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花公公回到寝殿,看着坐在书案前执笔,眉眼凝重。
“咳咳~·~咳~·”一阵激动的咳嗽手中沾墨的笔尖,将纸上还未写完的字,拉扯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陛下,多保重身体啊。”花公公急忙将一旁搭在架子上的外衣盖在昱燊背上。
“如今,朕怕是时日无多了。”昱燊看了看手帕上,比起上次更加浓稠的黑血。
“会有办法的,陛下不是已经寻到解药了吗?”花公公顿时老泪从横。
“有解药不过也只是延缓些时日罢了,此毒早已侵五脏,无法清除了。”昱燊将手帕叠好,藏进了衣袖之中。
“老奴愿为陛下去民间求医,兴许还有一线生机。”花公公着急跪地,真心希望昱燊能同意。
“花公公,我知道你是为了去好,可是眼下,若你不在这宫中,朕怕是寸步难行啊。”昱燊虚弱的起身,将花公公扶起。
“如今他们已经按耐不住对朕下手了,若我善待宗弟,怕是他也会遭到牵连。”
“老奴知道,端候在陛下心中,一直都是极为重要的,但是如此行事,万一端候不理解,难免会埋怨陛下啊。”
“无妨,只要他好好的就行,眼下,倾城应该在照顾他吧,想必他的伤很快就会好了。”昱燊望着门外渐渐暗沉的天空。
“公主定会好生照顾的,只是老奴不愿见陛下被误解~·~·~~”
“好了,一个将死之人,计较这些做什么。”昱燊打断了花公公的话。
“陛下。”门外一个内侍端着一盘汤药进来。
“进来吧。”一见这个内侍进来,皇帝与花公公的谈话立马终止了。
“陛下,该吃药了。”
“盛上来吧。”
花公公极不情愿的将那汤药端到桌上。
“你先退下吧,陛下身体有些不适。”
“是。”那内侍有些不情愿的往后退了几步,微微抬头,看了看桌上的汤药,面色狠辣。
“咳咳~··~”昱燊瞧着内侍的样子,故意咳嗽起来,还将刚才染红的手帕,故意摊开。
那内侍眼尖的一下就看见了,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趁着内侍离开,昱燊赶忙将汤药倒进香灰中,再假意喝下。
过了良久,那内侍进来,看着被喝个精光的汤药,心满意足的端着药碗离开。
夜渐渐深沉,正月的夜虽已不再刺骨,但依旧有些凉意。
池月坐在院中,看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
“风儿,你到底在哪里?”池月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喃喃自语。
“絮儿姐,对不起,我把风儿弄丢了。”池月握着玉佩,忍着哭腔。
她虽有一身神秘力量,但她愚笨的不知如何使用,真真是干着急。
黑暗的角落里,一位身手矫健但身形颇为娇小的身影进入了池月的院子,藏于假山后,看着池月的一举一动。
但仿佛对她手中的玉佩更感兴趣。
“这玉佩是~·~·”那人黑布蒙面,但两只眼睛,透露出的惊讶与喜悦,似乎可以看出那人的迫切的心思。
随着凉意放肆袭来,池月冷得抱紧双臂,走进房中。
直接将玉佩放在桌上,熄灭烛火,倒在床上,渐渐熟睡。
那黑衣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拿起玉佩,仔细端倪。
半夜,院中传来几声脚步声,时而轻快,时而急促。
“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池月被吵得睡不着,披上外衣,头痛的走出房间。
院中,一位穿着黑袍的人,正对着月光,挥着长剑,惊鸿一瞥,直接绕到池月身后,将池月环腰抱起,双脚轻垫,直接飞出院中,在月光的照耀下,能清楚的瞧见随风起舞的衣带,摇曳身姿。
“你是谁?”池月不停的挣扎,但那人仿佛没有知觉一般。
“快放我下去。”
那人转头,用着温和的声音说道:“才两日未见,菇凉就将我忘了?那日可是我在火海里救下菇凉的。”
“你是在船上救我的那个姐姐?”两人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只见那黑袍人将池月放在地上,收敛法术时,周身散发着金色光忙。
“姐姐,你是天上的仙子吗?”池月想着自己那黑乎乎的灵力时,对眼前这金灿灿的光芒,喜欢的不得了。
“咳`~`这个暂时保密。”那人清了清嗓子,往后退了两步。
“既然神仙姐姐不愿意说,那池月不问就是,只是不知神仙姐姐今夜找我有何事?”池月笑嘻嘻的看着,大胆猜测着黑袍里掩盖的盛世容颜。
“神仙姐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那人语气有些遗憾又有些懊悔。
“啊?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你的亲人朋友?还有曾经发生过的事,你都还记得吗?”
“我是谁?”池月的脑海不受控制的回忆,除了能够清晰的想起自己的名字是池月以外,其他的好像都十分模糊。
那堆满尸体的战场,硝烟四起,她很绝望,但中央,一位杵着长剑,穿着银色战甲的男子,对着自己微笑,只是那沾满鲜血的脸庞,看不清他的样子。
似乎有许多人的追赶,池月无处躲藏,命悬一线,她害怕极了~·~··~
见池月浑身颤栗,面色苍白,她实在下不去手,赶紧收了手中正在施展的追魂术。
“醒醒,醒醒~·~~”池月被强烈的摇晃,这才渐渐清醒。
“我这是怎么,怎么睡着了,还做了个噩梦,自己真的这么困?”池月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居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直接倒地睡着了,太不可思议了。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
“神仙姐姐,你在说什么?”
“哦,没什么。”
“我叫池月,请问神仙姐姐怎么称呼?”
“我叫莫玄。”
“莫玄。听名字都觉得是个神秘人物,只是好像不太适合女孩子。”
“啊?”莫玄看着自言自语的池月,有些惊讶,再看了看手中的五彩石,正散发着绿色的光芒。
“她就是青璃啊,怎么个性相差这么多?”
“神仙姐姐,你怎么了?”池月看着莫玄古怪的表情,好奇的看着莫玄。
“哦,没事,只是我见你周身灵力紊乱,并且那日见你术法十分生疏,所以想教你几招,以备不时之需。”莫玄绕着池月转了一圈,颇有看重之意。
恰好池月又十分稀罕莫玄那深厚的术法,‘噗通’一声,池月双膝跪地,对着莫玄双手合辑,叩拜。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池月连磕三次,语气诚恳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莫玄慌乱的扶起池月,自己只说教她几身防身术,岂料,她竟还赖上了。
“师傅这是收下徒儿了?”池月纹丝不动的抬头眨巴着眼睛。
“我可没有这么说,况且,我常年游历四海,没有时间带徒弟的。”莫玄拒绝。
“师傅不要担心,我很好养的,放养就好,放养就好,不会花费您太多时间。”池月嬉皮笑脸的看着莫玄,心想,这么高深的术法,岂能错过。
“那好吧。”莫玄没办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
“多谢师傅。”
“这本秘籍是为师多年的心血,你若练成,保命是不成问题了。”莫玄从怀中掏出一本有些泛黄的书册。
池月拿在手中如获至宝。
不对她这师傅也太好当了吧,虽是捡了个便宜师傅,也不能啥都不交,就让自己随便练习吧。
“并非是我不教你什么,着实是咱们修习的术法不同。为师练的是水系术法,但你通体赤焰血,只适合修炼火系术法。”莫玄一下就看穿了池月的小心思,立马解释。
“原来如此,师傅就是师傅,一眼就看出来了。”池月尴尬的拍着马屁。
“师傅刚刚说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池月想起之前的谈话。
“对,为师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记忆的。”莫玄宠溺的看了看自己唯一的徒弟。
这段时间下来,池月连穿越来到这里之前的事情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自己名字,至于怎么来到这里的,都已经想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