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回到林韵阁,看着自己一手搭建的葡萄架以及栽种好的蔬菜,不舍的伸出手抚摸。
“我要走了。”池月语气艰涩,望着院子看来一圈。
进屋收拾好包裹,池月轻轻关上院门,挎着包裹,朝着宫门走去。
举行完登基大典,一众人将昱燊灵柩从西门缓缓的抬往皇陵。
突然,原本就灰暗的天空,顿时一片漆黑,狂风大作,吹得刚出宫门的池月连连后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几个被吹得东倒西歪的人,不停的喊叫。
池月听见前方几人的声音,想要上前看个究竟。
哐当一声,似乎什么东西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救命啊。救命啊。”前方几人如同被谁钳住了喉咙,声音微弱。
池月怕吓着几人,不敢使用法术,凭着全身力气,往前方走去。
刚走到那里,就瞧见一黑袍人,将灵柩中人直接抱起,然后快速的消失在宫门口。
那人一离开,天色又恢复了原本灰暗的样子,风一下就停了。
“先皇遗体不见了,不见了。”其中一人率先起身,看着棺盖掉落在地上,灵柩内已经是空空如也。
“这可怎么办?”几人都慌了。
“快去禀告陛下。”几人慌慌张张的连滚带爬的往皇宫内走去。
池月望着黑袍人离开的方向,仔细回想着那人的动作身形,像极了莫玄。
“追。”看了看四周无人,池月运用灵力,同样也消失在宫门口。
“什么,皇兄的遗体被劫了?”昱宗站在永康殿内,不可置信的起身指着前来禀告的内侍。
“回陛下,小的们抬着灵柩,刚刚出了宫门,正往皇陵赶,就突然起了大风,整个天都黑下来了,待到风亭了,先帝的遗体就不知所踪了。”
“是啊,是啊,求陛下责罚。”
“求陛下责罚。”几人统统跪地痛哭,瑟瑟发抖。
“罢了,此事,切莫泄露出去,就先为先帝立个衣冠冢吧,待找到尸身,再厚葬。”他刚登基,若是朝中大臣都知道了此事,定会引起朝局不稳。
“是,陛下。”没听到责罚,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但若此事被谁泄露出去,朕便拿你们是问。”昱宗狠狠的看着台下跪拜之人,其中一人抬起头看了看昱宗的样子,吓得脸色发青,立马低下了头。
“小的不敢。”几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好,出去吧,赶紧将皇兄送到皇陵,切莫耽搁了时辰。”
“是。”几人赶紧起身退下,而昱宗则有些心绪不宁。
“陛下。”逸欢听着大殿安静了下来,立马走了出来,担忧的看着昱宗。
“什么人,竟要劫走皇兄的尸身?”昱宗实在想不明白,那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内侍所言,逸欢倒觉得有些像是异类所为。”
“异类?难道跟池月有关?”昱宗第一反应,便是想到了池月。
“应该不会吧。”从刚才池月的所作所为,逸欢不太相信是池月所为。
“那会是谁?”昱宗始终觉得就是池月,与他有些恩怨的,只有池月有这般能力,除了她,他再也想不到第二人。
“如今这人间,异类四起,丰都一带,早就沦陷,被异类所占,只是不知他们要这尸身有何用处?”逸欢说完,连连叹息,躲在角落的风儿,听闻他们怀疑池月,心里更是不喜欢昱宗。
“是啊,凭咱们,怕是难以与之对抗。”此事,是昱宗最大的担忧,若是哪一天被异类统治,人们,该何去何从。
“只是如今仙界已经不管理凡间俗事,不然,哪里能让这些异类如此嚣张。”李逸欢走到昱宗身后,小心的替他按摩,希望能过让他得到片刻的舒缓。
“仙界?要说这仙界,药王谷祭坛倒是能直接与仙界相通。”昱宗似乎有了什么办法。
“陛下这是要去药王谷?可是这去药王谷必须经过丰都,陛下不可冒险啊。”李逸欢松开按摩的手,站在昱宗面前,急切的说。
“放心,放心,自然不是朕去,朕会亲自找几个合适的人去。”昱宗轻轻拍打着李逸欢的小手,宠溺的看着。
第二日,昱宗从榻上起身。
“逸欢伺候陛下更衣吧。”逸欢朦胧的睁开眼睛,洁白轻薄的里衣更是让她的身形一览无余。
“不必了,你再睡会,朕下朝之后,就回来看你。”昱宗撩开逸欢额头上的碎发,捧在手心里,对着她的脸上的刀疤,亲吻。
“陛下。”看着身后的内侍宫女都害羞的低下了头,逸欢有些不自在的推开了昱宗。
“咳咳,更衣吧。”之前并未注意到身后的人,昱宗立即放下帐幔,走了出去。
透过帐幔,逸欢躺在榻上,侧着身子,看着那个自己满心喜欢的男人。
“陛下,臣有本要奏。”昱宗头戴王冠,俯瞰着台下的大臣,君王之相显露无遗。
“爱卿请说。”
“眼下新帝登基,正值百废待兴之时,而后宫,也不可一日无主。”
“臣附议。”
“臣附议。”
原本想着等朝局稳定了,再让逸欢行册封大典的,眼下这些大臣都这么急不可耐,他何不顺水推舟。
“诸位爱卿所言甚是,李逸欢原就是朕的正妻,皇后之位,自然非她莫属~··~~··~”
“陛下,不可啊。”台下大臣将近一半反对。
“为何?李逸欢本就是朕的妻子,聪慧温婉,有何不可?”
“陛下,娘娘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宫变前一夜,娘娘便被岳坚老贼虏去,第二日,众人皆见娘娘衣不遮体的被困笼中,如此失仪,断不可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啊。”一位胆大直言的大臣,随即开口,这让昱宗毫无回击之言。
“望陛下三思啊。”
“陛下三思啊。”台下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多。
“逸欢乃朕心中挚爱,况且,宫变前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朕清楚得很,不用你们一个个的提醒朕。”昱宗昨夜与逸欢同寝,深知,她乃完璧之身,只是此事,如何在朝堂上说明。
若说他们成亲一年有余,如今才同寝,定会让人怀疑自己是有意包庇李逸欢的失仪。
“陛下,娘娘不能为中宫之主,不仅仅是因为此事啊。”另一名年迈的大臣开口言道。
“说。”昱宗虽有些不耐烦,但是眼下刚刚登基,实在不宜得罪太多人。
“娘娘原先欺骗世人,改名莫雨华,到底为何,我等皆不知,再有娘娘依然破相,容貌上,已然毫无母仪之态,再有娘娘乃是李将军后人,手握李家军,权势滔天,陛下就不怕届时后宫前朝相通,危及天下吗?”那年迈的大臣说的斩钉截铁,气势轩昂。
“陛下三思啊,如此一个欺骗世人,面貌丑陋,又权势滔天的女子,实在做不得皇后之位啊。”此话一出,原本保持沉默的大臣,也都纷纷附和开来。
李逵李将军战功赫赫,为人傲娇,鲜少在朝中走动,毫无根基,又曾蒙两位先帝器重,不少大臣对此嫉妒不已,眼下,李逸欢此事,更是毫无人从中调和。多的是反对之声。
昱宗虽不满台下大臣所言,但奈何句句属实,昱宗毫无反驳之力。
“今日就先议到这里,退朝。”昱宗气得拂袖而去。
“恭送陛下。”看见昱宗被气跑了,议论之声立刻停下。
“就是,这种人,岂能做皇后。”
“我看陛下,就算被那妖精迷了心智。”
“就是,就是,如此面目可憎,怎会有男子喜欢。”李逸欢脸上的刀疤,那日被不少人瞧见,与是,愈传愈烈,渐渐远离事实。
“此事,咱们定要好生劝诫,莫要让陛下做出危害社稷之事啊。”一大群大臣,对此议论纷纷。
昱宗走在楼廊上,并没有去永康殿,爬上楼顶,透过高高的宫墙,看了看外面热闹的街市。
“欢儿,你放心,朕定会处理好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