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邵瑞恩看见杨雪母亲大摇大摆的朝前走,于是此时此刻的他,冲里面人说了声人来了,就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杨雪母亲走进去,看见杨雪已经走远,于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朝着身前不远处的邵瑞恩开口招呼:“过来。”
邵瑞恩心里泛起一阵恶心,他庆幸今晚吃得不多,他走过去,没有坐。
杨雪母亲什么?看他,冲他叹了口气:“坐啊,站着做什么?既然来都来了还装?”说完,他等不及,上手就去拉他。
邵瑞恩巧妙地躲开,他笑看着杨雪母亲。
杨雪母亲不乐意了,“怎么了?这还是怎么?还是觉得没看见合同不愿意了,来来。”他从桌上拿起几张纸。
“看到这是什么了没有?这是我们杨家,最近这段时间,在外面所做的账单虽然我们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但是这点东西,还是拿得出来!”
“所以你小子,就不要在这里得瑟了,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把我女儿哄过来才是正事,我看他刚才的郝郝,论起家事地位,好像不比你们邵家差到哪里去?如果你们什么像样的诚意,那我女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要嫁人的!”
“别的事情我可能做不了主,你们也应该清楚,我们家杨雪,平时最听我这个当妈的,我平时让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所以如果我不同意你跟他们的婚事,那你们就别想在我面前成婚!”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这番话,但是我今天已经把话给你撂这儿了,只有你们愿不愿意听,那就要看你们的了!”
……
杨雪与郝郝肩并肩走在小旅馆的走廊上,在周围人的异样注视下,下了楼。
前者一派淡然,好像什么都再难穿透她的心。
而后者一脸的严肃,黑沉的像要能滴出墨来……
但是两个人站在一起,一冷一热,却像终于找到彼此的拼图,完美的契合起来。
“郝大哥,你先回去吧。”出了旅馆,在昏黄的路灯下,杨雪站定,冲郝郝微微一笑。
“不行,我送你回家去。”
“不用了。”她急忙拒绝,回身看了看旅馆门内,“想必等会儿我妈她们该出来了。”
郝郝也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登时坚定了他的心意,刚才那三个人的态度他算是见识了,不说他们会再次撺掇着拆散他和杨雪,恐怕还会联合起来欺负她!
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他的女孩不能受任何委屈……
“跟我走!”如此想着,郝郝声音就更冷了,大掌更是紧紧抓着杨雪的手。
“做什么?”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迷糊,“去哪里?”
“回家。”
杨雪被拉出几步才跳着立在郝郝的身前,娇声叫着,“郝大哥,不可以的!”
莹然的水眸比暗黑天空中的星子还要闪亮,“不在乎这几天的,明天——”
“明天办明天的事!”郝郝不打算回旋,“今天的事还没做完。”
说完,他不再听任何的劝慰与抗议,拉着杨雪就朝东北方向走去……
“你……”杨雪叹了口气,从来不知道这人竟是个牛脾气,看来以后要少拧着他来。
他侧头,脸庞逆着光,显得五官十分立体,剑眉粗浓凌厉,一双鹰眸似电,却又好像带着无奈之气,“怎么了?”
因为跟自己一起才叹气吗?
“好歹走慢点吧。”杨雪微微嘟起嘴,“我、腿疼,跟不上。”
她真不是矫情,而是……几个小时前他们可是在旅馆里做了……
郝郝脚步猛地一滞,定睛瞧着她泛红的小脸,他怎么将这茬忘了!
她身体可是单薄呢!
“咳咳,稍微慢点就行。”杨雪被盯得发窘,毕竟是第一次跟人如此沟通。
“上来。”郝郝蹲下,背对着她,“我背你。”
她愣然,想要出口拒绝,转念一想,还是趴在了他宽厚的背上,双臂交叉环住他的脖子,“谢谢你,郝大哥。”
他没说话,浑身紧绷着,原本因为夏天两人穿的衣服都是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慢点,不然又出汗了。”杨雪趴在他的肩头,白皙的小手帮他擦着额头和脖颈。
“别、动。”郝郝瓮声瓮气的说,他可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男人,哪里受得了如此的撩拨!
杨雪盯着郝郝的侧脸,心中涌动着无法平复的悸动。
她确实重生了,回到了一切都来得及的时间点上!
尤其是对这个男人,她这辈子一定紧紧抓住他的手,再不要重复上辈子的噩梦……
“再过十几天,月亮就会又大又圆了。”杨雪将侧脸趴在郝郝的肩头呢喃着,仰望着天空,转而又将眼神落回他的侧脸上。
“是啊,快到你的生日了。”
“……”她的生日?是啊,她是农历六月十五的生日。
她怔愣着,上辈子的噩梦生活早就磨没了她对生活的期待,却不曾想这个男人记得。
“到时候……”郝郝看不到杨雪的神色,纠结着要出口的话,如果他说带她出去玩,她会同意吗?
“那生日那天你陪我,好不好?”她怎能看不出他的心思,他之所以说不出来也只能怪自己上辈子的行为,竟将他拒绝得彻底,离得远远的……
“雪儿?”他猛地回头,却被杨雪双手握着脸颊板正了。
“好好走路。”她凑到他脖子侧处,微微将脸埋起来,“我刚说的是真的。”
“雪儿!”
“郝大哥,我、我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便寻了个借口不听他的惊讶。
“嗯,你闭眼睡觉,很快就到家了。”郝郝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气力,步子迈的又大又稳。
他的背足够宽阔厚实,又不停有温度传递给杨雪,她觉得心中安谧,竟真的昏沉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串清脆的钥匙撞击声以及开锁的声音唤回了杨雪的意识,“郝大哥,到了?快放我下来!”
“别动,没事。”郝郝很是懊恼,他还是弄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