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见状,沉思了片刻,便选了让褚清有些意外的决定。
“我和你一起,我只是个普通人,不说能不能在三个时辰抵达禅宗,就是一直利用你说的传送阵,也是极为显眼,那时的我可没有能力能守住那些灵石。”
他若是选了离开无疑便是小儿捧金,谁都可以来敲打一番,保不齐还会将命丢了,而跟着褚清虽也是危险重重,可好歹还有一线生机。
尚清咬了咬牙,猛的将手腕伸到嘴边,在褚清惊讶之余,瞬间一口咬了下去,浓稠的血液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我的血液对你想来也是有用的,带着我,也能增加一丝希望,何况我们的处境都是一样,何不如抱团取暖。”
“至于未来,就由天定!”
小和尚嘴角挂着一点鲜红,眼神格外坚定的将往外冒血的手腕往褚清方向一伸,
一滴滴血液滴溅在青石路,发出细微的奇异声响。
褚清嘴角一勾,毫不犹豫的拉过那冒血的手腕,便低头而下。
被咬破的腕间如心脉般跳动,带着丝丝的疼痛,一缕清风过后,一温热柔软的东西便贴在伤处。
尚清在咬破手腕时便想过此场景,可当面对现实时候,一股陌生诡异之感自伤口处蔓延,直袭心头。
褚清见伤口不再流血,便准备松口离开之时,舌尖下意识舔了舔伤处。
伤口处突然的一点湿热,让尚清脸爆红,好在因为之前身体崩坏,脸上被血污糊住,不然褚清便可以见识见识一番什么是从头红到脚。
既然知道这小和尚的决心,褚清便不再逗留,转身朝老者拱了拱手,便要拉小和尚的手,带其离开。
可手才刚触碰到那小和尚,那小和尚就跟受到惊吓似的将手往后挪了挪。
褚清:……
他这是怕个啥?她又不会吃人,不就吸了你点血吗?有必要跟碰到洪水猛兽似的。
褚清眼里的疑惑不悦之色太过明显,让尚清心中一惊,他这是怎么了?
连忙把手挪出来,主动抓住了褚清的衣角。
衣角一紧,褚清挑了挑眉,她这是带了个娃,不,他本来就是个娃。
见尚清抓紧,褚清也不再纠结其抓哪,方正只要能跟她一起顺利出去便是。
领着褚清往后方也就几步的光晕之地一走,视线在扭曲一瞬后,便恢复正常,入眼便是那熟悉的荒原。
趁机褚清和尚清大致说了一下要去地点的凶险,说了半天也不见身后那小尾巴有回应,便转头才看到这丫的眼神涣散一副神游九天的模样,褚清叹了口气。
原来她是自言自语半天了都。
心里虽有些无语,可褚清该做的事还是做就将之前买的解毒丹分给尚清之后,便用银丝捆在尚清小和尚的腰间,保证其不会掉队,便用了新买的千里符,朝暗林方向而去。
而尚清这时候可算是回过神了,将手心里的解毒丹服下,心里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才让红透了的耳朵凉了下来。
出家人慈悲为怀,他也曾被救过些小动物添过,这、这也是一样。
尚清小和尚偷偷看了眼褚清的侧脸,幻想其头上长着毛茸茸的耳朵什么的,转移一下视线,结果一时间竟然有些呆了。
一直在褚清腰间的肥兔子,狠狠翻了个白眼。
瞧他主人那个样,还和尚呢,就是个色秃驴,六根不净,这也就算了,他能不能先看看他可爱的阿肥呢。
他浑身都要痛死了喂!
肥兔子的抱怨却如石沉大海,小和尚只是猛的移开眼,闭眼念起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字能听懂可组在一起意思却难懂的经文自尚清口中传出。
稚嫩的声线仿佛透着一股子出尘之意。
褚清不太明白尚清突然念经的操作,可那原本在褚清夺舍之前,极其讨厌反感的经文在此刻,却让褚清混乱不安的心绪清明下来,连那一直叫嚣不停的肥兔子也闭了嘴,竖起耳朵聆听起来。
这小家伙……
褚清眼里有些异色,还未觉醒便有此等佛性,还真是未来可期。
与此同时,数万里外一面容尽毁的瘦高和尚,一步一步往那千层台阶上爬,风一吹人便猛的一晃,差点便滚了下去,这看的一旁的采药人一阵心惊胆战。
“你这人咋就这般倔呢,龙泉寺今日老主持圆寂正在举办法事,不接待任何香客,咱就等个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后再来不行吗?”
“天大的事有你自己的小命重要?”
“我这是救了个祖宗!”
采药人暗骂了一声,便一窜上前,把和尚往自己背上一放,背着便往那因过远而渺小的山门冲去。
便往上便抱怨“啥事,你吱一声,我替你稍个话不成,非要自己来,就你那半吊子的身子,走不到一半就可去见佛祖了。”
“还不是要连累我背你,尼玛这台阶咋那么多?”
子松和尚脸色发白,惨白的唇角动了动,发出沙哑微弱的声音“谢谢。”
采药人身子一顿,及时忍住快脱口而出的抱怨,脚下使劲往上窜。
……
不过一息,褚清二人便来到暗林外围,张牙舞爪的漆黑枝叶仿佛要撕破一道无形的结界探入外界,结果却是在触及某点之时齐刷刷停住。
在外人眼中,区分暗林边界的便是这一点,暗林外一片生机盎然光明之象,而暗林内却是一片漆黑,枝叶是黑土地是黑,包括其灵兽或妖兽也是黑。
当然这只是从外面看暗林,若是进入其中,便会发现其中的暗不过是一部分,当然随着深入,这暗便会越来越重。
褚清打开储物袋,从中取出两套黑色的常服,些许清水后,指尖交错之下,一缕缕银丝在其手中快速变成了一套简单的内衫,其大小和尚清无异。
在抵达暗林,尚清便停下了念经,看褚清的眼神一片清明,丝毫不见之前那丝囧魄。
“这是?”尚清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件内衫的成型,虽是在那山洞时便见过褚清有这手段,可那次是一块布,这次却是衣服,其中精细度根本不能比。
“你拿去一旁,先用清水把你这一身的血污弄干净,然后将这件白衫贴身穿着,这东西一般物件难破开算是一种软甲,再换上黑衣出来。”
褚清说到难破开的时候,视线看了眼腰间的那只肥兔子。
肥兔子浑身一凛,小眼睛满是泪水的看着小和尚,惨兮兮的在尚清识海里哀求着。
“主人,接我回家,我不想挂在她腰上,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