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忍俊不禁的望着老头道:“师父,您最近说话时髦了,这可与您的道心不符啊?”
“臭小子!居然拿师父打趣,信不信我现在就撂挑子,让你自己去下墓子?”
“别,您别撂挑子啊,您都为我付出那么多了,怎么能够舍得半途而废不是?”
“少说废话,化缘去!”
走进村子里,那此前那几只土狗已然不见,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三米来高的歪脖子树,树下坐着个眯着眼睛的黎族老汉。
纳凉?这树寸毛没有吧?
老头朝我使了个眼神,我郁闷的上前,朝着那闭目养神的黎族老汉笑呵呵的喊了声道:“大爷,我们是”
我的话还未说完,那老汉神情有些激动的朝我连连摆手,随后做了个赶紧走的手势,随后连眼都没睁一下的指了指村子里面。
我一脸懵逼的扭头朝老头看了过去,老头努了努嘴,示意我往前面继续走。
往前走了二十好几步,老头跟上来朝我小声道:“瞧出什么没?”
嗯?
我心里一沉,扭头朝依旧坐在树底下那黎族老汉看了过去,皱了皱眉,试探性的朝老头道:“聋哑人?”
老头面色凝重的朝周围打量了一眼后,朝我道:“这村子里怕是有些不对劲了。”
我犹豫了下朝我老头道:“师父,您不会是想在这村子里留宿吧?”
老头顿时严肃道:“我茅山派行的就是降妖除魔的道。”
既然他已经下好决定了,我也就没再吭声,继续顺着山村间的小道往前面走,转角瞧见一户土培房,大门敞开着,门前有几只鸡在追逐打闹。
我朝老头看了一眼,他示意我过去瞧瞧。
我这才抬脚朝屋前走去,按照老规矩,并没有进门,而是站在门口朝里面喊了声:“劳驾,掌柜子在不在?”
屋子里并没有动静,我又喊了一声,结果依旧如此,我扭头朝老头做了个摊手的手势,老头定眼朝屋子看了看后,朝我招了招手,我小跑着过去走到他身边,他说继续往前面走。
我也没多犹豫,走了没两步,我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朝老头询问道:“这黎族有什么习俗不成?刚才我瞧着屋子里满是浮灰啊?跟好长时间没人住过一样?可如果没人住,怎么着都得锁门不是?”
老头没回应我,却示意我继续往前面走。
如此,又往前面走了一段两旁尽是黄树林的狭窄小道,前方右边的山坎上出现了一栋木结构茅草屋,屋门同样虚掩着,不过打老远就能够感觉到那屋子肯定没人住。
走到近前时,老头依旧示意我上前,我走到门前,清了清嗓子,朝里面喊道:“掌柜子在家吗?”
话音刚刚落下,一道黑影从虚掩着的木门里窜了出来,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受了惊吓的黑猫。
我再次朝老头做了个摊手的手势,老头依旧没吭声,不过这次他自个儿领路往见面走,我则小跑着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当我跟老头俩一连路过第六户空无一人的农家后,终于在前方大约五十多步的位置忽然听见林子里好像有人在砍什么东西,听着动静还挺大的。
有人。
我跟老头俩对视了一眼,我嘀咕了声道:“难道是我神经过敏了?”
老头却双眼紧盯着那密不可见的林子,好一会儿才咧了咧嘴,朝里面喊了一声:“掌柜的在忙活呢?”
老头这一咋呼,那林子里的动静却忽然消失了,好一会儿才瞧见一个四十来岁穿着黎族服饰的中年人眼神有些惊讶的从林子里钻出来,望着我跟老头俩后,疑惑道:“两位这是打哪儿来啊?看起来不像咱们村子里人啊?”
老头咧嘴朝他嘿嘿一笑道:“给掌柜的问个好啊,我俩确实不是本地人,这位小朋友是过来旅游的时候走岔路了,我俩也是在半道上遇见的,这不是晌午了嘛,肚子里没食儿了,刚好路过宝地,就进来瞧瞧,能不能给口吃喝的。”
那黎族中年男子闻言,大笑了声道:“按照咱黎人的规矩,来了就是客,两位请跟我来。”
说完,他提着手里的那柄锋利柴刀,在前面给我俩带路。
我犹豫了下,朝老头小声道:“师父”
可惜我的话还未说完,他便抬手打断了我接下来的话,跟着那中年汉子朝前面走。
我皱了皱眉,轻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上去。
其实我刚才喊他,是想告诉他,那黎人的面相有点怪异,我本想提醒他小心点的,可他却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也不知道是他已经看出来什么了,还是其它的原因。
说到这里,我觉得有必要提一嘴,人的五官除了先天性畸形的,否则基本上距离三庭五眼差距不大。
而我之所以说那黎人汉子的面相怪异,正是因为他的五官已经脱离了三庭五眼的范围了,感觉,感觉就像一头狼!
我们师徒俩跟着那黎族汉子一路无言的往前又走了大约两百步左右的山路,来到了一栋瞧着还算体面的砖墙瓦顶屋子前,那黎人汉子笑呵呵的朝屋子里喊了一声道:“婆娘,家里来客人了啊,赶紧拾掇拾掇,去给客人做些饭菜。”
说完,便领着我俩朝屋子里走,刚走到屋子前,便瞧见一个长相娇艳的黎族妇人匆匆的从大门里走了出来,瞧见我跟老头俩后先是一愣,随即妩媚一笑侧身朝旁边的厨房走去。
老头笑了笑,朝那黎族汉子道:“掌柜的真是有福气啊!”
这话由来说倒也不显轻薄,可我怎么感觉老头这是话里有话啊?
进屋时,屋子里有些狼藉,依稀能够闻到一股子?骚臭味?
我耸了耸鼻子,心里面似乎有数了,倒是轻松了不少。
黎族汉子走到条桌的角落拿起水瓶后,有些歉意的朝我俩道:“两位客人先坐啊,我去厨房烧点水来。”
说完便提着水瓶朝门外走。