道而驰,甚至刀戈相向。
“富贵,今晚随我去趟塞漠酒楼。”
“是,公子。”
“过几日,怕是要改口了。”
“是,过几日公子大婚,到时候众人拥戴,便可唤主君。”
“最近可真是喜事连连啊。”董瑞将衣袖一拂,很是高兴的大步出了府门,上了轿子。
池月累得来不及洗漱就瘫坐在凳子上,见大家都睡了,这才唤出糖果。
“糖果,昨日是你传的武功给我吗?”池月弯着腰,疑惑的看着。
“主人,我如今都毫无能量,又怎么帮得了主人,况且,我不能随意施展灵力。”糖果苦巴巴的看着池月。
“为何不能使用灵力?”
“我乃魔界生灵,在这人间施展灵力,是会遭十倍反噬的。”
“那既如此,你也没什么用嘛。”池月站起来,嫌弃的说。
“好像确实如此。”糖果将两根触须完全耷拉在脸上,都开始自我嫌弃了。
“那我昨晚的力量到底从何而来?”池月邹着眉头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并再次试了试,现下已完全没有那种力量了。
“主人,主人,我觉得你应该同我一样。”糖果突然自发的跑了过来,信心十足的说。
“什么跟你一样?”贸贸然的一句话,池月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应该都来自魔界。”糖果颇为肯定的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哼,我的来历,说出来你都不会信,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魔界。”池月笃定的认为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哪里会相信糖果说的话。
“主人,我真的没有胡说,我是有根据的~~~~~~”糖果本想解释什么,却被池月一巴掌拍晕了。
“吵死了。”拍拍手,池月拿着换洗的衣裳洗漱去了。
“公子,董二公子出门了,就待了富贵一个人。”韩杰不敢进屋里,站在屏风处,小声回禀。
“好,收拾下,我们也去瞧瞧。”宗昱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裳,从容的走了出去。
“公子,再过一个时辰,可就是与县令约好的时间了。”韩杰跟在身后提醒,生怕宗昱忘记了。
“无妨,先去看看。”
“客官,请跟我来。”横二领着董瑞上了二楼。
“客官稍等片刻,闵先生随后就来。”横二恭敬的关上了门。
“听闻董老爷子病故,如今已是二公子当家做主了啊。”闵文森一进门就大声似乎还略带斥责的问候。
“闵先生过誉了,不过是害怕父亲多年心血付诸东流,这才勉强应付。”董瑞丝毫不在意闵文森那嘲讽的话音。
“听说二公子找到了那块灵玉。”闵文森不愿与他多做交谈,他虽是一介商贩,但却也有着铮铮风骨,董家的事,他略有耳闻,但却也猜得透其中门道。
“是,东西已经带来了,请闵先生过目。”富贵赶紧将一个红色匣子递上,打开。
闵文森拿着东西,反复观看,许久,一句话都没有说。
“先生,如何?”董瑞都是有些心虚。
“半月前,我与你父亲约在聚仙楼,他跟我说的,可是一块灵玉!”闵文森直接将那白玉叶子放在桌上,神色有些恼怒。
“先生,这就是那灵玉啊,我可是费了些功夫才得来的。”董瑞理解解释。
“老夫我做玉器珠宝生意,三十余载,可不是这么容易被蒙骗的。”闵文森边说,边从身后随从手中拿出一本书。
“你这玉出自磐石玉器吧!”闵文森将书摆放在桌子上,只见上面印着四个大字。
“磐石玉器店的账本?”董瑞一时慌了神。
“这玉器店是老夫的,你还想继续欺瞒下去吗?”闵文森极为不悦的看着董瑞。
“不,不,不是这样的,闵先生,你听我说~~~~~·~”见闵文森起身要走,董瑞一时着急,便言语不畅的说着。
“若再纠缠,我便让你董家在这塞漠都无立足之地。”闵文森气极了,他从不削与如此小人商谈。
“哼!”闵文森吹胡子瞪眼的,转身就走。
“公子?”富贵站在一旁,怕极了。
“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宗昱见上楼不到半柱香就下来的韩杰,深感奇怪。
“哈哈哈~~~~~~~”韩杰扶着墙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怎么了?”宗昱急躁的问,若不是今天穿了身白衣,不方便行事,他才不要在下面等。
“公子,让我缓缓,缓缓。”韩杰静坐片刻,这才稳定了些。
“快说。”
“那董二傻子,竟做了快普通白玉,硬骗人家说是块灵玉,更搞笑的是,他打造那块玉的店,就是对方开的,把对方那老头气的够呛。”
“这董二傻子,可真把人人都当成傻子了。”
“灵玉?”宗昱摸了摸怀中的白玉。
“对方是什么人?”
“没看清,大约是一个四五十是老头,嗯,对了,那董二傻子叫他闵先生。”韩杰托着下巴,仔细的想着。
“闵先生,莫非就是那扑风做影的闵文森,家财万贯,生意遍布十二州郡的珠宝大亨,闵文森?”
“他怎么如今也跑来这贫瘠的荒漠了?”
“看来这边塞也要热闹一番了。”宗昱同韩杰二人很快来到了与县令接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