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些土著人一个个轻灵的像猿猴一般,奔跑的就是快,刹那间到了眼前。穆武不想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连忙解释道:“咱们之间没有仇恨,我们也不会抢你们的生意,但是和你们做生意的这个人是杀人犯,我们必须抓住他。”
穆武的解释很苍白,和土著人讲杀人犯法无异于对牛弹琴。在他们的眼里,杀戮是活下来的本能,谁要是动了他们的奶酪谁就是仇人。除了拿枪的军队不敢惹,土著人在这儿横行霸道惯了,穆武的解释反倒让他们认为是未战先怯,一群人带着仇恨的目光,虎视眈眈的站在平头哥身旁。这次梁惠凯看清楚了他们的长相了,这些土著人不仅皮肤被晒得黑黝黝的,牙齿也是黑的,个个都是满口四环素牙。
平头哥威风极了,身旁站着二十来个战斗力十足的土著人,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在矿山叱咤风云的岁月,得意洋洋的说:“梁爷,梁惠凯,小兔崽子,给你脸你不要!不要认为自己有点儿本事就为所欲为,还差得远呢!你也永远不要低估一个人求生的欲望有多强烈,爷来到了这儿就和他们打成一片,他们现在就是我的雇佣军,有本事你先把他们打到吧!”
梁惠凯对土著人的认知都是来自于电影上帝也疯狂,一枚小小的毒针能射杀动物,也能射杀人类,好像挺恐怖的。不知道眼前的土著人有什么绝技,心里有些忐忑,对穆武说道:“你带着她们离远点,我来对付他们。”穆武说:“行,别下狠手,悠着点。”
听梁惠凯的话,好像他是刀殂,这些土著人就是鱼肉,平头哥感到好笑。土著人不仅没有法律意识,战斗力也不是当年他手下的阿猫阿狗能比的。而梁惠凯在他的印象里也只是个拼命三郎,虽然有把力气,能打倒几个人,但是也得拼着自己挨揍的前提下。此消彼长,见他竟然不自量力,平头哥嘲笑道:“有胆量,这才是我认识的梁爷!但愿你能活着回去。”
多说无益,见穆武他们离开了危险区域,梁惠凯说:“你们不动手,我动手了!”梁惠凯说完,一个箭步到了平头哥的面前,打算先把平头哥制服,不能让他跑了。他快,那些土著人也不慢,仿佛都有着动物般的敏捷,他还没落地,平头哥身旁的两人同时跃起,左右夹击踢了过来。
三元功讲究抽身换影,乘势借力,避锋藏锐。梁惠凯只想立威,就用刚猛的奇门十三肘应战,迎着他们的脚底板打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十面埋伏不须忙,冲前撞后打两旁。”
土著人脚掌的老茧厚的像鞋底,哪把梁惠凯的拳头放到眼里?谁知一拳打的他们连着退了好几步,感到骨头欲裂,踮着脚在地上弹了半天才缓过劲儿。
梁惠凯脚下不停,往前一步伸手点向平头哥的颤中穴。被土著人阻挡了一下,平头哥有了心理准备,见梁惠凯很生猛,转身就跑,这一指没点中他的膻中却点在肋骨上的天突上。虽然天突不是要穴,也疼得他嗷嗷大叫,发疯似的逃到土著人身后。
梁惠凯正想追击,土著人哗啦围了上来,对着他拳打脚踢。这些土著人打架虽然没什么章法,但是动如脱兔,敏捷异常,几个人配合的也很好,一不小心竟然被打了两拳。
好长时间没好好打架了,突然遇到扎手的,梁惠凯来了精神,大喝一声,“惊马回首、青龙献角、迎风展旗”,一招接着一招,只攻不守,和他们斗在一起。虽然梁惠凯不敢下死手,但是也拳拳到肉,土著人那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打的七零八落。
土著人彪悍,打倒了爬起来接着再打。梁惠凯有些恼火,这样下去岂不没完没了?找准时机点了几个人的穴位。只是土著人很刚强,虽然痛如刀绞,但是也忍着不发声,只是哇啦哇啦的喊了几声,然后就见他们争先恐后纷纷跳进了江里。再看平头哥时,早被两个土著人拉着跳进了江里。
梁惠凯犹豫了一下,就听穆武喊道:“别追了,危险!”梁惠凯也清楚,和常年泡在水里的土著人相比,水里打架不是自己的强项,只好看着他们向对岸游去。
几个人走了过来,穆惠意犹未尽的说道:“咱们该去他们的老巢看看,说不定会很有趣。”梁惠凯说:“行啊,没准他们看着你漂亮,请你做压寨夫人呢。”穆惠生气,反唇相讥:“你没看他们都是男的来干活吗?说不定还是母系社会呢。女王看你威猛,招你做面首。”
穆武笑道:“谁敢和我妹妹斗嘴,那是自找没趣,哈哈!接下来准备怎么办?”钟灵说:“他跑了就跑了,回去告诉大使馆,他们爱管就管,不管拉倒,这不是咱们的义务。这地方太乱了,我看咱们还是抓紧回去吧。”
刚才平头哥痛骂了梁惠凯一通,肯定让钟灵有了想法,如果执意去冒险,那就更说不清了。明知道当地的军队也好,警察也罢,肯定不管这些烂事,梁惠凯也不敢再坚持,附和道:“听媳妇的话永远没错,就让大使馆和当地的警察联系吧,咱们走。”
穆武感觉没有尽到地主之谊,说道:“这样吧,咱们去三江口玩一天?”穆惠马上问道:“那儿有什么好玩的?”玛雅说:“这条江叫迈立开江,当地人形容它像一位花枝招展、温柔多情的少女,体态婀娜,步履轻盈地从雪山圣地款款而来。还有一条恩梅开江,江水奔涌,气势如虹,如同一条充满野性的克钦汉子。两江一柔一刚,合二为一,就是伊洛瓦底河,交汇处就叫三江口,也是整个伊洛瓦底河最经典的景点。”
钟灵兴致缺缺,瞥了梁惠凯一眼。梁惠凯连忙说道:“看景不如听景,真要去了也没什么意思,我看咱们还是走吧。”穆惠悻悻的说:“气管炎,鄙视你!”钟灵红着脸说:“小惠,这儿太乱了,咱们还是以安全为主,好不?”穆柔说:“对,出门在外安全第一。来这儿时间不长,经历也够丰富的,看了矿口,亲历了打仗,见到了土著人,已经不虚此行了。”穆惠说:“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穆武也不好再坚持,回到民宿,开上车带着大家往回返。走没多远,忽地一根竹竿从天而降,似标枪一般插在车前。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车顶上“砰”的一声,竹竿竟然扎透了车顶,把顶棚扎得脱落下来。穆武猛地刹住车,惊恐的喊道:“赶紧下车躲起来,从我这边下!”
说话间,竹竿如雨点一般飞了下来,有几根扎在了车上,大多落在了车旁。梁惠凯跳下车,抄起一根竹竿,左挑右挡护住了车窗。等他们都下了车,蹲在车后,梁惠凯开始拼尽全力向山上冲去。谷底不宽,跑几步就到了山坡上。坡上都是树木,竹竿马上失去了作用,梁惠凯一口气就冲到了他们近前。
土著人太彪悍,这是要致他们于死地!梁惠凯恼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挥动着竹竿就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何况梁惠凯势大力沉,如虎入羊群,噼里啪啦乱打一气,挡者披靡。只是用力太猛,没几下手中的竹竿被打断了,干脆扔了竹竿近身搏斗。
梁惠凯浑身肌肉,竹竿打在身上也不在乎,护住要害部位就好。土著人拿着竹竿反而成了累赘,人群离得太近容易误伤,离得远了被梁惠凯一一击倒,这样以来,赤手空拳反而威力更大。这次梁惠凯发了狠,下手重,辗转腾挪之间,很快打倒了几个。
土著人连着和梁惠凯打了两仗,见识了他的厉害,真被打怕了,边打边退。打着打着就到了密林深处,人群也散开了。土著人窜高爬低动作异常敏捷,梁惠凯没了优势,很快就看不到几个人影。
跑着跑着,突然间脚腕被勒上了,把梁惠凯闪了一个趔趄,下意识地纵身一跳。这哪还管用?刹那间头下脚上被吊起两丈多高。土著人像是突然从地下冒出来一般,马上跑来十多个人,把手中的竹竿投向梁惠凯。梁惠凯只好挥舞着手臂,护着脑袋。脑袋上没被扎到,胳膊、身上没少挨扎,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流。
竹竿纷纷落到了地上,土著人跑过去准备捡起来再投。梁惠凯趁机弯起腰来,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拽出军刀割断了绳子,然后垂下身子,冲着一个人的脑袋跳了下去。那人只顾着弯腰捡竹竿,另一个人看到了,合身一扑两人滚到了一边。梁惠凯在地上打个滚站了起来,飞起一脚把身旁的人踹出一丈多远。
土著人见他势不可挡,而且浑身是血,如凶神恶煞一般恐怖至极,一哄而散。梁惠凯感觉眼里不舒服,随手用袖子擦了一把,见袖子上全是血,顿时激起了他的凶性,朝着人多的方向追了过去。土著人窜蹦跳跃灵活至极,梁惠凯气力悠长,越追越近。
眼看着就要追上,忽然眼前一片开阔,出现了几个吊脚楼,有几个光着屁股的孩子和只穿着短裤的女人在草地里玩耍。土著人一边跑一边喊,吊脚楼里的人纷纷跑了出来。这是到了他们的老窝了!梁惠凯手里掂着明晃晃的军刀,放慢脚步走了过去。那些女人们也不躲避,直起身来目不转睛地梁惠这个陌生人。
梁惠凯却不敢直视,晃了一眼,见她们脸上都涂着图案,觉得好笑,既然爱美,你们离文明社会这么近,难道不知道学着点?穿件衣服有那么难吗?也或许她们肆意的展露自己的身体,也是吸引异性的一种手段吧?只是平头哥这混蛋哪儿去了?正想着,就见平头哥一脸便秘的样子,佝偻着身子,捂着胸口,和那几个被点了穴位的土著人一起从吊脚楼下来了。
土著人汇集到了一起,中间站着头戴雉鸡翎帽子的男子,身边站着四个魁梧的男人,脸上涂的满满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这几个人身材高大,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平头哥强忍着疼痛不敢呻吟站在他们身后。
梁惠凯心想,头戴雉鸡翎的那个可能就是他们的“酋长”?四个人就是他的四大金刚了?只是你的族人也没多少啊!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一百多个?还没有一个村长威风呢。
看着他们赤手空拳,梁惠凯挽个刀花,把军刀插进了腰里。这时冲出一个“金刚”来,一个虎扑就到了面前,像相扑士一般要抱摔梁惠凯。看他身材魁梧,估计有把力气,自己孤身一人哪有功夫和他斗牛?“醉里挑灯低看剑,拧握砸膝卧沙场。”梁惠凯微微侧身,两腿一前一后分开下蹲,像是做出和他摔跤的姿势。等他靠近后,忽然变招,一式迎风展旗,后拳迎上去直击他的面门。
土著人打架以勇猛著称,哪懂梁惠凯这些虚虚实实的手段?一时间躲闪不及,被结结实实的打在眼眶上,顿时成了一个熊猫眼。梁惠凯趁他发蒙之际,接着一式挑灯看剑,狠狠的打在他的下巴上。就见那土著人脑袋后仰,四脚朝天摔在地上。
一个照面就打到一个,众人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金刚”中才走出一个人来,梁惠凯心想,他们这是害怕了!只是他们好像碍着自己的身份,不愿意以多取胜?刚才还乱哄哄的,现在讲究起来了?不管怎样我可没工夫陪着你们玩,于是竖起食指朝他摇了摇,然后冲着身后的几个人勾了勾手。
蔑视,赤裸裸的蔑视!但是梁惠凯能打到这儿,土著人哪能不知道厉害?何况一个照面就打到了同伴,早已经心虚了。既然你让一起上,那就不客气了!三个人成合围之势,一步一步朝梁惠凯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