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必呢?”宗昱将院中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公子,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我并不想用这种办法,将她捆在我身边,我想让她同样真心对我,方才对得起这喜欢二字。”韩杰第一次如此反驳。
“你怎知她会真心待你?”宗昱压低了声量,淡淡的问。
“我想我真心对待与她,早晚她也会真心待我,我想情爱当是如此。”宗昱不敢抬头与韩杰这火热坚定的眼神对视,似乎他从未同他这般纯粹过。
“但愿今后你莫要后悔。”宗昱转身,看在窗外的风景。
他与李逸欢相识几年,曾多次一起救济灾民,可谓情投意合,虽知她不喜这宫墙里的繁文缛节,但他依旧请求赐婚,要将她牢牢的栓在身边。
虽结局他远没想过会是这般天人永隔,但他依旧不知,自己当时那般违背她意愿的请求,她是否会怪他。
如今瞧着韩杰为心爱菇凉这般纯粹简单,他倒有些自愧不如。
“怎么样,可有查探到了?”池月看着累得摇摇晃晃的糖果,心急如焚的问道,毕竟在这里的日子可谓度日如年。
“并没有!”糖果十分虚弱的回答,这几日四处查探,原本就只恢复一两成的灵力,此刻已经被终日的隐身术给消失殆尽了。
“这都四日了,怎么会查不到呢?”见着糖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进入自己体内修养,池月万分心疼。
“姑姑,是不是爹爹已经不在了啊?”风儿低着脑袋,语气沉重的问。
“风儿放心,姑姑定会好生查探的,再等等吧,或许你爹爹还活着呢。”池月换下之前凝重的表情,温柔的摸了摸风儿的脑袋。
“真的吗?”风儿依偎在池月怀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池月的半边衣袖。
“当然,姑姑怎么会骗风儿呢?”池月小心擦拭着风儿脸上的泪痕,整颗心揪在了一起。
巷口里灯火依旧,巡逻的人来来往往,小屋内,烛光摇曳,点点星光,尚不足看清整个屋子,池月看着熟睡的风儿,一时没了方向。
“咚咚咚~~~~~~”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池月的神思。
“你是?”池月将门搬开,轻声问。
“我是前厅的,前来传话,明日主食得增加一倍,望公子莫要忘记。”那人从腰际间取出一块令牌,很是温和的说。
“好的。”池月在烛光的照耀下,看了看那块令牌,确实出自前厅。
池月看着那人离开,背在身后的手,轻轻的拿了出来,“有了这块令牌,我就可以亲自去打听打听了。”
丢了令牌的小厮,此刻还全然不知,大步流星的赶回去复命。
“抱歉了!”池月看着这个还算比较温和小厮的背影,轻叹。
“姑姑?”风儿不知何时起来,一脸懵懂的看着池月手中的令牌。
“你就在这里等我,记住哪里也不准去。”池月整理了一下穿着,将令牌直接别在腰间,大摇大摆的出去了,毕竟在这夜里,巡逻的基本都是前厅的人,烛光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忽明忽暗。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啊?”没走几步,身后有人突然问道。
池月看来看前方巡逻的人,尽都是两两相伴。
“怎么可能就我一个呢,他肚子同,上厕所去了。”池月转身笑嘻嘻的说道。
“是吗?”那人颇为怀疑的打量着池月。
“当然是了,不然你以为呢?”
“我怎么没见过你?”那人缓步前移,十分警惕的看着池月。
“我,我新来的,新来的。”池月内心早就慌得一批,但依旧装作面不改色的样子。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场内来了新的前厅小厮!”说时迟那时快,那男子伸出手想要锁喉,池月快速躲闪,男人扑了个空,很是生气,拔开手中剑鞘,凶狠的朝池月砍来。
池月不知何处来的力量,娴熟的使用轻功,反身将男子刀剑一把抢过,直接架于他的脖子之上。
“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男子惊慌失措的转动着眼珠,被池月挟持到了巷口转角处。
“若你不将今晚发生的事告知第三人,我便留你性命。”池月双眼紧盯,她已经背上了两个人的姓名,着实不愿意再添一桩命案,虽然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好人。
可这混乱复杂的世界里,到底谁又是好人,谁又是坏人。
有些人满口仁义道德,殊不知,曾借他人之手,死伤多少无辜。
有些人一身心狠手辣,竟不过,是为了护住这世上他所剩无几的善良和情感。
“兄弟,刚出来混吧,这么胆小,极练了一身武艺,还想手上不沾半点腥。”男子似乎找到了池月的顾忌,一副以为池月不敢杀他的样子。
“你。”此话正中池月下怀,一时有些纠结。
正当此时,不远处,两个身影在烛光下,朝着池月慢慢走来。
“快来,救~~~·~~~~”男子突然叫了起来,池月来不及思考,手腕稍稍用力,那锋利的刀剑,直接割破了男人的喉咙,顿时鲜血直冒,池月赶紧将其拖进身后的废墟中,趁着夜色逃离了。
走了许久,池月在一处假山后休息,摸着已经汗湿了的额头,脑海里全是刚刚男子的惨象。
“他这么笃定我不会杀他,真是蠢。”池月浑身颤栗,看着自己的双手,一时有些反感现在的自己。
“听说有一处淘金场起了火灾,那边的人都要过来这边做事。”池月正想离开时,躲在假山后偷懒的两个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
“嗯,我也听说了,咱们这么多年的功劳,如今这职位也怕是要升上一升了,哈哈哈哈~~~~”
“是啊,这次过来这么多人,总得有人管管才是啊。”
“不过,我倒是觉得悬。”
“怎么?”
“听闻那边并不是淘金的。”那人压着嗓子,看了看四周这才说话。
“不是淘金的是什么?”
“军队!”
“什么?”
“哎呀,小声一点。”
“哦。”那人干净捂住了嘴。
“千万不要同别人说啊,不然咱们可就真的活到头了。”两个小厮害怕得再也不敢言语,赶紧继续巡逻起来。
“军队。”池月倒是不太意外,毕竟曾听过任兰说到过。
“看来得想办法混进去才行。”池月也快步离开了假山,根据任兰的布防图,简单查探了一番,倒是跟布防图上的布置,卡点,都基本一致。
“快,将这些主食端上去,若是误了主子们用餐,你们便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领头端馍的小厮,厉声呵斥,那些本就心惊胆战的传菜小厮此刻更是害怕。
前厅,是仿照如今宫廷的建筑,却又不似如今的宫廷,不如那般精雕细刻,却依旧富丽堂皇,金龙盘柱。
“丁兄,好久不见。”一位身姿挺拔,十分健壮的男子,着一身黑色长袍,径直的走到右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并未理会那位问好的男子。
双手端起茶杯,故作样子的喝着,一副天上地下,他第一的模样。
“不必如此客套,坐。”良久,站在一处十分尴尬的林幕,才得了这么一句话,这才小心翼翼的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主人如今事情繁杂,此后一段时间,你依旧负者你的淘金队伍,只是需要挪一半的位置给我使用,你赶紧去准备吧。”丁冲常年训练军队,风吹日晒,古铜色的肤色上,点缀着一对傲慢的虎眼。
“昨日听闻丁将军要来,林某早已准备妥当。”林幕立即小心回复,二人皆望想那高高在上,却又空空当当的第一把交椅。
“这前厅,主人是依照宫廷的样式建造,却又融合了将军府的摆设,主人何种打算,林兄自当是清楚的,以后你我二人,到底谁最位高权重,深受主人提拔,还望你能知晓。”丁冲喜爱的抚摸着被金龙缠绕的柱头,似乎自己已然是这里说一不二的主人了。
“主人的心思,岂是你我二人可以猜测的,还望丁将军甚言。”林莫听得是满腔怒火,但根本不敢发泄,只得淡淡的如此回复,灭灭他的威风。
“你?”丁冲似乎未想到林幕会反击,很是难堪的转头看向林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